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着急的言粉还给宋若白的公司贴心打去了电话催促。 人呢? 快让你家艺人出来参加考试啊! 当逃兵算什么英雄好汉? 然而, 言粉不知道的是,事实上从昨天开始,奇点就已经开始联系宋若白。 可无论他们如何打电话发微信,反复地声明第二天的考试有多么的重要。 宋若白的回复都只有一句, 四个字: “不用找我。” — 一天前。 从优梦办公楼出去后, 白林林忘记了自己是怎样回到的出租屋。 也许是走路, 也许是叫车。 反正不是开车。 他现在的状态完全无法静下心来开车。 如果硬要开车回去,恐怕最坏的打算, 就是他要和这辆车一起再死一次。 他倒是无所谓。 反正都是死过的人了。 可这辆车, 是公司新买下的奥迪,专门为了言哥出行而配置的车子, 听烟姐说,花了公司足足五十万。 他又怎么能舍得让它陪自己一起死呢? 因由是临走前, 他把车钥匙留给了前台,并告诉前台要她帮忙转达对烟姐转达自己的请假条。 很抱歉。 但他没办法陪着言哥去明天的考场上,同他一起奔赴这场战斗了。 前台小姐姐表示很疑惑,问他:“你怎么不自己请假呢?” 白林林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没脸。” 是的。 他觉得自己没脸。 明明被两人这样照顾着得到了如此难能可贵的工作机会,每个月都能拿到丰厚的工资,有免费的早餐吃,免费的出租屋住。 可在他们最需要自己的时候。 白林林却当了逃兵,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当白林林听说是宋若白拿走了言哥喜欢的楚阴后,强烈的愧疚感与自责便已经瞬间淹没了他。 很后悔。 非常非常后悔。 如果不是当年他一时脑子短路,招惹了宋若白的话,那么今天楚阴这个角色一定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宋若白不会恨宋知言。 自然也就不会故意来抢夺属于“宋知言”的角色。 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当年他不去招惹宋若白的话,这一切都还会发生吗? 事实上。 白林林并不确定。 哪怕是以这具身体又重新活了一次,他仍然还是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竟然是真实存在的。 他还清晰记得自己死前的那一天。 白天。 他在空无一人的练习室跳舞。 面对着镜子,没有老师,没有队友,就那么一个人慢慢地跳,练习。 虽然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成为爱豆这件事上没有什么天赋。 可是,成团两年了,马上就到了the next要解散的时候。 公司为了他们安排了解散演唱会。 所以白林林想,至少最后一次,在舞台上他要拿出让粉丝们可以认同,称赞的舞台。 阿不,当时的他还不叫白林林。 是叫宋知言来着。 虽然宋家已经宣布单方面宣布剥夺了他姓宋的权利,但身份证上的姓名还没来得及正式更替,所以一般而言,他还是叫宋知言。 但就在这时。 他的队友,谈苏,忽然推门而进。 “你在做什么?” 谈苏冷冷地问他。 宋知言跟谈苏因为一些矛盾素来不对付,当下他警惕地看着来人:“你才是要做什么?是想占用练习室吗?” 谈苏看了他面前的手机屏幕一眼,语气很随意:“没有这个意思,你想用就接着用好了,不过——你在练《she》” “有问题吗?” 宋知言绷紧了神经,毫不退让地反问。 谈苏:“看来你还不知道解散演唱会已经取消的消息。” “什么?” “没错,取消了。” 说着,谈苏一把将自己的帽子摔在练习室地板上,看得出,他的情绪也非常恼火:“都是因为那该死的节目。” “……” 宋知言沉默不语。 他知道让谈苏如此愤怒的节目是什么。 事实上,宋知言也正为这个节目而苦恼着。 可……节目跟解散演唱会有什么关系? 似乎是看懂了宋知言眼神里的疑惑,谈苏冷笑一声,很罕见地对他解释道:“因为这个节目,我们几个都成了该死的风险艺人,好笑吧?” 宋知言咬着后槽牙:“可是,节目最早的一次淘汰不是在一个多月后吗?就算我们要被淘汰,但解散演唱会是能开的。” 谈苏:“你怎么这么傻呢?” 宋知言:“……” 谈苏冷着脸:“难怪他们都说你蠢,竟然蠢到不知道我们已经变成了公司的弃子。谁会花费那么多时间精力给弃子开演唱会?就算能收回本钱,然后呢?我们还有以后吗?” 宋知言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他无法反驳谈苏。 的确,对于像自己这种被公投到《谁是鱼?》C位的爱豆来说,是没有以后可言的。 “其实,我已经做好了离开娱乐圈的准备。” 过了一会儿,宋知言方颤抖着声音道:“我知道以我的水平,大概率无法通过考试。但在离开之前,我本来是想趁着这段时间公司没有安排太多的工作,好好练习,准备可能是我人生中最后一场演唱会。可没想到……” 没想到连这件事都成了奢望。 “早干什么去了?” 人与人的悲欢无法共享。 谈苏并不能理解此刻宋知言的心情,甚至,他觉得宋知言是在无病呻吟。 “如果你早点拿炒CP的时间出来练习,也不用等到今天才练习。” “炒CP的事情不是我……算了。” 宋知言试图解释,可解释的话才刚到嘴边,他看着谈苏一脸不想听的表情,就决定放弃。 “对不起。” 反正从结果来看,的确是他碰瓷了谈苏炒CP。 哪怕这件事其实是经纪人安排的,可是最后受益的还是他,不是吗? “对不起。” 宋知言又重复了一遍。 谈苏本已经打算拿出耳机,可忽然听到宋知言重复的第二遍道歉,很稀奇地,他抬起了眼来打量着宋知言那头漂亮的粉发。 适合粉发的人不多。 宋知言算一个。 只是…… “怎么了?” 今天的宋知言感觉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可具体哪里不一样。 谈苏说不上来。 宋知言勉强笑了笑,表情很僵硬:“没什么,只是觉得我欠你一声道歉。” 说完他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决定把整个练习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