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职位能落到自己头上。 可李洵没有再拆老的步兵阵充作投手这边的队长,而是直接从原本带队带得好的队长里头,选了团体功勋最高的两人,提拔他们作为都头,每人领着九十投手进行训练。 投手训练与其他兵种训练侧重点有所不同,他将整个一百八十人分为两个都,每个都里有九个小队。 三个小队为一组,分三排列阵,身上背着四五十斤重的石球,一轮一轮地往前扔。 第一排扔完,从身侧的空隙中退到最后一排,第二排立刻接上扔,扔完再次退到先前的第一排后面,紧接着第三排扔,扔完退到先前的第二排后面。 先前的第一排又到了最前面,又由他们仍。 这阵法是仿照的后世有名的三线火枪阵,只是士兵们要做的不是射击,而是投掷。 要领便是,这一切动作必须严格遵从鼓点,众人动作必须整齐划一,退后时的队形也不能乱,退到最后必须立刻列队整齐,准备下一波投掷。 都头的职责除了平时监督他们训练,管理日常琐事,便是在他们身边做擂鼓人,发号施令掌握节奏。 而投手们除了阵法变动训练,便是身上装着五十斤以上的袋子,迅速奔跑,以及挂着五十斤的袋子,将五斤重的石头扔出超过六米远的距离。 李洵给他们也许了甜头,在公开教授了他们发力技巧与投掷姿势后,宣布队长由他们自己的人里选,就选那个投得最远的。 一时间,投手们个个动力十足,也不管天天在这练徒手投石有什么意义,个个卯足了劲儿地练习,力争要做队里投石最远的那个人。 安顿好这一切,李洵便带着十来个护卫,骑马去了云麓寨。 经过民夫与厢兵们两个多月的建设,通往云麓寨的山间小路,已经全部被铺上了石板,虽然不算平整,却完全可以容下一来一往两辆木板车通过。 一路上,李洵便遇到了推着木板车往山上送硝土,送煤炭等物的民夫。 见到他,民夫们老远就点头示意,朝他打招呼。 他早已下令,正在推车的人不必向他行礼。 “郡王!” “郡王您又上山啊!” 这些民夫们晒得皮肤黝黑,眼睛里却是有光的。 虽然他们被庞老爷与前郡守压榨,失去了自己的土地,甚至曾经沦落为奴,但上天给他们派来了如此好的郡王。 他给他们安排了工作,每天都包三顿饭,按运送的车数计工钱,每天都能拿好几十个钱。 自己的伙食保住了,甚至家里人都能靠这工钱吃上两顿饱饭。 他们心中对救他们于水火,还给了他们活路的郡王,无不感激爱戴。 走到山寨,山寨门口也是一派忙碌。 一群衣衫破烂的人,正在护卫们的监督下,从民夫们手里接过运送上山的各种材料,不断往山寨里运送。 这些人一共有六七十人,全是李洵几次剿匪后俘虏的山匪。 那些罪大恶极的,几乎都被处决了,剩下的这些,大都是投匪年限短的。 手里几乎都有人命,但全是被逼着杀的,郡王便给了他们劳动改造的机会。 只需要在山寨服苦役十年,他们便可以重获自由。 当然,他们的伙食等一应待遇,没法与护卫们以及寨子里的工匠学徒们相比,一天只有两顿饭,衣服嘛,那也就只有冬夏各一身。也基本没有假期,必须随时听候差遣干活儿。 “郡王!” 守山寨的护卫抱拳行礼,然后让人打开了大门,让郡王可以骑着马进去。 这整个寨子里所生产的东西,便是震天雷。 李洵今天之所以来,便是因为山寨里的护卫派人来给他报信,管着寨子里的杨进禄说,按照郡王的吩咐,硝石,木炭,铁器全部加工完成,还填装了五十枚成品,请郡王上山验看。 这几个月,七公主这个小姑娘成长速度极快,再加上身份压得住,最近府里的内务,迎来送往,基本上全被她揽过去了。 杨进禄便空了下来。 寨子改造完成后,李洵正愁找不到可靠的人负责震天雷的制造,见状便果断选了杨进禄。 杨进禄是个孤儿,被叔伯卖进宫后,受了不少磋磨和欺负,被原主所救,从九岁开始就一直跟在七岁的原主身边伺候,十几年的情分,而且除了原主他没有任何依靠。 所以,李洵身边,除了七公主,最值得信任的便是杨进禄这个大太监。 杨进禄被李洵告知震天雷的重要性,并委以重任让他去督造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公鸭嗓道: “殿下……奴才……奴才只是个阉人,如何能担当如此重任……” 他是个太监,哪怕是大皇子身边的心腹,可他知道那些护卫,将领,官员们都瞧不起他。 身体残缺,他们这种人,根本就不算是个人。 从前的大皇子,虽然信任他,却也只让他打理府中杂事,照顾身边起居,从不与他商量要紧事。 可如今,大皇子他竟然把如此重要的事交给了他! 面对他的诚惶诚恐,大皇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掷地有声地道: “杨进禄,成为阉人不是你的错。太史公被施宫刑后,尚且能写出名传千古的《史记》,你做事细心,擅长总揽与调度,又能压服人,如何不能担当重任?” “你觉得你比肃城其他官员少了什么,是聪明的脑子,还是对本王的忠心?” “而且,你是本王最信任的人。” 杨进禄抬头对上大皇子温柔信赖中含着鼓励的目光,只觉得鼻头一酸,他本不想做女儿态,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曾经他亦能为大皇子粉身碎骨,就像一只忠诚的狗。 可这一刻,他才发觉,在大皇子眼中,他是个完完整整的人,深得他信任,认为他足以担当重任的人! 士为知己者死。他是作为一个人,为他的主君效忠! 杨进禄扑通一声跪下,带着哭腔无比坚决地道: “奴才……绝不辜负殿下重托!” 为了克制哭腔,他这话说得有些咬牙切齿,连一张脸都狰狞起来。 李洵看得好笑,递给他一张帕子: “好了,自己人不要动不动就下跪。还有,以后自称属下。” 说着,便一个利落的动作扯着他的胳膊把他拉了起来。 杨进禄却摇了摇头,这辈子第一次反驳自家殿下的话: “我一辈子都是殿下的家奴!别人想当还当不成呢!” 从此,杨进禄便上了山,把整个云麓寨内部的制造事务,将整个寨子管得跟铁桶一样,绝不让那些从京城采买的工匠走漏任何一丝风声。 尤其是火药配方,他是按照大皇子给的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