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有大皇兄这位不管是序齿还是功绩都拔得头筹的强敌! 若父皇无法醒来,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想了很多办法,他终于把信递进了钟粹宫,在其中表达了他对父皇的无比担忧。 这样一来,即使被人抓住把柄,也没有什么逾越之处。 没多久,他便收到了一块从宫中递出来的令牌,让他进宫探视。 来到勤政殿,被请了进去后,他便看到嘉佑帝正额上包着敷药的药包批阅奏折,母亲柔妃服侍在侧。 七皇子心中顿时就松了口气,满脸孺慕激动地上前行礼。 “父皇,您感觉身体怎么样?” 他关切地凑上前去。 嘉佑帝面色和缓地道: “如今已经好多了。之所以对外秘而不发,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对天沙城用兵。” 他才接到消息的时候,那一瞬间是真的气坏了。 北疆战场上,他的军队与北戎胶着一年有余,不是损兵折将就是丢失城池。北戎兵力强盛,这本也是常事,可有李洵动不动就光复故土,动不动歼敌上万相比,就显得那么无能。 上次的捷报传扬开来,朝中本就有不少人主张让李洵挂帅,这一次取得更大的成绩,这样的声音只会更多。 朝中尚且好说,他已大权独揽,弹压得住,可民间对李洵的赞誉与推崇必然会再次高涨,这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 想到上次被压下去的请求让李洵挂帅的万民书,与这次李洵更加显赫的战绩,他只觉得像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抽在脸上,屈辱感一阵阵上涌。 民间可能出现的声音,大臣们不敢说出来的想法,化成一股一股尖锐的疼痛袭向太阳穴,他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顿时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好在如今宫中已经没有任何能威胁他的存在,陈旺也能从容地掌控全局。 当天夜里,他便在御医的抢救下醒了过来。 说他这是急火攻心,若再严重些,便会中风,让他今后千万注意,情绪不要太过激动。 这样的诊断对嘉佑帝来说,无异于又是当头一棒。 他一直觉得自己年富力强,却没想到,中风这种老人才会得的病,竟然也找上了自己。 但幸好御医们还算有些本事,说若是加上针灸药敷以及饮食方面的全面调理,这病症是可以减轻甚至完全消失的。 嘉佑帝自然是不想中风,不然这江山一准便宜了李洵那逆子,这一次,他前所未有配合地接受了御医的治疗。 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民间的那些声音他尽可能地不听不看,而是全副心神都放在如何打一场大胜仗之上。 在李洵的刺激下,再加上确定了北戎那五万多的兵马不会再回来,他便下定决心要出兵夺回天沙城。 为了掩人耳目麻痹敌人,他特意封锁了自己已经醒来的消息,秘密招来魏平光和禁军统帅颜纲这两大心腹,命颜纲亲自率军突袭天沙城,而魏平光代替他这个皇帝发布密诏,让沿途郡县协助颜纲补充军需,以及为后续出兵做其他准备工作。 “若有人不听密旨,不必纠缠,一切以效率为先,不必拘泥于任何手段。” 他的意思很明显,若沿途郡县效率低下或者不配合,颜纲可以用任何手段去获得军需,保障速度。 师夷长技以制夷,他们只有采用北戎一样的军需补给方式,才能在行军速度上与北戎比肩。 他晕倒的消息传出去,北戎以为大启陷入混乱,是绝不会想到他们会在此时主动出击的。这正是他们必须好好把握的机会! 颜纲听到他这吩咐有些惊讶,可他是皇帝最忠心的爪牙,闻言并没有什么犹豫就应下来了。 倒是一旁的魏平光心中默默叹息,却也没有出言阻止。 皇帝昏迷的情况下,只靠他这右相,确实难免有郡县怠慢,只有允许禁军像北戎一样一路劫掠获得粮食,才能保证行军速度。 私下里,他又跟颜纲叮嘱,让他一定注意把控好军队,只取当时军需,决不可过分放纵劫掠。 颜纲应下,说到时候实在万不得已,也只会派一个营去索取军需,不会让此事乱了军心。他这才稍微放心下来。 听闻了父亲的话,七皇子也彻底放松下来。 他应该相信父皇的,这么多年来,父亲一步步收拢权柄到如今大权在握,何曾出过什么差错。 母妃曾经教导过他,身为皇子,最忌讳的便是过分发展自己的势力,引起皇帝父亲的忌惮。 父皇如今大权在握,他不需要额外做什么,只要静等父皇的安排即可。 * 此时独居钟粹宫的六公主,却没有她弟弟这么好的心态。 听闻李洵接连攻克北戎两大部落,歼敌六万余的消息,她心中不由自主生出了强烈的不安。 因为如今事态的发展,明显与书中的剧情有些脱轨了。 她很清楚,书中与北戎的战争打得艰难,那一段时间的皇帝男主和女主都为此备受煎熬,直到最后北戎方面主动停战和谈才好起来。 书中的大启,绝对没有打过这种级别的大胜仗。 更何况,打胜仗的还是原本应该被炮灰掉的大皇子李洵! 如今皇后党都倒了,大皇子派的大臣们也尽数归附她父皇,李洵明明也应该被圈禁才对,怎么可能发展出如此强大的势力? 穿越多年来,她一直笃信自己拿的人生赢家剧本,肆意妄为也没关系,反正她弟弟最终会成为皇帝。 可如今,父皇昏迷,大皇子的势力如日中天,她真的不敢保证事情还会如书中一样顺利了。 第93章 刘渊带着亲兵, 行走在鼎德的街道上。 虽然鼎德是座边城,但在他与麾下士兵们的守护下,鼎德从未被北戎攻破, 也未曾遭到过劫掠。 相对于其余边城,它曾经算得上繁华, 百姓们也安居乐业。 可如今,处处都透露着萧条的气息。 见势不对的大户们早就逃了,剩下的只有士兵家眷和无力远逃的普通百姓。 或许他们都对他这个大将军寄以厚望, 想着他像是曾经的无数次一样驱走北戎兵, 所以迟迟不愿意抛下自己的家园。 到后来,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从去年开始,因为北边被北戎袭扰, 能耕种的土地就少了很多, 如今城中虽说尚且有一部分刚刚收割的粮食, 却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更糟糕的是盐,鼎德不产盐, 只能从南边进货, 存量本就不多,如今南边被封锁一两个月,城中已经开始缺盐。 军中消耗巨大,同样缺盐。 三天不吃盐, 人就会虚软,这对打仗的士兵是大忌。 没办法, 刘渊只能尽可能地向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