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听懂了他的回复。于是他乖巧地射出蛛丝，向外荡去:“谢谢你的回答红头罩先生！等我的旅游结束了，我会回去的！”
也不算骗人不是吗？等他确认完哥谭的安全(也许是相对安全？)之后，他会在十天后回去的。
红头罩的枪口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等到人消失在视线范围外，他敲了敲通讯器。
“听到了？查一下他的定位。”
“清清楚楚。这个疑似纽约来的超能粉丝朝阿卡姆的方向去了，我会盯着他的。”红罗宾蹲在屋顶上查看飞速前进的追踪器信号，“你真是夜巡的天才，大红，短短的几分钟就能找出来一个全新的关注对象！还有什么是你做不成的？”
“感谢夸奖小红，还有别忘了这次他＊的夜巡抽签是你他＊先提出来的。”
“不用谢。”
通讯暂时被挂断了。
*
通讯再次接通。
红罗宾用熬夜熬出来的低沉嗓音说:“那个红蓝蜘蛛把企鹅人和急冻人的客户抢走了。顺带还炸了冰山会所。”
刚躺到床上的杰森如僵尸般弹起。
“操。”他说，“我就知道节肢动物没一个好东西。”
*
每个人肯定都有过类似的经历:
一直想找的东西死活找不到，但当你放弃寻找去做别的事情时，它就会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
这条真理在哪里都适用，比如说现在。
彼得刚从一片混乱中救出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并被他扒着死死不放。
身后是被冰块塞爆的冰山会所，可以说是名副其实了。
“你知不知道急冻人为什么要追杀你？”今天第无数次路过并且阻止犯罪行为的彼得疲惫地问道。这次也是一样，他路过，发现这男孩在大叫着蜘蛛侠——他为什么会知道蜘蛛侠？——并向他求救，身后是逐渐逼近的急冻人和他的冰冻射线。
顺带一提现在是晚上4点，他仍然没有抵达阿卡姆。因为晚上的哥谭真是当之无愧的罪恶之都，而彼得帕克不能对此视而不见。
“蜘蛛侠，不，彼得帕克，你得帮帮我。”彼得手一抖，差点从蛛丝上掉下去。但男孩死死拽着他的衣服，“我的父亲花了大价钱要请急冻人将我冷冻，我不能再被冻在那里！”
他震惊地回头，第一次看清对方的脸:“什么——哈利？！”
他刚才没有认出来，这再正常不过了:游戏中的哈利奥斯本比这个哈利年长了不少，脸上时刻带着能和小丑媲美的笑容，后期还一直戴着面具。现在能认出来，还得多亏他叫出了他的名字。
哈利愣了愣，露出抓住救命稻草的表情:“谢天谢地，你还有记忆！我还以为自己疯了，只是做了个穿绿盔甲和蜘蛛怪人打架，就为了抢他的血来喝的梦。”
“什么意思？什么叫还有记忆？？”
“就是……呕！”哈利干呕一声，拍打他的背，“快停下，急冻人只是收钱、呕，办事，钱已经到他手里了，他不会这么执着来追我们的！”
噢，急冻人确实没有追出冰山会所。
哈利拍打他的手都快打出残影了，他只能就近落到某处建筑顶上，将他放下来。
哈利扶着他干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
“*的，我对蜘蛛交通过敏。”
“对不起我下次努力平稳……”
“不，我可不想有下次了……呕。”
彼得扶起哈利:“所以你的父亲为什么要冷冻你？因为你的……遗传病？等会哈利，你为什么会认得我？我们之前从来没有见过！”
哈利有气无力地捶了他一拳:“拜托，你又为什么会认得我？这辈子我爸可是将我的信息瞒得死死的。你是怎么认得我的，我就是怎么认得你的。”
“你也打游戏认识我的？”
“什么打游戏？别给我装傻，你也有记忆吧。”哈利又给了他一拳，“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从牢里出来了，身体还恢复了，时间还倒退了好几年。但是一切都变了！”
他回忆起来，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恐惧:“新的城市，前所未有的超级英雄，然而没有人觉得不正常！更重要的是，我不再是哈利·奥斯本，而是诺曼·奥斯本的复制人！”
“什么？？”
太多的信息涌入脑中，彼得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
“现在的我是他为了解决自身遗传病而制作出来的复制人，一直被冻在那该死的冰块里，就为了哪天他病重时给他提供二次人生！而刚才就是我起作用的时候。”哈利攥紧他的制服，“我得让真正的父亲回来，让一切回到正轨。现在的世界太不正常了，你不觉得吗？”
“我、我不知道，”彼得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没有记忆，只是从游戏里知道你的名字而已。”
哈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试图透过他的头罩看清他的脸。他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可怜而柔和:“求求你了彼得，蜘蛛侠，不管怎样你必须得帮帮我。现在的我没有和你作对的理由，是一个普通的无辜群众。你救救我，别让我回到冰块里。”
他说得对。彼得在他泪汪汪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好吧，我想办法。你可能是不小心从平行世界里过来的。我之前不小心进入过平行世界，我把你带到那里去试试？”
哈利紧紧地抱住他，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多谢。我现在只有你可以相信了。”
彼得迟疑着抱上他的肩膀。他的身体十分瘦弱，还带着刚从冰里取出来的凉气。
他说得对，彼得想。他现在不再是绿魔了，我可以相信他。我得帮他。
***
蝙蝠侠仍然站在蝙蝠电脑前，一刻不停地观察着罗宾的身体检测报告以及身体状况。
还有他自己的。
一切都很正常，正常的伤疤，正常的旧伤，近乎健康的身体。
但肯定有什么不对劲。
“父亲。”达米安紧皱着眉头，站在离他几米远的位置，“我认为这是未知魔法的影响。”
“不，不是。扎塔娜并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蝙蝠侠没有转过头，“而我同样认为不是魔法的影响。”
“不管是不是，你们都要将情况告诉红头罩了。”红罗宾接入通讯，“我不可能连续几天都搞这种夜巡抽签，还都抽不中你们。”
蝙蝠侠没有说话。他依旧那么沉默，和阴影融为一体。
唯一的不同，是他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