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认回戎家那个缠斗纷争的地方。 只是不知道,他们那位柔弱的夫人又该如何自处。 第40章 chapter40 一家三口 时间已经不早了,江崇不想再纠缠下去,怕错过江寄厘的下班时间。 他丢下一句:“随你吧。”然后就冷漠的移开眼睛,他给虫虫倒了些猫粮和水,还顺便把猫碗放进了江寄厘的卧室,等会虫虫玩好回家就可以直接吃了,还不用面对客厅的人。 临走前他看到男人在慢悠悠研究着他和江寄厘拼好的那一架乐高,江崇心里恶心,盘算着改天买新的回来重拼一次。 下楼后刚好碰到出门扔垃圾的乔姨,她急匆匆过来,朝二楼抬了下下巴,压低声音隐晦的问道:“又来啦?” 江崇“嗯”了一声,也没说其他。 乔姨:“那你和你爸爸等下直接来乔姨这里吃饭吧,马上就好了。” 江崇轻轻摇头:“不用了乔姨,你们吃,我去接他。” 乔姨还想说什么,江崇对着她又摇了下头,然后看了眼楼上,乔姨懵懵懂懂也能意识到这个意思,便也没强求。 琴行晚上六点下课,九月份的天这时已经有些发暗了。 江崇到琴行时正好看到江寄厘和邵维送走最后一个接小朋友的家长,他小跑两步过去,江寄厘看到他脸上就露出了笑意,蹲下身体把他接进怀里。 江崇搂住他的脖子,低声道:“爸爸,你外套呢,我去帮你拿。” 邵维耳朵尖听到了,摸着外面的气温确实降了些,他说:“琴行门口右面的架子上,我去吧。” 江寄厘笑了笑:“谢谢。” 江崇还勾着他的脖子,用一只手贴了贴他的脸,道:“爸爸,我听乔姨说遥川路那家火锅店这两天有活动,好像是家庭特价,我们今晚去吧,我想吃。” 江寄厘没有迟疑:“好呀,正好爸爸今天发工资,早早还有什么想吃的?” 江崇:“想吃甜点。吃甜品店里的甜点。” 桐桥镇唯一一家甜品店在镇高中那边,离琴行有好一段距离。 江寄厘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他说:“好,吃完晚饭后就去。” 这时邵维恰好从琴行里出来,他臂弯挂着一件浅色的外套,江崇松开江寄厘,伸手接过,递给青年穿的时候,江崇突然抬头问道:“邵叔叔,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邵维怔了一下,随即笑道:“我没听错吧,江崇小朋友,你叫我叔叔,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 江崇没理他这句话,而是继续说道:“火锅店一家三口打八折。” 邵维伸手想要敲他一下:“合着你邵叔叔是个凑数的。” 江崇灵巧的躲开,然后转向青年,江寄厘很配合的弯下腰,像往常的每次一样,江崇帮他把拉链拉好,整了整领口,顺便回邵维。 “你又不是不吃,怎么就是凑数的?” 邵维:“……”不知道说什么。 江寄厘看着邵维哑口无言的样子,轻轻拽了下他笑道:“走吧,今天邵老板发工资,我请客。” 邵维笑了声,转身回去关门,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再客气就是我不给面子了。” 琴行收拾完关了门以后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邵维开来自己的车,三个人便朝着遥川路去了。 一路上后面一直开着一辆黑色的车,这是之前寸步不离跟着江寄厘和江崇的两个人,他们都习惯了,连邵维都没什么特别意外的情绪。 夜幕降临以后的桐桥安逸而悠远,遥川路有很多敞着门店的摊子,高矮参差不齐,和市区繁华的高楼大厦完全没有可比性。 江寄厘虽然自小在淮城长大,见惯了奢华的都市夜景,但依然能很快适应这座小城,因为他喜欢桐桥镇缓慢的生活节奏。 所以纵使淮城再繁华,也并不适合他。 此时公寓那边,男人站在阳台上点燃了一根烟,猩红的烟丝缓慢燃烧着,身后的客厅明亮温暖,一门之隔的阳台却凉得几乎有了些瑟缩的冷意。 他吐了一口烟,烟雾上升,朦朦胧胧遮住了他的眼眸,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屋内精致昂贵的法餐已经被连桌带盘全部撤走,不知道丢到哪里喂了饥饿的野狗,戎缜不曾动过那桌菜,只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隐在暗处的脸上表情阴沉难测。 十分钟前他看过几张传来的照片。 照片上的三个人正在吃火锅,青年袖子规整的挽起,露出纤细洁白的胳膊,他脸上漾着温柔的笑意,对面有一个男人在给他夹菜。 这和戎缜下午见到的人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样子,照片一张张划过去,每一张上面的青年都惬意又放松,有的他在慢慢吃菜,嘴里刚喂了一颗牛肉丸子,腮帮鼓起来像一只屯粮的仓鼠,有的他在和对面的男人说笑,眼睛弯起,笑得乖巧又漂亮,还有的是小孩在细心给他剥虾,给他递水,亦或者是身份颠倒的拉着他给他擦手。 只有三个人,但青年依然是众星捧月的那个存在。 戎缜想到了很多事情,思绪似乎有些混乱,但在某一个点上他又诡异的清晰。 他垂着眸,慢慢把烟头摁在了左手虎口的地方,与高温接触的瞬间那一块便皮开肉绽,他眉毛都没皱一下,动作冷漠又随意,仿佛做过千万遍。 烟头逐渐熄灭,他脑内有一句话在回响。 “实话就是……离开您的这五年,是我最快乐的五年。” 猛烈的痛意袭上太阳穴,他撑着阳台的墙壁呼吸颤抖,他的头痛症在刚找到江寄厘时短暂的消失了一段时间,又在之后无数次愈加剧烈的发作。一次比一次痛苦,他几乎快要失去理智。 而同时他也逐渐清楚,从来都不是头痛在折磨他,而是江寄厘在折磨他,是那些日日夜夜数不清的悔恨在折磨他,也是他一次次要求青年再像曾经那样爱他的贪心在折磨他。 戎缜额上有冷汗滑落,而后猛地拉开阳台门,他径直走进那间卧室,从衣柜里翻出无数青年穿过的里衣外衣,整个人埋进去,直到嗅到了青年柔软的清香,他才慢慢缓过来。 正窝在床上一个角落睡觉的布偶猫惊惶的跳到地上,摆锤一样的大尾巴立了起来,看着突然闯进来的男人满脸都是戒备,发出了几声威胁般的低吼。 戎缜并不理它,而是慢慢躺上了江寄厘的床,他将那床柔软的被子抱进怀里,就像是青年乖顺的倚过来一样,他呢喃着叫了声:“厘厘。”然而空旷的室内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他说:“你把我杀了吧。” 此后就是长久的死寂,他似乎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发出响声,刚才还睡着的人瞬间就睁开了眼,接起的那一刻他眸内却无比清明,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