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最大委屈与痛苦,也仅限于嘉佑帝给的那一巴掌。 如今鞭子打在身上,她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痛。 娇养的皮肤很快就被打得裂开出血,她痛得只能惨叫求饶: “那彦图……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 “别打了!啊……别打了……” 可哪怕她叫得如此凄惨,哭得满脸鼻涕眼泪,也无法让那彦图有丝毫动容。 他本就厌恶这个曾经戏弄羞辱过他的女人,如今她竟然又在如此重大的事情上欺骗他,他岂能轻饶。 “敢骗本王,这就是下场。” 六公主如今只想摆脱皮肉之苦,哪还管得了那么多,见那彦图肯理会自己,赶紧喊道: “别打了……我……我告诉你配方……” 那彦图抬了下手,亲兵立刻停下了鞭子。 “又想继续欺骗本王?” 六公主此时是被打得什么脾气都没有了,无比老实,赶紧摇头,忍着痛道: “我没有……我真的知道配方……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配方达不到预想的效果……” 那彦图已经让人挖出了她偷偷埋藏起来的瓷瓶残骸,心知她没有撒谎。 但她如此笃定地用那些东西做实验,无疑是确定知道些什么关于震天雷的东西的。 只是,不知道如今是真的说了实话还是在伪装。 “李明月,本王警告你,这次再敢耍花样,本王不介意将汗国刑房里的十大酷刑都给你尝尝。” 六公主吓得整个人一激灵,赶紧道: “不……我不敢了!” 说完,就赶紧一五一十地把配方写了出来。 为了保命,又道: “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配方达不到预定的效果,但是当初大皇兄是教导过我一些东西的,我可以慢慢试,总能找出原因的。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她不惜把李洵也拉出来做挡箭牌,试图让那彦图认为她在李洵心中有一定分量。 在逃亡去西戎的路上,她就明白了,不管是北戎大军还是西戎大军,都对李洵很忌惮。 那彦图想起,李明月在京中的时候,似乎是真的很得宠。不仅嘉佑帝宠她,连如今的废太子与慎郡王都对她不错。 她或许是真的知道些什么。 索性他对震天雷也没有别的线索,倒不如在李明月身上再试试。 问清了六公主的制作过程,那彦图结合自己得到的关于震天雷的肤浅资料,让人将瓷瓶换成了与震天雷一样外形的铁罐。 那配方连炸开瓷瓶都费力,更何况铁的外壳。 点燃引线后,只听嘭地一声不大的闷响,木塞子飞出去,铁罐子却毫发无伤。 别说杀伤力了,连个吓人的动静都没有。 “你这配方肯定不对!”那彦图肯定地道。 六公主强忍着身上的如同附骨之蛆般的痛苦,为自己辩解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发誓,我当时看到的真的是这个配方!” 对上那彦图充满杀意的眼睛,她的脑子前所未有地转得快: “会不会……会不会是其他的硝,我可能把原材料搞错了……” 此时的硝一共有两种,一种是药用的芒硝,一种是制作皮革的朴硝。 六公主为了掩人耳目,买的是芒硝。 听到这话,那彦图又叫人拿来了制作皮革的朴硝。 然而,试验的结果依然一样。 被那彦图叫来的从北戎逃回来的士兵甚至说,六公主的配方与震天雷炸开时的味道不一样。 折腾了大半天,却依旧是无用功,那彦图看向六公主的眼神已经结了冰。 六公主害怕极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不要杀我!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见她如此没有骨气的样子,那彦图眼中满是轻蔑,也不管六公主满身是伤,直接叫人把她丢到了马圈里看守起来。 脏污的马圈,叫六公主崩溃极了。 她肚子饿,天气也冷,身上的伤口也痛,她是多么希望能回到温暖的屋子里,好好处理伤口,换上温暖干净的衣服,吃上热菜热饭。 可无论她怎么哀求,都没有人响应她的要求,甚至嫌她吵闹,又给了她两鞭子。 这下六公主彻底老实了。 她无助地蜷缩在稻草堆里,闻着马粪的臭味,祈祷着有人能来救救她。 然而现实是,除非她能在震天雷的研究上取得突破性进展,否则待遇根本得不到改善。 为了早日脱困,她不得不绞尽脑汁地回忆前世的化学知识,结合自己得知的震天雷的一点消息找线索。 那士兵说味道不一样,她仔细回忆着自己在北戎逃亡时依稀闻到的味道,似乎和前世的鞭炮很像。 对啊,鞭炮和震天雷里头应该都是火药,自然味道是一样的。 “鞭炮的味道……硫磺……确实有硫磺味,这证明硫磺是没找错的,木炭有燃烧性,还是黑色的,应该也没错,唯一的问题还是硝,若不是用的芒硝和朴硝,那到底是什么……” 她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渐渐在草堆里睡着。 早上醒来的时候,却仿佛觉得鼻间似乎真的闻到了似曾相识的味道。 “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她睁开眼睛,就着微弱的晨光,发现自己已经滚到了草堆边缘,险些滚入马撒尿的墙角。 那里因为经年累月的马尿没打扫彻底,到处都是黄褐色的结晶,正散发着强烈的刺鼻气味。 那气味,确实跟震天雷爆炸后的味道有几分相似。 “会不会这才是硝?” 尿液中有没有硝她已经记不清楚了,但这东西呈黄褐色,若混进硫磺与木炭粉里,确实比混入芒硝朴硝更接近记忆中火药的颜色,而且味道也像。 “我想到办法了!” 她赶紧大声呼喊外头的看守。 按照她的要求,这一次,那彦图又让人在马圈里刮了那种黄色的结晶体碾成粉末,与木炭粉,硫磺粉按比例混合,再次装入了铁罐之中。 六公主紧盯着远处那个铁罐,只见火花一路迅速燃到了木塞处,然后发出了嘭地一声巨响。 铁罐飞起一米来高,木塞也飞出去了。 铁罐依旧完好无损,只是略有有一点点变形。但比起先前已经好多了。 那从北戎战场逃回来的士兵也道: “台吉,就是这个味道!这次的很像!响声也有点吓唬人了!” 六公主大喜过望: “这下对了,那个黄色的结晶土才是硝,不是白色的!” 那彦图回想起肃城得来的情报,慎郡王确实经常让人运土运煤上山。 很有可能,那所谓的硝,真的是来自于土中,而非朴硝芒硝那样来自于水里。 确定这下可能摸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