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日常用的是漆器,王宫里用的也是。但瓷器并不是没有,只是有些粗糙,断面甚至都还能看到许多砂砾,颜色也只有灰色和深灰色两种,没有太多美感可言。 可蓝河县出品的青瓷,置地温润如玉,泛着宝石的莹莹光泽,颜色又格外的高雅,反正郭凡是喜欢得紧的。 “若是平日就用这个青瓷杯喝酒,那才是尽显名士风范。宋国的北丘君,既爱珍宝,又爱雅名,那三个青瓷杯,不知道要给你换多少粮食回来。” “你喜欢?那待会儿我房间里的那个青瓷杯送你好了。” 郭凡笑得开心,“这怎么好意思呢。多难得的宝贝。” 一路走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姜蓁拿起那个青瓷杯,上下左右的仔细看了看,像是自言自语的问道:“一直生产不出合格品来,这是什么问题呢?” 【氧化铁含量可能偏高,土质有问题,淘洗的过程也有问题。】 【升温和冷却不能太快,温差太大会导致瓷器开裂。】 【胚体的水分入窑的时候水分不能太高……】 和水泥配方不同,要想烧出一窑完美的瓷器,需要注意的事项可太多了,哪怕她知道方法原理,也需要根据当地的条件,做出细微的调整。 得到直播间专业人士给的建议,姜蓁就把青瓷杯塞到郭凡手里,开始在竹简上记录,好让人送回蓝河县。 看姜蓁写得认真,郭凡手握青瓷杯,犹豫的问道:“难道青瓷真不是偶然得来的宝贝?只要照着你的方法做,就能量产?” “当然。”姜蓁头也不抬的回道。 “你老师真是个奇人,这都知道。我老师怎么就没教过我这些呢。”郭凡先是酸了两秒,然后又才正经的建议道:“青瓷若是多了,就不值钱了。哪怕作坊的产量变高,我们也要收着点卖。” 姜蓁:“我的计划是一个月只卖五件出去。其余的全都收起来。” 直播间的建议是把不卖的瓷器砸碎,避免流出去。 可姜蓁想到现在生产力这么低,烧一窑好瓷不容易,而且这个时代的作坊和未来不一样,砸碎挺没必要的。 作坊里没有工人,只有奴隶,他们没有人身自由,吃喝拉撒都在作坊里,没有出来见过世面,哪怕他们是青瓷的制造者,也不知道青瓷的珍贵。 姜蓁给了作坊里的奴隶很好的待遇,他们没有一个想逃的。而且就算逃,也逃不出蓝河县。 她就准备靠瓷器挣这几年快钱,等她得势,瓷杯瓷盘瓷碗只会成为她的日用品。 哪怕知道在姜蓁的指挥下,青瓷数量会剧增,但也不影响郭凡对手里青瓷杯的喜欢。 他最近不敢出去交友聚会,府里的门客大多都在学堂干着活,郭凡没有炫耀对象,就只能搬了张桌子,在训练场一边喝酒,一边看姜蓁训练亲卫。 “照你这个练法,他们不仅能下河捉鳖,怕是还能上天捉鸟。”郭凡吐槽:“这群人只要能在你手里挺过一个月,放出去就是个祸害。” “这样的亲卫,才配得上我蓝河公主的地位。”姜蓁骄傲的挑眉。 攀岩、游泳、刀剑、射击这些单兵技能,亲卫要学,方阵、圆阵、雁行阵各种阵法队形,亲卫也要练,白天的训练完了,晚上还有暗号、联络记号的训练……小日子会过得格外充实。 第一天,姜蓁特意抽空盯着他们训练。 后面她就没那么多时间了,训练的事,只能由周胖主导,她派护卫来监督记录。一个月后,至少要淘汰五十人。 姜国的大臣是没有假期的,每天都得上朝,有事提前请假。 姜蓁不是正经臣子,倒是可以随意一点,可她现在要帮姜王处理杂事,也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态度不端正。 明天她就该回宫,继续跟在姜王身后,围观那群大臣们议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二天议事的时候姜蓁在,所以没有一个御史敢当面针对她。 甚至官员还站在了姜蓁这一边,把矛头对准了公孙韬,主动揭发:“有人看到公孙韬的门客,和公主老家的人偷偷接触,给了他一大笔钱,王上,公孙韬居心叵测,不能让他久居都邑……” “你可有证据?没有就是在凭空臆测。”另外一位官员站出来反驳。 “自然有人证。若是不信,可以把公孙韬府上的门客带来对峙。”这位官员说完,还向姜蓁友好的笑了笑。 第38章 打起来 别人对她笑, 姜蓁也跟着笑,笑完她就板着脸气愤的说道:“没想到公孙韬居然是这样的人?亏我还那么信任他。” 右相咳了一声,提醒道:“公主, 此事还没有定论, 老臣相信公孙韬不是那样的人。” “右相大人念着公孙韬当初替你寻药的情分, 但也不能是非不分。人证都还在呢?” 姜王打量了一眼众臣的表情,淡定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姜韬和他的门客来当场对峙吧。” 姜蓁举双手双脚赞成,立刻附和道:“这事必须说清楚, 到底是谁这么污蔑我。我从小就是一个乖孩子, 看到老人摔倒, 我都会去把人扶起来, 他们这么说我, 真的是太伤我心了, 连我母亲都气病了……” 听到姜蓁这话, 右相不客气呵呵一声,表示不信。 可姜蓁这话说得一点不心虚, 右相就是长得着急, 看着沧桑, 实际年龄才五十多岁, 五十多岁在姜蓁眼里不算老人。 告发公孙韬的那位官员,早有准备,人证来得最快, 公孙韬稍慢,一来就被讥讽上了。 “公孙的架子就是大, 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你一个。” 公孙韬赶紧替自己解释:“我与友人在城外赏景, 没能及时得到消息……” “赏景?难道不是商量对策?” “刘侍者怎么能这么说, 我问心无愧,何须商量什么对策。”公孙韬一脸淡定,说道:“你们点名要的那位门客,我带来了,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那位门客站在公孙韬身后,态度谦卑,一丝惶恐的感觉都没有,尤其是他还长着一张国字脸,看起来满脸正气。 门客之间也是有区别的,散养的和真心认主的,全然不同,这位明显就是公孙韬的自己人了。 刘侍者敢发难,是因为他准备充分,立刻就把那位人证推了出来。 “我是外地来都邑找亲人的,这段时间一直住在租的小院里,住我隔壁的,就是那位污蔑蓝河公主的人。五日前,这位方脸男子和那奸人密谋……原本我是没当回事的,可隐约间,好像听到了蓝河公主的名号……我因为用过石磨,吃过馒头,对蓝河公主甚是敬佩,就趴在墙角想听仔细点……” “谁知道,我居然听到他们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