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本不乐意和孟放说话,说什么都不听,有什么办法。 但这样儿太滑稽了。 也不好意思。 再次商量,忍不住带了几分笑:“要不然,我拎着吧。” 孟放本来又是担心又是忙乱,大晚上楼里楼外捡拖鞋,不知情的人看见了没准以为他中邪了。 没好气的盯了眼连鸳:“还笑!” 连鸳就抿住嘴,眼睛却还弯着。 孟放特别喜欢他这样儿,高高兴兴的,见着了他心里也高兴。 心说笑就笑吧。 将拖鞋递给连鸳,让他用手勾着。 伸手攥了一把连鸳的脚掌,没穿袜子,冰冰凉。 脸就又挂着了。 人长的俊,挂着脸就变成冷峻,浓眉修长鼻梁高挺,嘴唇也是刚刚好的形状,哪哪儿都好看。 在电梯里还教育他:“放着我明……你明天扔不行吗?” 自从连鸳有次让孟放扔垃圾,后来家里的垃圾都是孟放扔的,不是眼里没活的人,之前是没这个意识。 知道要做这件事,再没让连鸳伸过手。 活是这样干的,在床上就做的更不收刹,在连鸳受不了哼唧时训他:“扔垃圾的时候没见叫唤,拖地做饭也没怎么着,这会儿就不行了?你就欺负我吧!” 吃人嘴短,人家干活了你享受着了也一样。 孟放部队养成的勤快这时候成了尚方宝剑,不常用,用起来连鸳多半就从了。 这会儿,连鸳听得出孟放差点说出口的话是什么,不由自主的想到之前的生活。 孟放也是。 一时间两个人倒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连鸳最受不了尴尬,也很理解孟放这种一不留神的话,之前他还将左聿明当成孟放,差点给人扑倒。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不过时间更可怕,水东流日西沉,总会过去。 也许过段时间孟放看上别人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床上床下照旧忙忙叨叨。 连鸳就主动道:“满了,放着明天就坏了,难闻。” 孟放没说什么。 到房门口, 由于连鸳一手拎着拖鞋,一手环着孟放的脖颈防止自己掉下去,孟放就问他密码。 连鸳:“001219。” 孟放输入密码,门就看了,密码他一遍就记住了,心道普通人设置密码的数字一般有特殊含义。 1219对连鸳来说有什么特殊意义? 本能的脑子里转了一下,也没细想,先看连鸳的脚。 脚腕肿着,扭伤,睡裤的裤腿往上攒两下,有一道指长还带着血迹的划痕,是被果汁瓶子打碎后的碎玻璃划的。 问怎么回事。 连鸳说了崴脚的事和瓶子打碎的事,又强调:“真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孟放心里揣着气,才几天不见哪哪儿都是伤,让人怎么放心。 但他这人,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尤其这事也怪不着连鸳,谁无缘无故想受伤来着。 只怪他没照看着。 转身去找医药箱,书房里立柜靠墙最下面的格子里就是。 回头就清理伤口。 先清理划伤的地方,伤口不深,消毒之后晾个一半天结痂了就好了。 脚腕看着比较严重。 孟放问清楚崴脚的时间,在连鸳说看过医生骨头没什么问题后还是仔细检查了一遍,又问连鸳冷敷的过程。 听着挺标准,这才松了口气。 连鸳看到孟放额头渗出的细密的汗,房间太热了,孟放还穿着大衣。 刚才还那么担心他。 这会儿就又有些怪自己小心眼,为着一句话耿耿于怀。 问孟放:“你怎么在这?” 孟放:“找个文件,太晚了,本来准备你要睡了我就不上来了。” 连鸳仔细收拾过孟放的东西,但书房原本就有一架子书,平常也一直是孟放用的多,也许就漏掉什么东西:“那你去找吧。” 没了亲密关系,他客气又礼貌,也感激,还有淡淡的尴尬。 孟放就去找了,虽然心里知道鬼影子都没有,还是转了好几圈,熬了五分钟才出去。 开窗户吹了吹风。 热死了。 出来的时候又把窗户关上了,免得连鸳不知道,回头屋里降温再感冒。 连鸳还坐在沙发上,看孟放空手出来,有些担心:“文件很重要吗?” 孟放眉宇微沉,点了下头。 连鸳就要站起来:“我去看看……” 之前他听孟放和人聊天,动辄很多个亿的生意,能让孟放亲自来找还这么重视的文件,找不到说不准要损失很多钱。 他是真担心,孟放却又是甜蜜又是胆战心惊。 连忙过去把连鸳按那儿了:“我再找找,找不到补一份,可能麻烦点,不过不是大问题。” 莫须有的事,他说的有理有据真实可靠。 连鸳就不动了,心里想着明天在书房细细过一遍,也许就找着了呢。 但现在。 大晚上的,马上就十二点。 那孟放是不是该…… 孟放接了个电话,看了眼连鸳:“妈……有事要忙……不回去了,你早点睡。” 这头盛珍珠和孟放聊完,让厨房的佣人不用等了:“今晚大少爷不回来。” 睡不着,在客厅溜达。 前几天总回来的,都习惯了,冷不丁又不回来了,真是儿大不由娘。 不过大晚上说不回来就不回来…… 某种直觉让盛珍珠女士越想越不对。 虽然儿子生意上的事她不懂,但大小伙子的,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是大晚上,没准儿偷摸谈着恋爱呢。 盛珍珠越想越激动。 琢磨着直接问孟放肯定不行,这孩子事情没做成之前从来不说,你问了他反而有防备。 得暗地里查查。 别的事她插不上手,但结婚这种事就得父母把关。 过来人总归不一样。 当初她看上了那老东西的皮囊,非得结婚,没听父母说的那是个风流种子,结果后来吃尽了苦头。 这头孟放挂了电话,看连鸳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眼睛跟着他转,脚底就跟生根了一样,迈不开腿了。 嘴也是,不听使唤,说了不回去。 大衣顺手就脱了,热得慌,里头衬衫扣子也解开两颗。 站那儿大长腿直戳戳的,又长又帅的一条。 和人商量:“太晚了,我回去得一个小时,家里老太太觉轻……” 他房子多得是,孟家旗下的酒店也有预备的房间,一百个孟放也住的开,可连鸳受了伤,大晚上的也舍不得。 看连鸳犹豫,和人打商量:“虽然分开了,但我们总还是朋友……” 连鸳听着这话很熟悉,不过孟放大概瞧不上和他做朋友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