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风是很冷的,跑起来有种脸皮都被吹僵的错觉。师柏和佘卫池两个逃课青年,奔跑在北山区某酒店的接头。 奔跑下的冷风游过鼻腔灌进肺里,又冷又疼,像刀割皮肉,师柏像被触发骨子里基因的猛兽,alpha的疼痛神经作祟,越痛越兴奋,张开嘴狠狠让风灌了满口。 “呜呼…” 两个人不分方向的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在即将把肺里氧气掏空前停下来。 他们在一个十字路口,周遭都是车,周遭都很喧嚣。 佘卫池磕着眼皮喘息,低垂时看到两只手到现在都没有松开过。 两个人全身都是冷的,只有手心是热的。 潮湿,滚烫,紧密连接。 “…呼呼…去哪啊?我们。”师柏舔舔唇瓣有些意犹未尽。然后不等佘卫池回话,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指路牌不动了。 前方,北山公园。 很莫名其妙,很没头没脑,他突然就像去看看路人大爷嘴里比日升湖好看一大半的月盛池。 一大半能有多一大半。 可能是冬天的冷风把他的脑子吹傻了吧。 也可能是停电后有个陪他逃跑,把脑子一起吹傻的人。 佘卫池注意到他的视线跟着笑起来,他不爱笑,即使有时候被触动也是标准的好学生笑容,真正的笑弯眉眼,有种冰雪消融的惊心动魄。 “想去哪,那就走。”他说。 “你陪我?”他问。 他没有答,还连接在一起的手掌倏地用力,那力道直接将靠在墙背休息的人扯到面前。 上山。 作者有话要说: 啵啵啵,嘴一个 第42章 山顶 … 北山公园的后山就在入口的另一方向,后山没有开发不需要门票也没有阻拦,随时可以通行,两人到山脚的时候还遇上两个夜爬的小哥。 双方对视一眼,默契达成。 一句话没有说,互相较着劲往上爬,alpha的好胜心都很强,爬得腿软都不带吭一声的,死活咬牙撑着。 奈何师柏两人早上本就在北山公园逛了一上午,晚上又跑了不知道多少街道,师柏还没休息好,这么大的消耗属实吃不消。 爬到一半师柏有些腿软地瘫坐在地上,嘴唇都有些泛白了,看看佘卫池又看看夜爬小哥,最后白眼一翻人要断气般地嗷了一声。 “你们牛!” 这句话对于运动爱好者来说就是最好的褒奖,比什么活动的金牌银牌更有意思。 “嘿嘿。”两个小哥腼腆一笑,眼里却是盖不住的得意,见他实在扛不住了从登山包里翻出两瓶水两个面包和巧克力糖递过去。 “先补充一下体力吧。其实你们速度也不慢了,这个点上去正好可以看见日出,加油!”说罢头也不回地继续攀登。 山顶日出的诱惑很大,无论是男是女,alpha还是omega。 师柏和佘卫池两人补充好体力后,也跟着两人的步伐继续。 师柏在市里的时候时常听过北山景区的名,景区内的街市,北山区最出名的北勒山,但是景区后山基本没人提及,但此刻师柏只想说那些没来的人亏大发了! 因为后山上有雪! 师柏是本市土生土长的孩子,裴夫人两夫妻带孩子出去旅游也不会选择寒冷的季节,雪这种稀有东西他很难见得。 但此刻他面前是正在空中飘扬的雪花。 师柏仰头去看雪花飘落的模样,很美。 “佘卫池大学霸,下雪天会有星星吗?”雪花和星星一起出现应该会很美。 佘卫池和他靠得很近,“不会,下雪天不会有星星,因为云层会遮盖住光线的传播。” 师柏噢一声,他觉得雪花飘落有点像天上的星星往下掉,也算一起看见了。 白色的物体落在脸上,冰凉冰凉的,很快就被人多体温融化化作水珠。 佘卫池帮他擦去要滑进脖子里的水珠。 师柏没有察觉,南方的孩子被雪冲昏了头,盯着飘扬的雪半天不回神。 佘卫池无奈叫他,“不是要去月盛池吗?” “噢对哦,快快,我们去看看池长什么样。” 雪堆得不厚,道路两侧只能到小腿中间,路中间只是被铺了一层棉花的程度,踩上去咯吱作响很有趣味。 上来时他们看见竖立在山顶的指示牌,上面画了大致的分布图,因为没有商业开发画有些简陋,但总归能提供信息。 后山顶上面积不大,两人倒也不急了,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 “佘卫池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登顶后师柏的脑子总算冷静下来,他是个alpha还是个等级偏高的,都感觉累得要死,佘卫池一个娇弱的omega,平时还只坐在教室里读书,不是更够呛。 佘卫池斜他一眼,“想起来问了?” “我错了嘛。”师柏扭头去拱他委屈巴巴,“那现在要休息一会吗?” “不必要了。”佘卫池忽地停下来,眼前望着前方。 “啊你生气了吗…”师柏抬头然后同样停顿。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近月盛池的范围,面前的拱门后面就是池。 灰白的石块累积成护栏,枝枝蔓蔓的残荷枯叶没有人收拾,肆意生长又乘兴凋败,月盛池里没有水… 下雪是见不到星星的。 但是师柏觉得他们好像看见了。 月盛池里铺满了绒雪,池边的护栏只有一两颗照明的灯发散微光,撒在雪上雪折射出光辉,整个池塘仿佛成了星海。 星空里长出了蔓蔓烂茎,残荷摇头晃脑。 该怎么形容这怪异的诡谲感。 荒诞,还是奇妙。 就像两个不应该在一起的生物强行堆砌在一起,谁听了的看了的都说不应该,没可能,但是他们就是生长在一处了。 很融洽,很美好,就应该在一起。 风吹得大,一点不温柔,撞得枯叶稀里哗啦地响。 师柏被吹得一激灵,人顿时清醒了不少,景很美但歉还是不能忘记道,“抱歉刚刚忘了应该让你休息的。” 佘卫池站在他身边,修长的桃花眼无比绚烂,那股冰雪消融的味儿又露了出来,只是这次融化后的东西也展露了出来,赤/果果的。“我没生气,但可以要补偿吗?” “你说,你说我一定满足。” 两人一直没放开过的手此时总算松开,冷空气掠过指间时甚至带起一阵鸡皮疙瘩,佘卫池指尖向上挑,勾住他手腕出的其中一根红绳。 稍稍使力,勾着人。 “送给我一根?” 师柏顿时眉眼一挑,顺杆子开始乱爬,“这是送给我未来对象的,你又不是我对象,白送啊,一条一千呢。” “噢,”佘卫池眉眼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