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见面,从哪说都该高兴才对。可自从那天出那么一处子事后,何昼就有意躲着他。 双方关系中遇见难以解决的问题时,何以介不是个能低下身段去和好的人,更何况这不是一两句能说清、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事。他能做的只是谈谈,聊胜于无的法子。 让他自己想吧,想明白就好了。何以介自我安慰想道。 后面这两天何以介有重头戏要拍,实在分身乏术,也分神乏术,何昼什么时候拍完戏走得他都不知道。 杀青戏跳了两次冰湖,何以介活脱脱病了一个星期,前两天是不省人事的状态,再清醒过来能拖着病躯活动了,他就把小立打发走了。 这期间前后半个月,何昼没联系过他,他打开手机看了眼微信,又百无聊赖地退出,顺手点开了某个黄标软件,热搜响当当挂着他大儿子的名字。 “真是大明星…” 何以介讥笑着还是点开了那个词条,页面一直处于波动加载状态,他等了片刻,最后干脆系统崩溃了。 何以介下意识看了眼网络信号,是满格的,第二次刷新后,只漏了半个文案:今日,何昼在金光场举办生日会,遭遇一围观女性持刀偷袭,腹部中刀,当场一片混乱……[点击重新加载] 何以介猛然站起,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心跳极速加快。 词条根本加载不出来,微博崩得一塌糊涂! “当时情况我也不了解!我在后面那辆车…你这样逼问我有用吗?!”白凤大吼道。 “不问你问谁!你是他的经纪人!!” “这确实是我们的问题!” “都给我闭嘴。”何以介面色惨白,站都站不住的他声音却出乎意料地沉稳,他指着方识本,字字落地:“你,给我滚。” “凭什么?”方识本闻讯赶来,却不想一问三不知,没一个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凭我是他监护人,凭你他妈不在意他死活只会追责。”何以介眼底通红,再次道:“马上给我滚。” 蔡城颉瘫坐在一边,看方识本离开了,才颤颤巍巍地说:“阿,阿昼,我在阿昼身边,我们当时准备上车,那女人突然冲出来,一刀就捅进去了…我没看清都,她还还……” “她还怎么样?说啊!”白凤急问。 何以介也抬眼看向他,蔡城颉说:“她说都是你毁了何以介。” 白凤徒然愣住:“什么?” 何以介也皱了眉,他刚要问,手机在口袋里震起来了。 “何哥,公安局那边的初步审讯做完了!那女的是你私生饭,”小立喘了一大口气继续说道:“就他妈脑子纯有病,说因为何昼的存在让你背上了人生污点,跌落神坛什么什么的…警察带着去精神鉴定了,估计是脑子有病。” 何以介闭了闭眼,应了一句知道了就挂了。 “因为何昼的存在…”,那怎么不来捅他呢,是他生得何昼。这件事的荒谬程度,让何以介觉得是在做梦,只是这梦太逼真,逼真得骇人。 半小时后,医生出来叫了声何昼家属,何以介本想站起来,但腿软得不听使唤,堪堪举了下手:“我,我是他父亲。” “刀当时没拔出来,也没伤到重要器官,情况还算不错,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失血过多,之后还得注意伤口恢复、别感染…” 何以介身体徒然一松,眼睛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 狗血死咯(?? . ??) 第19章 一整天的闹剧结束了,网络上的风波却一波接着一波,不过此刻谁也没心情没精力管,给何昼报完平安后,就在上面任其发酵了。 何以介身体本来就刚好,又经历了这事,直接体力不支晕倒了,输了一瓶葡萄糖才勉强醒来,一睁眼白凤就守在旁边。 何以介皱了皱眉,不在何昼那边守着他干嘛? 好在还没问出口,白凤就知道他的疑问了,她难为情道:“阿昼醒了就问你在哪儿,我说你低血糖晕倒了在输液。他不信,乱七八糟的说你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了还是什么,又哭又喘得伤口都崩开了,医生给打了针镇定剂又睡了。” 何以介直接扯了手背的针头,转身下地,干涩道:“麻烦带路。” 白凤还没这么近接触过何以介,她只能说,影帝确实与众不同:“以介老师,手上的针眼不用处理一下吗?” 何以介轻摇了摇头。 临近何昼病房,未见其人,先问其声:“别动,我又不是疯了,少给我打镇定剂…” 何以介推门而入,严肃道:“叫什么呢?” 何昼登时愣住,眼睛粘在何以介身上动也不动,从王熙凤直接变林黛玉,虚弱道:“爸爸…” “辛苦了,”何以介对护士笑了一下:“应该不用打了。” 小护士点点头,红着脸出去的。 何昼:……见我怎么不脸红呢? 白凤煞有眼力价,立刻从病房退了出去给父子俩留足空间。 何以介回身拉了把椅子,坐下和何昼对视了片刻才开口,艰涩道:“疼吗?” 打了止痛针,这种疼痛感何昼能承受,于是说:“不太疼了。” “你经纪人说你是临时起意要办生日会,其实准备的很仓促,”何以介看着何昼腰上的绷带问:“之前是准备和我过?” 何昼垂眸不语。 “爸…”何以介声音发哑,咳了一声才道:“爸爸不是不给你过,是忘了。” 哪个解释都挺伤人的。 何昼点点头,懂事道:“没事。” 何以介之所以忘记,生病是其一,还有个原因就是那回事,让他下意识逃避与何昼有关的念头。 “十八,能考驾照了,”何昼说完便满怀期待地问:“爸爸还用我载吗?” 何以介说:“等伤好了就用。” 何昼闻言高兴一笑,不想能抻到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别乱动了,”何以介立刻把住何昼胳膊,小心地虚搭了点被子在上面:“休息会儿。” 何昼问:“你陪我么?” 何以介:“陪。” 何昼又叫:“爸爸…” 何以介:“嗯?” “你碰着我点儿好不好,”何昼紧忙解释说:“这次真没别的意图,我睡不踏实。” 何以介当然明白,刚经历了那么大的事,现在能好好跟他说话都算心理素质强硬,可到头来讨个安慰还得小心翼翼,他心里一阵发酸。 “睡吧,我不走。”他捉住何昼的手蹭了蹭手背柔声道。 何昼闭着眼,闷“嗯”了一声。 何昼话不假,睡三个小时反反复复醒了六次。何以介握得那只手一层汗水,他不放心叫了医生过来,也只说有点低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