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上的绸缎的一端,明知故问:“为什么道歉。” 佘年头都低下了:“我骗了你,我是妖。” 司祯抬眸看他,就静静地看他也不说话。 佘年更慌张:“我不该骗人的,我是,怕你知道后怀疑我是……” 他支吾了一会都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司祯嗤笑。 手里红绸随便一扔。 佘年慌忙接住,眼眶都红了,眼睛里也有水了。 忍了又忍,最后说出来:“怕你发现我是妖主。” 然后他他偷偷地,小心地,还有点无赖地,又把绳子塞进了司祯的手里。 别……别松开。 别不要他。 妖主,佘年? 在小说里,追着她要杀的那个反派? 司祯以为他只是什么小妖,有点什么小心思要跟在她身边。 原来是个大妖,还是最大的那一个。 司祯都气笑了。 为什么伪装身份来到她身边,大约就是来杀她的。 至于为什么又不杀了,宁愿把武器交到她的手里,那就是在相处的过程中喜欢上自己了。 小说都是这么写的。 笨狐狸的心思也实在太好猜了。 但司祯心里还是不舒服。 他道歉了,这跟她心里有结并不矛盾。 没谁规定道歉就会被原谅。 他说他是虞家虞月她就得信,他说他是妖主佘年她又得信。 她看他本性纯良所以坦诚对他凭什么就要被欺骗。 她讨厌欺骗。 司祯看着他,嗤笑了一声把眼神移开,拉远了跟他的距离。 “说你是妖主?” 她毫不在意说着反话:“谁信啊。” 佘年都傻了。 这是,什么需要证明的事情吗? 他着急地嘴巴都变笨了,本来就不是很会说话,现在更磕磕绊绊:“我没有骗人,我这回没有骗你,真的,你相信我。” 司祯不跟他辩解,自顾自说着:“小狐妖是吧,变个耳朵看看。” 强硬地就说他只是一只狐妖。 于是在瞬间,司祯面前的人变成了一只狐狸。 乖乖巧巧坐在她面前。 狐狸满眼都是她,狐狸毛茸茸的爪爪上是缩小的红绸,两只欠爪被捆起来,就这么乖巧伸出两只前爪拜了拜。 然后走到司祯面前,用耳朵蹭了蹭司祯的手背。 然后整只狐狸都发烫。 司祯提溜着尾巴,又给他扯下来。 面无表情道:“不是这样的耳朵。” “我想看的是人有耳朵。” 佘年又变回了人。 他耳根红了,小声说:“不好看的,你不会喜欢的……” 他确认过司祯喜欢他化人形的脸,确认过司祯喜欢他的本体狐狸,可人形变出一对耳朵,他没有试过。 所以他就本能地觉得丑。 司祯喜欢好看的东西,万一她不喜欢…… 司祯声音大了一点,一字一顿:“我想看 耳朵 。” 佘年抿抿唇,几乎是瞬间,柔顺的墨色长发发顶,冒出两只巴掌大的,毛茸茸的,肉乎乎的耳朵。 然后耳朵不自在地动了动,不由自主往下压了压。 佘年很小声:“我说了……很不好看的,你不要讨厌我……” 随着声音一点点变小,耳朵也慢慢往下趴。 按照之前的经验,一般他这样发出不确定的自卑声音的时候,司祯都会柔和地接上一句:“不丑,很好看,我喜欢。” 但现在司祯什么都没说。 佘年抬起眼睛看司祯,可她没有说话的意思。 佘年就完全不好意思把头低下让司祯摸摸耳朵用这个讨好她了。 她是真的觉得不好看。 于是一对超白超大柔软蓬松的耳朵彻底趴下了。 蔫巴巴,毛都贴下去了。 佘年太关心司祯的表情了,所以没看到司祯拿着红绸的手都握紧了。 司祯慢慢道:“我还要看尾巴。” 佘年央求地看她。 能不能不看了,那也不好看的。 他已经用变狐狸,变耳朵证明了自己就是小狐狸,能不能不变尾巴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变什么样的尾巴。 一只尾巴就是丑陋的,这种族群传递给他的认知是根深蒂固的。 但司祯喜欢狐狸一只尾巴的样子。 可他有九条尾巴。 如果都不变出来,是不是又是欺骗她了? 佘年眼睛里传递的信息实在太多了。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连玻璃都没安,就这样无防备地让司祯看到他所有的内心。 他太慌了。 决定和司祯坦白就已经用干了他的勇气,暂时没被抛弃是司祯的施舍,可他做了她讨厌的事情,她怎么会善罢甘休。 他可以被她捅两刀,死在她的剑下都行。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可司祯不按常理出牌,现在更是稀奇古怪,一会让他变耳朵,一会让他变尾巴。 用一种命令的,不用质疑的语气。 他听得忍不住颤。 司祯声音更大了:“我要看尾巴。” 她收紧了手里的绳子,佘年陷入自己内心的恐慌,跟着一个踉跄。 几乎倒在司祯的身上。 毛茸茸的耳朵就这样,轻轻擦过司祯的脸颊。 在意识到自己的耳朵碰了司祯后,佘年心头一跳,耳朵也敏感地动了动。 于是耳朵又擦过了司祯的脸,像是蓄意勾引。 司祯看着佘年的眼睛,单纯,无害,一眼望到底。 她以为的勾心似乎只是她自己内心肮脏。 司祯侧过脸看着送到嘴边的耳朵。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只耳朵上,佘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从耳朵处开始热起来,这种热有蔓延到全身的趋势。 司祯看着狐狸的耳朵。 近距离看耳朵,羞红的颜色是瞒不住的。 这么单纯的一只狐狸为什么骗人,凭什么骗人,是不是所有心眼子都用在骗她上面了? 司祯一贯懒散的眼睛里多了愤然。 然后就这样带着愤怒,一口咬上了佘年的耳朵。 这只耳朵就是在勾引她。 狐狸精就是会,勾引人的! 佘年猝不及防被咬一口,还是咬在这样敏感的地方。 他本能哼了一声,然后彻底软在司祯身上。 他又比司祯大了一圈,很大一只。 就这么把司祯压住了。 司祯被压倒,又觉得气不顺。 张嘴又是一口。 佘年忍不住抖。 他声音都打颤:“别咬了……” 但又想讨好司祯,她咬了两口,是不是喜欢? 又把耳朵送到她的嘴边,给她咬。 司祯一手摸上了佘年的尾椎骨,像是每次摸小狐狸的尾巴一样,命令着:“我要摸尾巴。” 动作有多亲密,语气就有多冷。 佘年顶不住司祯给的压力。 他自己给自己的压力就足够大了,更遑论司祯笑都不笑,还凶巴巴。 他内心几乎崩溃。 她如果觉得一个人长出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