中的名堂,但罗千千这之后一直浸淫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怎么可能弄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有关顾栖池和顾予宁的话题在网络上迅速发酵,还没等事情的真相与结果出来,所有闻风而来的“路人”都会给顾栖池戴上一顶“违法犯罪”的帽子,并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他的各种人品与行为进行指责。 这场舆论战打得实在是太快了,每一个步骤都像是被人精心设计过,环环相扣,找不出一点错处。 温熙当时又是个刚入行的新人,对这些东西一知半解,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等到她想起来去买水军控制住大眼仔的广场,已经为时已晚了。 没有人相信顾栖池,所有人都认定他就是那个因为嫉妒心而谋害顾予宁的小人。 笔诛讨伐,随意一个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顾栖池淹死。 如果不是调出了监控再三检查,加上警方判定无罪,就连温熙也要怀疑这件事到底是不是顾栖池做的。 可除了她们几个,没人相信是顾栖池是清白的。 这份释放声明一经发出,立刻遭到了广大网友的抵制。 Ada也是在那个时候浑水摸鱼,加入战场,试探性地散播了一些谣言。 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但经过营销号的一番说辞,三分假变成了九分真,所有人都被铺天盖地的统一话术洗脑了。 有关顾栖池的那些离谱的谣言也才在这个时候慢慢扩散开。 浑身上下都整过,地痞流氓的孩子,小时候在学校里偷过东西,有后台、有金主护着…… 还没迈出校园的顾栖池,对这个社会所抱有的一切美好幻想与光明未来,像一场荒谬的海市蜃楼,被残忍地打碎。 他遭到了史上最严重的网暴。 却无能为力,只能日夜不休地看着私信箱里那些永无休止的恶毒咒骂。 …… 顾栖池的微博大多数时候是温熙和罗千千共同管理的。 直到今天,罗千千在不经意间处理他的私信箱时,依旧能被里边不堪入目的刺激性语言引起生理性反胃。 可她看到的不过是沧海一粟,隐藏在冰山下的一角罢了。 难以想象,当年信海之中,那座真正的不显露于人前的冰山有多么可怖。 而深陷舆论漩涡的顾栖池又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罗千千守在休息室的门前,紧抿着唇,犹豫不决。 顾栖池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角落里的后门里,罗千千捏紧了手机,她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温熙和薄彧了。 甚至在最一开始,两人经过休息室门前听到里面的动静时,罗千千就已经录音了。 从头到尾,一句都没有落下。 哪怕顾予宁现在就报警,他们也有足够有力的证据,来证明是顾予宁挑衅在先。 更何况,顾予宁还在录音里亲口承认了自己差点帮人迷jian了虞笙。 这段录音一旦被公开,死无葬身之地的可能并不是顾栖池。 而是顾予宁。 但薄彧的动作远比温熙要快得多。 就在休息室里顾予宁大喊着要报警时,罗千千的心坠入谷底。 下一秒,她眼前的光被猛地挡住,罗千千抬起眼,就发现不知何时,一队训练有素的安保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内场里。 而内场里的所有人全都不见踪影,被主办方《Alla》以安全隐患的原因,礼貌地请回了各自的酒店。 不知道为什么,罗千千的心突然定了下来,松了口气。 强撑着的腿也有些软,险些站不稳。 有个安保及时捞起了她的胳膊,扶她站稳。 罗千千小声说了句“谢谢”,眸光掠过场地之内,眼睛瞪得比阿瓷还圆。 整个场地之中密密麻麻的都是乌泱泱的人头,他们穿着整齐,神情严肃,不像是来解决问题的,更像是来抄家的。 极具压迫感。 罗千千咽了口口水,眸光再一转。 就发现了站在这一群人中间的薄彧,眉宇之间横生戾气,周遭的气压比室外的温度还要低,冻得渗人。 他甫一接到消息,就中断了会议,匆匆带着人往这边赶。 雪天路滑,但好在没堆积出很厚一层,薄彧的车速直接开到了最大一迈,薄氏大楼到这边而是分钟的路程硬生生被他缩短了一半。 连带着身后的人也不敢松懈,一股脑地跟在薄彧身后。 薄彧出门时,只来得及披了件单薄的西装外套,连大衣都没来得及穿,周身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就连眼睫上一挂着稀疏的雪花。 “顾栖池人呢?” 不仅身上凉,嗓音也凉,压抑着怒火与暴躁,薄彧的愤怒几乎可以化为实质。 哪怕隔着道门,罗千千也毫不怀疑,他能用眼神把里边的顾予宁给宰了。 白衡带着《Alla》的负责人赶到时,整个内场一片死寂,静可闻针。 负责人更是满头冷汗,吓得心都颤了。 东城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上层圈子里的人就那么些,不像外人所说的那样王不见王,大家更多时候都保持着一定的交流,以便于资源互换,又或者其他什么的。 但今晚出了件大事,原本静若寒潭的圈子被人不经意之间丢了个炸弹下来,瞬间炸翻了天。 顾氏一直在宣扬和薄氏的合作,而合作的项目就是城北的那块地皮。 原本整个圈子里都在传,顾氏要凭着家里那个小山鸡翻身了,彻底跻身进入“上流”,顾成天近些天也一直在洋洋得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薄彧的岳父一样。 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就在今天晚上,薄彧突然宣布撤资了。 这消息来得猝不及防,顾家事先都没有听到一点风声。但薄氏的动作却异常的快,干脆利落地切断了和顾氏的一切联系与合作。 一夜之间,顾家前期做的所有准备全都白费了,投入的资金链断掉,银行贷款的窟窿填都填不上,四处打电话去求人,以往的合作伙伴纷纷拒绝,只隐约透露出“你们要完了”的消息。 薄彧那边更是不见人影,顾成天颤抖着手,给他的助理白衡打电话,电话响起无数次,又被挂断。 顾家希望一点一点破灭,顾成天的脸上一片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嗡”的作响,荧光屏幕照亮了顾成天灰败的脸,上边闪烁着“白助理”三个字。 他像是赌场里绝望的囚徒,抓到了这世上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巨大的喜悦莹润全身,屏幕里倒映出他的脸,显得异常狰狞。 他接通了电话。 语气低下而讨好:“白助理,求求你,让薄彧接下电话吧,求求你,求求你——” 却被人兀的打断。 电话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