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眼睛又扫了眼蛇群,“这些蛇还没有退。陈警官,你可知这些蛇群的来历?” 沈宜朝着莫澄钰凑近了几分,这人应该就是高盛口中提到的“孤舟”了。 看他目前的情况,应该是身份暴露了。 沈宜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孤舟”,便不敢再看了。实在是他的伤看起来比陈随惨太多,对方的脸色发青,血糊糊的几乎看不清原本的外貌了。凝固的血痂斑驳着遍布在身体上,几乎看不到一块好肉,也不知他遭受了怎么样的虐待。 他早就听说过卧底的艰难,虽然身在黑暗,却心向光明,时时刻刻都在殚精竭虑。而一旦身份暴露,等待他们的,都将是地狱一般的折磨。 沈宜的眼睛落在了对方的肩膀上,那里的衣衫被鞭子打裂了,露出紧实的肌肉,肌肉发紫,裂出丝丝血痕,像蜘蛛网一样散开。 应该是被绳子吊得太久了,肌肉已经损伤了。 如今这位“孤舟”还活着,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沈宜心里着急,虽然现在他们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还是该要想个办法把他们都先放下来才好。不然两人的胳膊就真的要废了。 能尽量减轻一点伤害就减轻一些吧。 沈宜抖着翅膀,有些焦急。 忽地,他眼珠一顿,瞧见了不远处桌子上放着的一把带血的刀子。 他掂着爪子穿过蛇群来到桌子旁,翅膀一拍就飞了上去。 沈宜盯着白晃晃的刀子,工具已经有了,他该怎么用刀子把绳子割开呢?别说他碰不到这刀子,就是能碰到,让他一只鸡拿刀子割绳子,也实在是有些强鸡所难了。 “这些蛇群是我一个朋友叫过来的,他擅长驭蛇,只是自己没办法现身过来,所以才叫了这些蛇来帮我们......” “难怪......”莫澄钰点头,他其实已经料到了。只是不知这位朋友如今藏身何处? “陈随,这里桌子上有一把刀子,你说我该怎么用刀子把你们放下来呢?”沈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懊恼。 他不能再在这里耽搁时间了,必须尽快回去联系高盛他们派人来救他们。 还有星星,他虽然已经见过了星星,知道他还安然无恙,可他还不知道星星具体被关在什么地方呢。 想到这里,沈宜浑身的羽毛都炸了起来,见到陈随的喜悦也沉了下去。 “陈随,你知不知道关押你们的具体地方?我好回去通知高盛他们!” 刚才他在外面的时候趁机晃了一圈,除了这一排木屋外,周围全是茂密的山林,还有就是建造在这片木屋下面的河,一眼望不到头。 完全没有得到一点有用的线索! 陈随眉峰也拧了起来,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从他醒过来就已经身处这片木屋了。 他抬眼望向了沈宜的方向,视线里映入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把刀,那是之前百迟用来折磨莫澄钰的刀子。 对了,他虽然不知道这里,但是莫澄钰肯定知道! 他微微侧头瞥了眼莫澄钰,对方对刚才星君的声音毫无反应,半掀的眼皮透着疲惫。 他果然是听不见星君的声音吗? 陈随眉心微蹙,但眼下重要的不是这个。 “该死的,我真是一点用都没有,我出去一圈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找到!” 沈宜一跺爪子,恨声道:“星星被绑架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大家都在等着我的消息,星星还在等着我去救他,我什么都做不了!” 陈随听出了沈宜的急切焦躁,他正想开口安慰一下,就被后面那句话给惊得眼冒金星。 “你说什么?星星被绑架了?” 一声急喝脱口而出,惊得莫澄钰和沈宜都不约而同地一窒。 莫澄钰再次眼带惊愕地看向陈随,但陈随显然也已经顾不得他了,他只是焦急地望着沈宜的方向。 沈宜怔愣了片刻,才想起陈随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他想起黑漆漆的地洞里,星星那张苍白害怕的脸,心里像刀扎一样地泛着疼。 “星星被绑架了,好几天了,我只知道他被关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窖里,那里面还有好多小孩。至于那个地窖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沈宜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都是因为我,他们本来想抓我的,那个王老三,他的目标是我,是我连累了星星。” “王老三......”陈随脑中灵光一闪,他想起来了,之前有一批人半夜去周家偷盗公鸡被他们抓了起来。因为涉及星君,那件案子他也有参与。根据口供,当时那群人之所以想要偷公鸡,就是因为无意间从王老三那里知晓了斗鸡的巨大利益,便想偷一只公鸡去参赛。 他当初调查过王老三,对方是东阳本地人,喜好斗鸡。曾经多次出入边境长达三年,每次去都是斗鸡大赛期间。就因为这个,再加上口供证据,他才没有发现什么其他异常。现在看来,是他大意了。 王老三多次出入边境,王老三的目标是星君!王老三绑架了星星...... 陈随眼皮微颤,后脑突突地跳着疼。 他忽地想到之前飞藏对星君异于寻常的好奇关注。 他咬了咬牙,忽地道:“莫警官,你可知道飞藏最近有没有绑架一些小孩回来?” 听到这句话,莫澄钰嘴角忽地便抿了起来,眼神也暗沉了下去。 沈宜有些不明所以地侧头,眼睛遥遥地注视着莫澄钰,一颗心却开始砰砰跳了起来。 片刻的沉默,莫澄钰闭了闭眼,“有。” “我曾经阻止过,只可惜飞藏这个人说一不二。那个时候我的身份还没暴露,也不敢做得太明显。” 他叹了一声,语气里是说不出的自责愧疚,“那些孩子都是可怜人,飞藏把他们带回来全部关在地窖里。每隔半个月,就会把他们从地窖里拖出来,让他们自己跑。飞藏会让人在后面射击,就好像是一场残忍的狩猎......那些孩子怎么跑的过......” 沈宜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血液沸腾。他既愤怒于飞藏的残暴,又兴奋自己得到了线索。 地窖,每隔十五天...... “在哪里,那个地窖在哪里?”沈宜的嗓子几乎劈了叉,他呼吸急促,两只翅膀都在微微震动。 陈随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飞快地问道:“莫警官,那个地窖的所在之处你可知道?” 莫澄钰点点头,看向陈随的目光有些沉沉的,“就在这片木屋的后面两百米处。” 竟然就在这附近?沈宜爪子用力地抓紧了木地板,这大概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所知道的最让人高兴的消息了。 星星就在这附近,他终于知道了星星的具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