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的下巴,语气极缓的问道:“厘厘,你叫我什么?” 江寄厘被迫和他对视,撞进了男人深沉的眼眸中。 “戎……戎先生……” 戎缜几乎瞬间便阴沉了下来,他捏着青年下巴的手有些颤抖,想说什么,但几次都没说出来,“戎先生”这三个字仿佛比刀尖还要锋利,狠狠贯穿了他为眼前的人炙热跳动的心脏。 宛如即将暴怒的野兽一般,他双目红了起来。 “厘厘……” 他日思夜想了整整五年的人,他梦里都是青年嗓音甜软的一句“先生”,他想这句称呼想得几近疯了。 他又拿起了那把刀,放进了青年的手里。 江寄厘怕极了,缩着身体想要远离这个人:“您不要这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鼻尖都是让人作呕的血腥味,他想把水果刀扔掉,却被男人攥得更紧。 刀尖再一次对向了男人,这次是心口。 江寄厘拼命挣扎着,他压抑着哭声:“您杀了我吧……您不要逼我好不好……您不要折磨我……” “厘厘,是你在逼我,是你在折磨我。” 刀尖缓慢进入半厘,新的皮肉再次被刺开,江寄厘终于妥协了,他哆哆嗦嗦伸出另一只手捂住了男人腹部流血的地方,哭道:“先生,您现在需要去医院……” 戎缜听到了想听的称呼,却更不松手了。 刀“当啷”一声掉了,他盖住了江寄厘帮他捂伤口的手,带着他狠狠按了下去,鲜血瞬间汩汩流出,顺着两人修长的指缝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翻出的腹部皮肉带着滚烫的热意,只是看着便觉得疼得锥心,男人却像没有感觉到一样,他低低笑了,似乎很满意现在这样。 他说:“厘厘,跟我回去吧。” “对不起……”江寄厘哭着:“我们早就离婚了,我和您没有关系……” 男人根本不听,话像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一般:“你是我的。” “我不是谁的,我是一个独立的人。” 他抗拒的幅度变小了,只是默默的流着泪,看起来脆弱极了。 “厘厘,你是我的人。” 江寄厘摇头:“先生。”他轻声叫了一声,稍微冷静了些许。 他说:“我不爱您。” 这是戎缜第一次听到这个字眼,他似乎是怔了一瞬,而后细细的打量着青年的眉眼。 江寄厘:“您也不爱我,不是吗?先生,您不爱我,所以为什么啊?您为什么要来找我。” 他哽咽了一声:“您就当我死了,不行吗?您身边有那么多人,我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您说的一个下贱的情人,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玩具……” “我是不配留在您身边的,您应该和秦小姐那样身份的人联姻,不是吗?您放过我吧,我不喜欢淮城,不喜欢戎宅。” “也不喜欢您。” 江寄厘不要命般的全部说了出来,戎缜的脸色越来越差,他却一句不停:“我甚至恨您,厌恶您,我不想回到您的身边,不想回到那个监狱一样的大宅,我讨厌和您有关的一切。” “先生,您不是问我吗?问我想不想您,实话就是,离开您的这五年,是我最快乐的五年。” 戎缜松开了他的手,也松开了他整个人。 江寄厘脱力般跌坐到另一边。 戎缜有些失血过多,唇色开始发白,他垂眸看着手心鲜红的血迹,嗓音哑的几乎发不出来:“江寄厘,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戎缜的手抬了起来,靠近青年白皙的脸颊。 江寄厘想躲,却没躲开,温热的血液轻轻蹭了上来,男人的手一点点的移动着,将他整个侧脸包裹。 “厘厘,我不爱你。”他说:“但我离不开你。” 江寄厘流出了眼泪,却也笑出了声。 他不再说话,只剩下了无言的倔强。 他心里说,我不爱您,也离得开您。 戎缜目光依然是眷恋的,但也是痛苦的,他慢慢靠近,左手也抬了起来,他捧住青年巴掌大小的脸,想要吻上去。 江寄厘却注意到了他左手落在脸上的触感,粗粝磨人,甚至会带起轻微的痛意,他想起了刚才在门口时他看到的那只手疤痕蜿蜒的恐怖样子。 于是又有些惧意。 疯子。 “厘厘,我可以不带你回去,你也不要走好不好?就留在这里,留在我能找到你的地方。” 江寄厘正要摇头,就听戎缜又说: “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江崇……” 江寄厘僵住了。 “你敢走,我就把他抓回戎宅,宝贝,我保证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他。” “我知道他很聪明,但我有无数种办法能折断他的羽翼。” 江寄厘揪住了他的衣袖:“不可以……他也是您的孩子……” 戎缜的吻落了下来,在他唇间温柔索取,含混的话语无情而凉薄,“我谁都不在乎。”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传来了急救车的声音,不知道是谁拨了电话。 戎缜终于舍得放开,临了在青年唇上又啄了一下。 “宝贝,就在这里等我,有什么需要和他们说。” 江寄厘不敢想这个“他们”到底是谁,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男人边走边解开了衬衫的扣子,触目惊心的刀伤暴露出来,他撕开衬衫直接系在了腰上作止血用,很快拉开了门。 江崇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去注意他,迅速冲进了室内,他跪坐在旁边,抱住了江寄厘。 “爸爸,我有办法,我有办法……”他替江寄厘擦着脸上的血痕:“我能带你离开,别怕……我带你离开。” 江寄厘才逐渐回神了一般,也把江崇抱进怀里,他说:“对不起,早早,对不起……” 另一边楼下已经聚起了一小波人,如此大的动静乔姨早就披着衣服带着儿子出来查看情况了。 救护车冰蓝色的灯在空荡的夜色中闪烁,男人高大的身材从楼门内出来。 隔壁小超市暖黄的灯照亮了他半张侧脸,乔姨惊呼了一声,也看到了他满身的鲜血,直以为发生了什么命案,吓得快要昏厥。 程严早已把车开了过来,他恭恭敬敬拿着一件新的衬衫走来,递给戎缜。 “先生,随时可以回去。” 戎缜脸色有些苍白,但神色很淡,他随意的穿上了衬衫,然后伸手,程严很了然的又递了烟和打火机过去。 烟雾袅娜缠绕,男人的身影没入了浓重的夜色之中。 程严对着身后看呆的人群鞠了一躬。 礼貌道:“非常抱歉,打扰了。” 劳斯莱斯启动的轰鸣声响起,很快就归于平静。赶来的急救车也有些懵,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