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辈?这乌拉那拉氏之所有如此,有且只会是一个原因。” “无他,不过无用罢了!” 随意般地将手中茶盏挥下,随着一声啪地一声脆响,印着花好月圆图案的茶盏应声而碎。“咱们万岁爷能力非凡,又有个威望绝顶的嫡亲胞弟鼎力相助,因而不论咱们还是乌拉那拉氏,于万岁爷来说,都不过无用之辈罢了。而这无用之物,被轻易舍弃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不大的客室内,几乎瞬间便一片寂静无声,不知过了多久,方听对方道: “宁玉你听着,倘他们这些皇室子弟一心一致,以昭慧亲王这些年的威望,太子殿下想要掌权再容易不过。可届时,咱们这些外家,又能得几分好处呢?” “无用之人,有什么资格奢求其他?” 所以这位亲王殿下,要怪就怪你能量过于大了些吧! 摩擦着腰间的玉珏,索绰罗大人眸色深沉如墨。 *** 外间诸多风雨,弘曦这会儿却也不遑多让。养心殿内,新制地百合香清雅宜人,说是有清心凝神之效。然弘曦却丝毫未曾觉出一二,过来不过小半个时辰,便觉口间有股难言的燥意。 弘曦不自觉抿了抿唇,却在下一刻,手边突然出现了一杯清茶。早在弘曦过来之后,宫人便早早退了出去。诺大的养心殿内,只余兄弟二人。 谁的手笔,简直不言而喻。 熟悉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弘曦心下竟是一瞬间诡异地平静了下来。雾气氤氲中,弘曦突地抬头,看向对首正安静烹茶的那抹明黄: “大哥那日所言,臣弟这里确实早已有了答案。”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3-04 08:16:29~2023-03-05 08:01: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叶落忧然 2瓶;妙妙、全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4章 惊蛰 “在此之后的数百年, 律法之上,每个人生来都将赋予平等的权利。”静静地看着眼前之人,斟酌了许久, 弘曦最终还是说了这么一句。 看着眼前神色并无半分诧异, 甚至可以说有所预料的大哥,弘曦不由心道一句果然。 大哥他早就…… 想到这里,弘曦不由深深吸了口气。 其实说来好笑, 现代之时, 他从未真正深刻地意识到“人权”二字所代表的真正意义。因为从古到今,某些人某些方面的特权其实从来未曾消弭过。这世上, 绝对的公平不可能也不会存在。 这一点, 再没有人能比他们这些“寒门学子”有更深层次的体会。 然而来到了这边,所谓“圣人一怒,浮尸千里”却不断在他眼前巨象化。在这里, 你的财富, 地位甚至于性命皆掌控在上位者手中。上位者一句话, 你的一切便可顷刻间化为乌有。大势之下, 甚至连个辩驳的机会都不会有。尤其在这个中央集权已经到达顶峰的大清,真正地天下命数皆系于一人之手。 有时候他竟也有些理解八叔,无关手段, 而是那种付出一切也要尽力挣脱他人掌控的绝对意志。 于弘曦来说, 幸运地是这三代掌权之人皆是他最为亲近待他亲厚之人,所以他才能有此刻的自在。然而日后呢? 这种朝不保夕时时谨慎之感,怕是任何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们都难以接受的, 甚至深刻厌恶的。 诺大的御书房内, 一室静默。 不知过了多久, 感受着肩上传来的温热, 弘曦抬起头来,方才发觉眼前之人不知何时已经起身半蹲在了眼前。并不算宽大的手掌如同小时候一般,在他身上一下又一下轻轻拍打着。 “三弟这些年,辛苦了!” 弘曦眼眶蓦地一酸,半响方才带着些嗡声道:“不过大哥是如何察觉地,臣弟自以为……以为……” 说到这里,弘曦不由结巴了两下。 “以为自个儿行事很是谨慎,并未露出任何破绽?”弘晖突然起身轻笑道。 弘曦不解地点头,眼神时刻追随者对方。旁的就算了,这等关乎性命的大事儿他还是很谨慎的好不? 起身走到窗前,弘晖没有回头,反倒木光闲淡地看着窗外。冬日已过,园子里干枯的枝干已然陆续开始萌出新芽,甚至有些枝头上已经结了小小的花苞。 再过一月,这宫里宫外想必又是一番新的景象。 不知想到了什么,弘晖突然淡淡地笑了笑: “三弟前世所在,定然是个极其自由,少有拘束的国度吧?” 弘曦闻言有些呆愣地点了点头。难道他表现地如此明显吗?可算他从小到大,分明已经很刻意地融入此界的规矩,甚至除去数理上的天赋,鲜少有出格之时。 见自家弟弟如此,弘晖眼中笑意更深了些,言语中也带了些许言笑地意味儿:“放心,三弟在外人眼里倒还是有几分样子的?”可是啊,比之天性习惯并且顺从于规矩的他们,尤其皇家之人,三弟你确实过去于不同了些。 弘晖心道。 不知为何,这一刻弘曦竟然理解了对方的意思。一想到他自以为没有破绽的伪装原来竟是如此……如此破漏百出。弘曦尴尬地灌了杯茶水,定了定才带着几分艰涩道: “那皇玛法他们?” “放心吧,他们至多觉得三弟你过于天性纯粹,是皇家少有的性情中人罢了。”弘晖轻咳一声道。 呵,这是变相说他不够聪明吧!是吧!是吧!弘曦生无可恋脸。感觉早前的他活像只傻啦吧唧的小白羊,身旁竟是些老谋深算的大尾巴狼。 轻哼了哼,弘曦还有些不服气地抬头仰视着某人: “那大哥你呢,难道就因为这个便觉得弟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了?” 这脑洞也太大了吧! 要是真的,他弘曦只得愿赌服输。 迎着自家弟弟的目光,弘晖没有正面回答,反倒缓缓开口道: “三弟还记得小时候,你刻意去接触庄上得了痘的病牛,以此引出了牛痘,也彻底除去了困扰大清百年的天花之患。” “啊!是那次啊!”弘曦挠了挠头:“那次是弟弟太不小心了,不仅自个儿得了症候,还连累了大哥你………” “哦,是吗?”看着这种时候还在死鸭子嘴硬的某人,弘晖突然扬了扬眉,轻笑一声道:“怕是连累了大哥我是无意,可你自个儿却未必是无心。”说话时与四爷颇为相似的眉眼定定地盯着眼前之人,眼中俱是不容置疑道: “三弟你当时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急于染上牛痘,而且你很清楚,牛痘的治病性很是低微。” 迎着对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