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慌乱,更深处是其他乱七八糟甚至有些多余难堪的感情。 其实生病期间他勾着男人的脖子亲吻对方,还让对方把事情告诉自己的场景都历历在目,只是过于尴尬和羞赧,他实在不愿想起。 “先生,您什么时候回家?” 戎缜:“这几天,厘厘,我……” 江寄厘等着他的下文,等了会只听到男人愈加难抑的呼吸,他有些疑惑:“嗯?” “我想你了。” 江寄厘:“……” 他握着电话陷入了沉默,咬了下唇,觉得应该回点什么,他知道男人可能是想让他回应这句“想你”,但江寄厘说不出口。 何况他是真的不想。 江寄厘小声呼了口气,说:“哦。” 电话那头。 戎缜手指轻轻捻了下烟蒂,听到青年的呼吸声都觉得可爱极了,恨不得立即把人搂进怀里疼爱。 偌大的会议室里,惊棠湾分项目总负责人站在主位旁边,激光笔悄声无息对着屏幕点了下,额头冒着冷汗。 会议进程因为这个电话突然就凝滞了,主位上的男人抬了下手,示意他们继续。 一众人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开会,负责人说话的声音都紧张的粘连了。 这时,他们听到男人问了句:“你想我吗?” 通话里的人和会议室一同安静下来。 室内拉着厚重的遮光帘,投影明亮的光矩在长长的会议桌上方扫过。 男人一面隐在黑暗里,一面被投影的光线照亮,他锋利的下颌线处有光斑浮动。 通话也凝滞了。 男人等着那句迫切想要听到的回答,好像听不到便能一直耗下去。 “……您早点回来。” 戎缜:“厘厘,你想我,我今天就回去。” 江寄厘难为情的看了眼周围,小声说道:“您答应我的,我等您很久了。” 男人并不说话。 “先生。” 戎缜只道:“你说,我听着。” 江寄厘自脖颈到耳根全部涨红,有些恼,但又没法,于是速度飞快的说了句:“想您。” 戎缜终于满意。 西区工程已经启动了四年,两个海湾的旅游城初见雏形,在戎家拿下这两个项目以前,中海湾和惊棠湾是各自独立的旅游区,现在却被一座壮观精巧的海上大桥贯通,以双子城的形式呈现。 四年时间,周围有各种各样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从寸土寸金变成了寸土千金,西区的繁华近在眼前。 仰仗那位人物瓜分到肥肉的人无不兴奋,恨不得天天住在这里看着西区的旅游城日渐繁荣,而背后真正的掌舵人却因为一句简单的“想您”急着回家了。 大桥上道路畅通无阻,车后座的男人眼神望着窗外,平静无波的海面上是落日熔金。 风吹过。 开车的程严道:“先生,今天早上国外有消息传来,秦家那个……” 车内的气压骤然低了,混着窗外突起的腥咸海风,冷得彻骨。 程严:“他们问您怎么处理。” 戎缜交叠着长腿,手指漫不经心的在膝盖上点着。 他不说话,程严便安静的开车等着。 这些不能拿到明面上处理的事情其实暗涛汹涌的进行了很久,当时戎缜和江寄厘坠海,搜救成了首要的事情,他们只来得及控制吓破了胆子的方家人。 灯塔上盘旋轰鸣的私人直升机他们看得清清楚楚,方闵倒在地上疯了一般哭喊:“骗我的,都是骗我的,秦琮,你个畜生……” 方闵早就该知道的,秦琮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他们之间没有利益依存的肉体交易也不过是对方一时兴起,又或者说只是秦琮单方面的戏耍和欺骗。 他又可怜又可悲,机关算尽洋洋得意到头来发现自己才是那个最蠢的棋子,所有人都能置身其外,只有他一头扎进了火坑。 甚至一直到最后,他也没搞清楚自己都应该恨谁。 他想再抢过那把枪,朝着坠海的人开,却被粗暴的扣在了地上,卸力的那一刻,他彻底放弃了挣扎。 方闵和方荣山被诊断出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不多时便被关进了医院,也许要接受长达几十年的治疗。 而在国外销声匿迹的秦琮也并没有逍遥多久,本以为可以换皮转手的方氏和秦氏内部出现了巨大的漏洞,早就成了甩不掉的烫手山芋。 戎缜眉眼厌烦:“送进去吧。” 程严心里了然,先生这段时间亲自出手将人揪出来,秦家早已经穷途末路,这些杂碎不足让他再劳费心神了。 戎缜答应江寄厘今天回家,也确实在今天之内回家了,只不过从西区回到戎宅车程有些久,归家时那个温柔安静的身影并不在客厅,可能已经回房间休息了。 一楼暖色的吊灯光线铺照,融化了戎缜身上带着夜色的冷气,他径直上了二楼。 门轻轻被推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戎缜以为会看到青年熟睡的样子,谁知他一进去,便对上了床上一双睁得圆润的眼睛。 江寄厘没睡着。 他倒不是在等戎缜,而是在他等他口里那些可以全部告诉他的过往。 江寄厘实在等不及,恨不得钻进男人的脑子里去看看,哪怕他确实觉得眼前的人危险又不可理喻,哪怕他其实并不完全信任这个人。 但心里还是隐有些期待。 因为他对戎缜的惊惧害怕目前全部来自他对别人的态度,他始终觉得这个人可以那么对其他人,也可以那么对他,然而实际上却是,戎缜并没有怎么碰过他,那些耐心和温柔也不是江寄厘以为的逢场作戏。 尤其是他生病的那两天,江寄厘说是不记得那些胡言乱语,也只是某些细节想不起来,他黏在男人身上使坏,对方不气不恼耐心哄他的样子他都还有印象。 而且戎缜说今天回来,他真的回来了。 江寄厘抓着被子边角,很小声的叫了句:“先生。” 戎缜说不出的燥热,眼神暗了几分。 “在等我?” 他有些明知故问,他当然是故意的,人都贪心,尤其是面对自己始终得不到的宝贝,恨不得把对方揉在怀里让对方说千遍百遍的“我想你”,今天那一句实在浮光掠影,戎缜肖想半天,心痒难耐。 江寄厘从床上坐起来,缎子一样柔顺丝滑的睡衣贴在身上,突出的精致锁骨露了出来,白的晃眼。 他说:“我在等您,从那天醒来我就在等您了。” 他说得很忐忑:“您还记得吗?您答应我的。” “记得。”戎缜脱掉了外套,慢条斯理的卷起衬衫的袖边走过去。 他想坐在床边,把人搂过来,但江寄厘退了一下。 “你不想亲自问我吗?” 男人黑色的瞳仁盯着坐在被子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