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上面详细地记载了他的每日生活的点点滴滴。 3月18日星期一 天气晴 今天又被捉弄了,有点疼,但还能忍受。刚给家里寄了信件,也不知阿父和阿母身体怎样。 3月19日星期二天气晴 今天摔了一跤,腿有点疼,校医说我这腿不能剧烈跑动,不然会留下后遗症。 3月20日星期三天气晴 他们说这个周末是那位少爷的生日,学校强制要求所有人去他家庆贺。这权势真能为所欲为,我讨厌这里,也讨厌这个社会。 3月21日星期四天气晴 所有人都在讨论生日礼物,我像极了乱入的灰姑娘,可是没有王子出现。 3月22日星期五 天气晴 他们把我关在厕所一天一夜,这里好黑好冷,细听还有水滴在响,滴答滴答,似乎有什么黏腻的东西在爬动,我突然有点想回家了。 3月23日星期六天气晴 我想,这个礼物他们应该会喜欢。 3月24日星期日天气晴 所有人都逃不掉。 日记到这里截止,后面一片空白。 跟阿石表现出来的正能量不同,他的日记本里充满了校园霸凌事件,阴暗滋生。 3月19日的一跤,十有八九就是被欺负。 如若之前日记只是在记载,那么3月22日,阿石极有可能是在厕所里遇到了什么脏东西,才导致他性格从被欺负,开始演变成‘报复’的心理。 最主要的是,在阿石的日记本中,所有人都是曾经欺负过他的人,这也代表着支线任务根本完不成,因为他们所有人都是罪魁祸首! 可是为何老汉一开始会跟少年说他是帮助过阿石的人呢?阿石真的有跟老汉说过这话吗?是老汉在撒谎,还是阿石在说谎? 厕所里的遭遇是重点,可是他们根本没有什么线索,而且他们如今别说出村子了,他们连村长的家都出不去! 他们试探地往村长家外走,只要一靠近院门,所有村民都会不约而同地停下动作,齐齐盯着想要离开的人。 他们不敢用生命去试探离开会有什么后果,这个下场必定不会好。 校园霸凌是惊人憎恶的,可是他们如今是代入这个身份的人,这就有点细思恐极了。 “生日宴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说的逃不掉,是指生日宴会上会出事,还是指让我们过来?” 如果说之前少年还有优越感,但是这本日记打破了他的奢望。 是了,这个副本恨不能置所有人于死地,怎么可能会给他们存在幸运? 是眼前虚假的安逸,让他陷入奢望的念想中。 处于同一个阵营,众人心中不敢再抱有敌对和侥幸的心理。 所有人都知道,支线任务这是完不成了。 让他们感到可怕的是,支线任务对他们恶意之深,如若他们去举报,相当于互相残杀行为。 也就是说,这个副本想让他们互相残杀! 线索很乱,疑点很多,却又毫无头绪,像是几团线缠在一起,哪里都是线头,可又无从理清。 演员们正思忖着,忽然听到外边传来一阵嘈杂。 人群慌乱,哭声四起。 陆砚跟着众人来到院外,只见刚才还身强体壮的老汉,此时脖子正斜插着一把菜刀。 老汉两眼上翻着,嘴里和鼻孔流出血沫,喉咙嗬嗬着,五指成爪状,似乎在抓什么。 鲜血四溅,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场面骇人至极。 那把菜刀深陷过半,一看就伤到气管和动脉,任谁都知道他没可能就回来,何况这还是在副本中,离所谓的小镇又远。 第一次如此直面血腥场面,这让所有人不禁冷汗直冒,无法言语,更有甚者呕吐陷入昏迷,比比皆是,也让他们再无侥幸之心,更加深刻认知他们真的有可能会死! “他回来了!一定是他!” “我们所有人都会死!” “当初我都说了不要这样,现在好了,我们谁也逃不掉!” “哈哈死吧,全都死光吧,我早就受够了!” 恐惧阴暗癫狂的声音从四周响起,周围的村民此时跟正常人无异,显露着他们心里的最真实的一面。 推脱责任,后悔,崩溃,负面情绪如同鬼魅低语,下一刻却见村民如同2十有八九的傀儡一般齐齐变得面无表情。 他们无视正在垂死挣扎的老汉,拔出菜刀,一刀一刀将老汉砍成肉泥。 刀刃碰到坚硬的骨骼,传来清晰的喀嚓声,很快又有村民拾刀加入。 温热的鲜血迸溅在脸上,显得尤为可怕,恍若一场盛宴狂欢,看得所有演员不禁聚在一起,提防这些村民突然暴起。 好在这些村民只是针对老汉的尸体,对他们这些人并无什么异动之举。 深红色的肉泥伴随着骨骼下,流淌着血水,黏腻而散发着深深的铁锈味。 “厕所日记。”陆砚突然低声说道。 “什么?”之前学风水的男人下意识问道。 “阿石在日记本里说过,他曾听到过水珠滴答在响,黏腻的东西在爬动。” “你看,这个东西符不符合厕所里的东西?” 男人眼神微闪,似有所悟。 众人也随着陆砚的话,强行逼自己看向那滩深红色的肉泥,强忍着呕吐生理反应。 莫非厕所里的那个东西也是这个东西? 倘若如此,倒也能说得清阿石为什么会突然转变。就是不知道厕所里的东西,和这些村民之间有什么关联。 许久,村民统一放下手中刀具,齐齐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地争抢食着那滩肉泥。 咀嚼,吞咽,发狂地往嘴里塞着,血水自嘴角流下,身上脸上手上都沾满了血水,疯狂而又令人作呕。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呕吐声四起,有人被吓得当场晕厥,有人吓得神经错乱,有人想要离开,有人咒骂着,但也只是聚在一起,提防着这些诡异的村民,害怕落单。 在副本中,落单同等于死亡。 这是小说和电影常见经典的剧情。 终于最后一口东西吃完,村民又陷入了往日状态。 让众人感到意外的是,刚才被吃掉的老汉,此时又凭空出现在方才的地方。 面色惨白,双眼紧闭,跟堂屋的阿石一般无二。 众人此时才明白,为什么阿石明明是意外坠楼,却又和死因不符。 恐怕阿石也是被这些村民这般对待! 这东西还是尸体吗? 所有人心中都浮出绝望和惶恐。 “三哥走了!”村民用手在老汉鼻子下端一探,难过地说道。 其他村民闻言也上前听老汉胸膛的心跳,探鼻息,察觉老汉是真的走了,顿时哭声四起。 如若不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