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喻宜之靠过去:“真的?”一开口,嘴里就钻出一股甜丝丝的味道。 漆月瞧着她。 “那,算了。”喻宜之眨了下眼,又慢慢往后退。 漆月一把攥住她细瘦手腕,直接吻了上去。 这个吻里饱含糖的甜味,烟草的苦味,还有穿越十年的灰尘的涩味。 漆月一手指间夹着烟,另一手托住喻宜之后颈,越吻越深入。 从十七岁时的平行线,到现在喻宜之完完全全属于她,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等两人翻墙出来,重新骑上机车回家,喻宜之搂着漆月的腰:“跟你说件事。” “什么?” “你今晚带我来学校,我还以为……” 喻宜之贴在漆月耳畔:“你要跟我求婚呢。”! 第91章 漆月的耳朵烫了一下。 “搞那些形式干嘛?”声音被机车边喧嚣的风吹得有棱有角,从中好似能窥得她微拧着眉的神情,像只倔强的猫。 喻宜之在身后搂着她的腰笑。 这段时间老城区改造项目有序推进,喻宜之手上新老项目交叠,时时加班,连周末也未能幸免。 周六晚上,漆月与她打完“学习不累,我爱学习”的电话后,下楼,推出那辆火红的机车。 跨上去,风鼓噪长发飘荡。 丝丝缕缕,喧嚣着张扬。 直到车流河水般在她身侧褪去,夜路逐渐变苍凉,荒草撩拨着人神经里的怯弱。 漆月脸上却仍是那副不羁的神色,停了车,一只脚支在地上,机车靴溅起一阵飞扬的尘屑。 这是她熟悉的世界,闭着眼都能摸出纹路。 她来到的是曾经赛车的山脚下,以前被人当作据点的旧工厂早已荒废,没有灯罩的路灯结着蛛网、黯淡蒙尘。 漆月望了眼门口那张桌子,高时喻宜之固执跟着她过来,还穿着校服在那写过作业。 唇边勾出一抹笑。 没了路灯,一排机车灯取而代之,打亮眼前的山路。 辉哥和几个哥们等在那儿:“漆老板,你选在这跟我谈华亭的事,够特别的。” 漆月跨下机车:“这儿开阔嘛,活动活动,老子现在天天坐格子间里上班,快腰椎间盘突出了。” 辉哥笑一声:“既然不习惯,早点回来,华亭照样交给你管,不然的话,钱夫人都不肯把华亭盘给我。” “我不会回来了。” 漆月走到他面前,琥珀色瞳孔被灯光打亮:“你想我跟你合作,无非是怕钱夫人走后,我的蛰伏只是做做样子,一段时间后回来,自成一派跟你抢生意。” “我告诉你,我不会的。你们只看到钱夫人一家独大、呼风唤雨,而我是跟钱夫人走得最近的人,只有我清楚她背后付出了些什么。” “现在她要走了,她的时代也要过去了,我跟你也是十多岁的时候就认识,劝你一句,不要想着去当下一个钱夫人,不要去当树大招风的活靶子。” “钱夫人把手下产业盘给不同的人,大家都有得赚,她想留下华亭给亮哥和大头管,无非是在家乡留个念想,她不会再回来,我也不会再插手,只要你野心不太大,没有人会成为你的对头,你会发展得很好的。” 辉哥犹豫了下。 他身边一人开口:“漆老板,你说不会再回来插手这些生意,可人的想法随时都会变的。” 漆月挑唇:“不相信我的决心是吧?” 她走回去拍拍自己火红的机车:“这样吧,老规矩,用它来说话。” “我们也别赛车了,赛车有危险,每次都被我家喻总举报,这样阿辉,你说个时限,要是我能在你规定的时间内骑上山顶又骑回来,你以后就别再找我,也别去给大头亮哥他们添堵,大家和气生财。” 辉哥:“好,够干脆。” 他报了个时间,身边人互相对视一眼。 是连漆月自己也从没达成过的成绩。 漆月笑了声,这时一阵刺目的车灯明晃晃扫来,阿辉伸手挡了下眼。 漆月回头,一辆白色宝马停在那里。 车门拉开,走下一个纤长身影。 白西装配阔腿西裤,细高跟鞋踏过路面的碎石,随着她走动,长发跃然间露出耳垂上小小一枚钻石耳钉。 与这荒芜之景格格不入。 漆月拧了下眉,向她走过去:“你怎么……” 喻宜之言简意赅:“大头告诉我的。” 漆月咬了下牙:“难怪头那么大,我看他是找削。” 喻宜之看着她,拉起她的手。 一阵晕黄车灯间,灰霾山石如缠人的沼泽,喻宜之很坚持,似想把她往上拽。 她在那微凉的掌心间捏了下:“喻宜之,我知道你可以想办法帮我解决,但十七岁那年,是我主动去找钱夫人,走入了她生意场的乱局。” “现在,十年过去,我也想用我自己的方式,结束这一切。” “我知道你会担心。”手指灼热温度烫着喻宜之的掌纹:“但,相信我好吗?” 喻宜之挣开她的手,向车边走去。 “喂,喻宜之。” “喻宜之?” “之之……” 喻宜之扶着车门,回眸:“你叫我什么?” 她走过去,声音压低,被车灯渲染出暖意:“之之,相信我。” 琥珀色瞳孔在夜色中灼灼,里面映着一个喻宜之。 喻宜之抬手,把什么东西抛进她怀里。 一个头盔。 和她的机车一样,如一个流火的盛夏。 漆月低头勾唇。 原来喻宜之是有备而来。 她戴好头盔,露出一双张扬的眼:“我很快回来。” 喻宜之帮她把护目镜调下,伸手在头盔上轻拍:“嗯,我等你。” 她随漆月一起走过去,漆月跨上机车,她站到阿辉身边。 阿辉:“喻小姐,你能不能把你车的远光灯关一下?也太他妈晃眼了吧,哪有这么开远光灯的。” “晃到你了吗?”喻宜之淡淡道:“不好意思,我不是你们这世界的人,所以不太懂规矩。” 她没有任何去关车灯的意思,只是扭头看向阿辉:“以前,你就因为这样,想把我当作漆月的软肋,对吧?” 阿辉刚要开口。 喻宜之:“嘘。” “没看到月亮要发车了吗?别吵,待会儿再说。” 阿辉:…… 漆月的机车轰鸣,像一团焰火,冲破了夜色的包裹。 山风呼啸,凛凛掠过她的T恤,长发从头盔下露出来,绞绕出风的形状。 盘山而上,雾越来越浓,人好似被浸入一条河里游历,举目四望,这河漫漫渺渺的永无尽头。 好似被世界抛弃,只余自己和自己的心跳,奇怪的是,漆月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