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横听得一愣。 嬴政:“……”背后一阵恶寒。 陈慎之道:“田横将军安心,你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像你这样的将才,谁会发愁太多呢?因而田将军只管漫天要价,朕皱一下眉头,跟你姓。” 嬴政:“……”已然不知道多少次语塞了。 田横狐疑的看着陈慎之,只觉得……这秦皇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田横迟疑的道:“你当真,什么都肯做?” 陈慎之点点头,道:“开价罢。” 田横盯着扣在地上粥水,突然道:“好!既然你说了大话,完不成便是现世打嘴,看你还如何做九五之尊!” 田横十足自信,料定“嬴政”完不成这个要求,道:“我要你……亲手理膳给我食。” “你说什么?”嬴政果然怒了,冷飕飕的看着田横,反问道,那气势,若是田横敢重复一遍,便要立时拧掉田横的脑袋似的。 陈慎之赶紧拦住嬴政这个暴脾性,道:“田将军可想好了,只是理膳?” “只是?”田横道:“你听好了,我要你理膳,亲自理膳,不能假手旁人,如此还“只是”么?” 陈慎之温文尔雅的一笑,完全看不出动怒,道:“田将军这个漫天要价,未免太便宜了一些罢?” 田横狐疑,让天子理膳,这是多么折辱他的事情,怕是天底下没有更加折辱他的事情了,为何“嬴政”一点子也不动怒,那个无理取闹之人,反而是自己一般,还真有那么点子“撒娇”的意味了,不,是撒泼…… 陈慎之微微颔首道:“好,有何不可?” 田横不屑:“能做出来再说罢,别是大话,是了,你怕别是想毒死我。” 陈慎之挑唇笑道:“但朕有言在先,食了朕的饭,你便是……朕的人了。” 第70章 你一半我一半 朕的人? 嬴政一个头两个大, 就知道陈慎之不皮一下很难受。旁人都以为上士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宛若谪仙下凡,但若是有人真正了解陈慎之, 便会知道他到底有多皮。 或许是陈慎之无知无感的缘故, 但凡给他一点点“颜色”, 他立刻便开起了染坊…… 嬴政虽无奈, 但这个时候也不便给陈慎之拆台, 谁让他们现在对换了身子, 陈慎之这名义上,也是为了给自己招揽降臣。 田横实属一根筋儿,根本没有听出陈慎之“调侃”的意思来,还道:“好!一言为定, 若是你当真亲手理膳于我,我归降于你又如何?” 陈慎之点头道:“那行罢,现在便去。” “去、去何处?”田横呆愣了一下, 说话都打了一个磕巴。 陈慎之很理所当然的道:“自是去膳房,难道理膳不用去膳房?” “你……”田横奇怪的道:“你当真要给我亲自理膳?” 陈慎之抱臂道:“你的耳朵……是不是不太好使?” 田横:“……” 田横思来想去,嬴政身为秦皇, 怎么可能给自己亲自下庖厨,一定是口头上随便答应一番, 背地里找人敷衍自己, 是了,便是如此。 田横心说自己也不是傻的,我便要死死盯着你, 看你怎么耍花活儿! 田横道:“即使如此, 我与你一同前去膳房, 亲眼看着你理膳,没有什么问题罢?” 他还以为“嬴政”会满口拒绝,找各种理由,哪知道…… “这有何问题?”陈慎之自然得到:“当然可以,请便。” “你……”田横终于呆愣了,为何“嬴政”不按套路出牌?他真真儿的能给自己个儿做饭?不,不可能。 田横不信这个邪,陈慎之看着他的模样有些好笑,这田横不如田儋田荣那般心机,好似个傻大个儿,他有什么心事儿都写在脸上,现在便是满面的纠结,脸盘子恨不能皱在一起去了。 陈慎之招手道:“走罢。” 他率先走出营帐,嬴政跟在后面,田横傻乎乎追在最后面,公子婴怕田横会有异,便派遣了一队士兵跟着,若临时有状况,也好临场应变。 膳房自来很是冷清,除了膳夫,没什么人前来,哪知今日突然热闹起来,乌央乌央来了一大群人,陛下竟也走进了膳房。 “拜见陛下!陛下万年!” 膳夫们赶紧跪地作礼,陈慎之咳嗽了一声:“不必多礼,朕今日前来,是想要借你们的膳房一用。” 膳夫们你看我我看你,又去看身为膳夫上士的“陈慎之”,都不知道陛下是几个意思。 陈慎之转头看向田横,道:“你有没有想吃的一口儿,朕好为你亲自理膳。” 田横不屑的道:“你能做什么便做什么,谁知道做出来的能不能入口呢?” “不得无礼!”公子婴“嗤——”一声拔出佩剑,怒目而视。 陈慎之阻拦住,道:“无妨,这眼见为实,是最好的打脸方式。” 随即又上下打量田横,道:“你是齐人,口味应该偏咸一些。” 陈慎之似乎有了想法,眼睛一亮,也不说话了,立刻转过身去,将袍子整理好,以免碍事儿,又将袖袍卷起来,然后开始净手,洗的干干净净,弄了一些面来。 田横看的目瞪口呆,何止是田横目瞪口呆,连公子婴也目瞪口呆,虽只是这两三个动作,但未免也太专业了一些,他们谁也不知道,陛下竟还有这样的绝技! 公子婴从不怀疑他的君父,眼看到君父成为了一个理膳高人,心中思量着,是了,君父还在做公子的时候,受过许多的苦楚,甚至做过质子,身在他国,人生地不熟的,若没有两个理膳技巧,很可能被活活饿死在异乡。 公子婴这么一想,登时觉得君父十足可敬,但凡是达官贵人,全都远离庖厨,觉得膳夫是下九流的行当,君父却如此与众不同,怪不得能成为九五之尊,到底是有道理的。 公子婴默默点头,他哪里知晓,这简直就是一道语文“阅读理解”题,其实写文章的作者本人,都没想到那么深的地步…… 嬴政一看公子婴那眼神儿,登时有些无奈,他熟悉公子婴的为人,怕是又想到别处去了。 陈慎之弄了一些面,不单纯是面,还和豆面混合在了一起,也并非要和面,因为和面不会将面弄得那般稀汤寡水,这样根本和不起来。 嬴政也有些好奇,陈慎之到底要耍什么花样儿? 陈慎之动作麻利,弄了面之后,又弄了一些酱料,混合在一起,开始调试味道,又弄了一锅油,“刺啦——”开始炸东西。 左右嬴政是看不懂的,陈慎之炸了一些薄薄的,比竹子片还要轻薄的东西,又焦又脆,众人闻着一股油炸的香气扑面而来,但嬴政是不食如此油腻植物的,就算闻着再香,嬴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