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说他是和布兰德融合了,只不过他在危洲的身体里没有办法占到丝毫的便宜,几乎陷入沉睡状态。” “但属于布兰德的那部分血液,却一直在破坏吞噬着他的身体……”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一栋别墅的地下室门口。 沈月舒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提醒道: “等会你见到他……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宜图点点头,沈月舒这才解开了层层缠绕在门上的铁链子。 地下室的门刚一被打开,一股浓烈的恶臭味伴随着刺鼻的血腥味,一起扑面而来。 宜图差点被熏吐,而沈月舒早已习惯了这股味道。 两人都没出声,地下室突然响起一道格外沙哑压抑的声音: “月月,是你回来了么?” “沈月舒是你么……月月快过来啊……” 宜图下意识看向沈月舒,而沈月舒却面色平静的朝着黑暗走去。 等到他适应黑暗的光线之后,宜图才看清室内的情况。 与其说那还是一个人,不如说是一个半死不活的畜生了。 他被沈月舒制造出来的铁链牢牢的栓在了墙上,整个人匍匐在地上,挣扎时铁链不断的晃动,发出哗哗的响声。 蓬头垢发的男人,宜图几乎认不出来那人就是危洲。 如果沈月舒没有蹲下抱住他的头,任凭他吸食自己的血液的话。 沈月舒没有说话,只是表情痛苦的承受着这一切。 大概又过了半分钟,危洲才松开他,发出舒服又痛苦的呻吟。 “你带谁过来了?是谁过来了?” 危洲恢复了几分清醒,声音难免有些紧张,忍不住朝角落里缩去。 沈月舒见到他这样,心里难受的说不出话。 “是宜图,你别害怕……” “宜图……”危洲这才缓缓的转过身子,一双发亮的眸子与其对上。 他露出了一抹松懈的笑,“是你啊。” 而导致这一情况的原因,宜图没有问。 他不知道这几天,沈月舒到底做了什么,他们没有再第二日封区之前进入B区。 危洲需要不断吸食血液以此来抵抗布兰德的力量,而这些血液只靠沈月舒一人,是远远不够的。 如果他能像一个正常人走出这里,就不会被铁链栓在地下室。 “你也成为神明之子了。”危洲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随后又想起什么问道: “江寒屿呢?怎么没见到他。” 宜图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死了。” 危洲明显愣了一下,“怎么可能!” 他的双手下意识拽了拽铁链,沈月舒这才想起来给他解开。 恢复理智的危洲不会胡乱攻击人,更何况这样的铁链根本栓不住他。 危洲的血液具有很强的腐蚀性,只不过他失去理智之后并不会利用这一点。 除非挣扎受伤之余,一点点磨损掉铁链。 “真的。”宜图的目光落在了危洲几乎残废掉的双腿上,那里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 可怜的皮肉外翻着,每次蠕动着想要愈合,又会被血液所腐蚀个干净。 “你……一直都在这样抵抗着么?”宜图忍不住问道。 危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中了然: “嗯,布兰德是个怪物。” 他讥讽一笑,“现在他又把我变成了怪物。” “江寒屿死在哪了?”危洲不敢置信,“难不成是神明之子杀了他?” 否则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听到这宜图笑了,“不,他只是死在了时间的试炼里。” 危洲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宜图,你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才对。” 宜图无所谓的耸耸肩,“有什么不对,反正我们终有一死。” 他没有多余的解释,除非江寒屿原地复活,否则他的任何言论都只是可笑的幻想。 第257章 由于危洲的身体状态很差,为了抵抗布兰德那部分的力量,大部分的时候都在疼痛中渡过。 沈月舒并不打算把他带进A区,尽管这对两个神明之子来说十分容易。 更何况吞噬了布兰德的危洲,实力也达到了一般人无法超越的巅峰。 甚至可以说,他与神明之子的差距,只在于神明的认可与力量传承而已。 沈月舒告诉宜图,原本以他自身的力量是不可能在复仇之剑的重重围剿下,活下来的。 即使身体作为容器,也是有上限的。 而复仇之剑所释放出来的剑魂数量,早已超过了他所能承载的极限。 但他的身体却一直没有被撑爆,就是因为在来A区之前,危洲将自己的血渡给了他一小部分。 极小的一部分,可能只有十几滴,它们被危洲震慑,控制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只有沈月舒遭受攻击,或是外来物入侵的时候,才会像野狗般四处发疯的吞噬。 也就是说,复仇之剑所释放的剑魂,大半并不是被沈月舒所储存,而是被危洲的血液所吸收吞噬掉了。 宜图这才心下了然,知晓为什么眼见着沈月舒已经到了极限,却又一次次打破了自身的极限。 如果不是危洲的那点血,沈月舒不可能成为复仇之子。 同样的,如果危洲能维持正常人的外表和身体,那么毫无疑问,他一定会成为四人之中最强的神明之子。 但世事无常,事与愿违罢了。 不过危洲和沈月舒两人,都不怎么在乎所谓的强权实力。 比起自己的生死,危洲更希望沈月舒能活着回去。 对此,宜图并没有过多的去问两人之间的心结。 绝境面前,任何的爱恨情仇都必须先放下。 危洲独自一人留在B区很安全,除非艾莉尔等人发现了这只怪物。 不过,那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宜图和沈月舒回到A区没多久,第七日便悄无声息的来临了。 这一天是宽恕之神所掌管的一天,宽恕之神的浮影也在半空中渐渐变得清晰。 宽恕全身都被笼罩在一件纯白的长袍内,身披同色的斗篷,头戴斗篷帽,脸部只余下大片的黑暗阴影。 天空中开始飘落白色的花瓣,带着神圣的纯洁光芒。 宜图伸手捻了一片,仔细端详了一下,并没有认出来是哪一种花的花瓣。 “很像洋桔梗呢。” 项明决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手掌心里也躺着一片白花瓣,没一会儿就消散了。 “感觉如何?”他又问。 宜图闭上眼感受了一番才开口说道: “很安详……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抚平了我所有的伤痛。” 他不得不承认,江寒屿的离去对他造成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