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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甫随即把儿子也打发出去,房间里就只剩下他和范宁二人。
“阿宁,有些话我早就想和你聊聊,只是以前我还是外人,有些话真不能说,上次你迎亲是个好机会,但氛围又不对,一拖再拖,今天我不想拖下去了,憋在心中早晚会生病。”
范宁不知道老爷子想说什么,他没有说话,只得恭恭敬敬地坐着,洗耳恭听。
“先说说你四叔吧!他这些年做得不错,把朱氏钱铺一步步扩大,巴蜀和陕西路的十二家钱铺都是他开出来,不过我不打算让他再做下去,我在吴县有家酒楼,叫做品香酒楼,能列入吴县前五名,我打算以五百贯钱的价格把这座酒楼卖给他,你没有意见吧!”
范宁点了点头,他完全能理解朱元甫的决定,从前四叔给朱家做掌柜无可厚非,但自己娶了朱佩后,朱家再让四叔做掌柜就有点欺负范家了。
但朱氏钱铺是朱家的核心资产,他们不可能让外人染指,所以送四叔一座酒楼,让四叔离开朱氏钱铺,就是一种比较厚道的处理方式。
至于五百贯钱,对一座名列吴县前五的酒楼而言,根本就不值一提,实际上就是送给四叔。
“谢谢祖父的安排,这是我四叔的福气!”
范宁很清楚,老爷子给四叔一座酒楼还是看在自己的份上。
朱元甫满意地点点头,又继续道:“还有一句话,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气,范家人才辈出,有范相公这样的天下名士,他的几个儿子也个个是人中俊杰,但你祖父这一脉,实在有点人丁单薄。”
范宁默默无语,他明白朱元甫所说的人丁单薄是什么意思,并不是说生的孩子不多,父亲有兄弟四个呢!朱元甫是在告诉他,他们家这一脉除了自己外,就没有人才了。
陆敏虽然知书达理,但他毕竟是姓陆,是陆家的子弟,不是范家子弟,明仁和明礼算是人才,但不是朱元甫所说的人才。
不过,范宁也明白朱元甫的意思了,朱元甫其实是想让自己提携朱家子弟,让朱家子弟跟在自己身后飞黄腾达,同时也成为自己的助力。
范宁猜得没错,朱元甫就是希望范宁能多多提携朱家子弟,朱元甫从范宁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观察他,一步步看着他考上延英学堂、考中县士第一、考中童子试第一,又考中童子进士第一,又得天子宠幸,才十九岁就出任从五品高官。
这孩子完全没有辜负的自己的期望,已经渐渐成为大宋的栋梁,而且极有头脑,开始结交高曹两家,押注赵宗实,扩展自己的人脉。
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当然,以朱元甫的耐心,他其实根本不用提及今天的话题,有机会范宁自然会提携朱家,只是……
朱元甫叹口气,又继续道:“我已年过七旬,人生七十古来稀,还能活多久我不知道,但肯定不会太长,我没有别的期望,就只希望子孙平平安安,朱家能够开枝散叶,让我能在九泉之下瞑目,阿宁,这件事你能帮帮阿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