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风作浪。 孟放这点绯闻在孟家就消弭了。 外头倒有人八卦孟放感情上的事,八卦到孟安国和盛珍珠跟前,两人都一水儿的说孩子大了自有主意,很不在意的样子。 打听的人见他们夫妻这样从容,便也觉得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如此,风波渐平。 * 孟放应付过孟老爷子又回公司处理了一些公事,回到家正好是六点半。 见到冰箱里没动的菜,默默叹了口气。 家里不缺这一口吃的,但要处理掉,连鸳必然不高兴,他就挑挑拣拣的热了几道,绿菜则是重新炒的。 连鸳闷不吭声的吃,完了自动收拾碗筷。 孟放也不拦着他,跟在边上打下手。 一边和他说约了周宗南和左聿明明晚来吃火锅的事:“他们很关心你,医院跑了好几趟,不过我怕影响你恢复,都挡了。现在想见吗?” 连鸳知道压根不知什么影响恢复的事,孟放是顾忌他被关过半年的事,维护他的面子。 但面子这东西,他已经掉的什么都不剩了。 无所谓的事。 垂眼看着水龙头里出来的簌簌流水:“都行。” 孟放接过碗,慢腾腾的用擦碗布擦干净,没说这碗在水龙头底下冲了至少半分钟的事。 又提左萱。 左萱流产了,判决暂时还没下来,金全是国外户籍,会被送到外面关押。 其中还有些和左家的交涉,如果不是孟放坚持要左萱付出代价,左聿明也正要借此让左萱收敛,左萱早被左父捞出去了。 至于左萱为难连鸳的缘故,事已至此,孟放也再没替左聿明遮掩。 连鸳没多问左聿明的私事,蹙眉看他:“流产?” 孟放用手背蹭蹭连鸳的脖颈:“是她自己不想要,孩子是金全的,她以此要挟金全办事,现在金全没用了,孩子也就没必要留着了。” 连鸳想起左萱那张漂亮又乖巧的脸,默不作声。 孟放个子高,见连鸳眼睫安静垂着,半点生气都没有,心头寥落。 开口却温柔:“去逛超市吗,晚上太晚了,约饭改在中午?现在去买菜,明早收拾收拾,什么都不耽误。” 晚上连鸳情绪会更低落,孟放不想让他受累。 而且对现在的连鸳来说,人际关系也是负累的一种,哪怕来的人少,还都是要好的朋友。 连鸳对什么时候吃火锅没意见,反正迟早要有一顿,但他不想出门。 孟放道:“天冷路滑,要不然你还是在家里等我吧,就是买的东西可能多,我怕不好拿。” 连鸳:“订外送?” 孟放:“外送的东西都是随便挑的,没有自己买的好,这样吧,我跑两趟好了。” 其实但凡他要,必然送来最好的。 不过连鸳想不到这些,而孟放自己更不会说。 连鸳不吭声,收拾完碗筷去客厅坐着,看孟放换外出的衣服,忍不住开口,声音闷闷的:“要不然你……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 孟放去找连鸳要换的衣服,鹅黄色的毛衣,牛仔裤和厚袜子,羽绒服是和他同款的黑色。 一件一件摆床上。 连鸳脑袋靠在门边上,看他忙的热火朝天。 孟放也的确热,厚衣服在暖气足的房子里有些遭罪,但心里也热乎,去揽连鸳的腰,兴趣十足的问:“我帮你换?” 连鸳望着他:“睡一觉也行,就是可能出了不门了。” 他眼睛里平平淡淡的,但两个人心里都知道,这个“睡”可并不单纯。 孟放想起医院连鸳说的偿还他三个月,脊骨一僵,虽然的确很想,但没有得到名分之前胡乱睡,那不成一锤子买卖了。 连忙松开手:“那还是出门吧。” 他把连鸳牵到床边,老实的退出去,贴心关上门。 关门的一瞬间,确定连鸳不太明显但的确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很遗憾似的,不禁寒毛直竖。 孟放借口车没油,和连鸳走着去的附近的商超,三四百米的距离,不远不近。 路上有积雪,连鸳心神不属,差点跌一跤,还是孟放一把揽住他的肩,脚下跟有钉子一样牢牢站稳。 等连鸳站稳,孟放就立即放开手了。 因为是周五,超市人声鼎沸。 孟放和连鸳样貌都太出众,被人有意无意的看。 连鸳有些烦躁,总觉得每个人的视线都别有深意,他们都知道他是个变态,他被关过,他…… 孟放从兜里拽出一只叠好的口罩递给他:“冬天感冒的人多,戴上,以防万一。” 连鸳戴好了,仰头看孟放:“你呢?” 孟放一手推着车,一手扶了下连鸳的肩膀防止路过的人碰到他:“哥身体好着呢。” 他把着车,要什么就会让连鸳拿。 口罩挡脸,连鸳感觉安全多了,被孟放指挥着拿东西,最开始觉得麻烦,后来就习惯了,偶尔会想起来对一对保质期。 到水产区,看着鱼缸里的鱼不走了。 孟放若有所思:“得抓一条,回头我片成鱼片,要中等大小那种,那只最活泼,肉质肯定好。” 又问超市工作人员要了一副防水的大手套。 连鸳看着鱼发呆的几分钟,稀里糊涂被戴了手套,只能去捞鱼。 鱼不好捞。 鱼尾巴甩了水出来,他慌忙往后退,过几秒再上去。 孟放看他一会儿惊的眼睛都瞪圆,一会儿又有点踌躇满志,很想胡噜胡噜他脑袋,又忍住了。 鱼档的工作人员也不催促。 刚才人帅哥要个手套都塞他一百块,让人玩一晚上他也乐意,反正好几个池子,也不耽误他卖鱼。 有小孩子经过,摇着妈妈的胳膊:“我也要抓鱼!” 妈妈哄他:“这只能大孩子玩,小孩子会被鱼吃掉的。” 连鸳听到了,忽然觉得一直在这儿好像不太好,努力抓住了孟放说的那只很活泼的鱼。 捧着鱼给孟放看。 鱼尾巴甩了孟放一脸水。 孟放惊悚的往后撤了一步,他有点儿洁癖,不严重,但鱼这老多的池子,水肯定特别不干净。 抬眼看到连鸳眼尾弯了下。 隔着口罩捏他脸:“是不是笑话我呢?” 连鸳眨巴眼,又笑了一下。 孟放眉梢微抬:“将功补过,有纸没,得擦擦。” 连鸳把鱼给工作人员,脱掉手套搭人工作台上,从兜里摸出一小包纸,看孟放仰着脸受了大委屈一样不动,又从纸巾包扯出一张纸。 孟放把脸凑过去:“我看不到。” 连鸳把纸巾展开,手帕大小,全盖他脸上,然后按了按,再折起来用干净的一面囫囵擦一遍。 工作人员利落的给鱼开膛破肚,忍不住感叹:“亲兄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