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 连洗手间门的死亡打光都在歌颂喻宜之的美丽。 “有酒味。” “没有的事。”漆月心里一虚,妈的刚才被喻宜之勾了魂,都忘了这一茬了:“有酒味吗?是奶发酵了吧哈哈哈。” “奶发酵了那叫酸奶。”喻宜之指腹在她下巴上摩挲,渐渐往上攀爬,在唇瓣上一摁:“你喝的是酸奶么?” “你刚才那通电话,说了多少假话?” 漆月后颈窜过一阵电流:“喻宜之,我错了,不该说我在学习,结果跑出来跟他们喝酒……” “但我有一题不会是真的,真等着你回来教我呢。” 赶紧装乖。 喻宜之瞥了她眼,对着镜子理了下头发,拎起包,打开门出去。 她愣了下,跟上。 喻宜之刚巧回头,两人差点撞个满怀。 “只有那一句是真的?” 她扶着喻宜之的胳膊,望着钉在地上的高跟鞋跟。 “还有……”她抬眸:“想你也是真的。” 迷离的光线打在喻宜之脸上,粉色是悸动的春,蓝色是莲池天空里的夏,四季在喻宜之脸上更迭,柔和了岁月的轮廓。 喻宜之唇角很微妙的挑了下,转身又往亮哥他们桌边走。 “喂……” 漆月追上去。 喻宜之拎着包站在桌边一脸清冷,亮哥他们坐着,没人说话,隐隐对峙之势。 “喻宜之,我们回家吧。” 喻宜之却在桌边坐下:“今天,谁叫漆月出来喝酒的?” 漆月心里咯噔一下,轻拉喻宜之:“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说。” “不能在这儿说么?” “不能,悄悄话。” 喻宜之伸手,挑了挑耳侧的发,半只瓷白的耳朵露出来。 漆月只得坐过去,贴在她耳畔:“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们,以后我不常跟他们出来就是了,今天你给我留点面子。” 说话间门,喻宜之眸光始终淡淡落在对面俩姑娘身上。 等漆月直起身,又问一次:“怎么没人回答?” “今晚,谁叫漆月出来喝酒的?” 一阵诡异的沉默。 亮哥一搡大头:“他!” 大头难以置信的看了亮哥一眼。 喻宜之转向他:“是你叫的?” 大头一咬牙:“是老子怎么了?” 喻宜之点点头:“好。” “待会儿你别结账了,我结。” “今晚难得出来,大家喝尽兴。”喻宜之一扬手叫来酒保:“桌上所有酒再上一轮。” 伸手抚了下西裤上的微褶,好整以暇的坐在漆月身边。 漆月一愣,随即低头笑。 “笑什么。” “我以为你不喜欢他们。” 大庭广众下的耳语,又轻又重,耳畔轻飘飘,落在心脏变作强音。 喻宜之偏着一点头,好像在对着她耳后最敏感的那一块皮肤说话:“怎么会,他们是你朋友。” “打架,不行。喝酒,可以。” 亮哥和大头对视一眼。 漆月口袋里的手机震荡起来。 摸出来一看,亮哥发的:【你家喻总不走啊?】 【走个毛线,没看她特意在这儿陪老子见朋友么?面子可太大了。】 【不是,你看她那衬衫,那西装,那脸。】 【挪开你的狗眼别乱他妈看!】 【我是说,她看着太严肃了,我觉得她一开口,就要喊老子去做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喻宜之大概也觉得气氛过紧。 抬眸,瞟向亮哥:“玩点什么?” 亮哥心虚的收起手机:“玩、玩什么?” 漆月心里有点好笑,这帮人平时在街头浑天浑地,面对喻宜之紧张个什么劲?看来犯怂的不止她一个。 心情大好,拿起刚才没喝完的儿童高钙奶继续吸。 喻宜之一晚上已拉了她衣领三次了,这会儿脱下西装,搭在她肩头,衬衫袖子一点点往上卷。 做这一切时慢条斯理,一条腿搭在另一只膝盖上,高跟鞋尖轻碰着漆月的小腿。 对着亮哥一扬手:“划拳玩么?” 漆月咬着吸管就笑了。 亮哥:“不好吧,漆老板还在这儿呢,显得我欺负你似的。” 喻宜之扬着手腕面色淡淡:“试试。” 她赢了。 她又赢了。 亮哥一杯杯酒灌下去,逐渐开始大舌头:“喻总,是个人才!” “喻总,你去当总监真的是屈才了,我就不该叫你喻总。” “之姐!以后我就叫你之姐!” “之姐,喝!” 喻宜之兵不血刃,亮哥已阵亡。 她唇边勾着抹隐约笑意望向大头时,大头抖了一下。 等她玩完一圈后,已没人能端正坐着了。 亮哥和大头仰躺在沙发上,指着头顶的射灯傻笑:“看,太阳!” 大头一推亮哥:“你他妈是不是傻?大晚上的哪来的太阳?” “那是外星人飞碟的光!” 漆月:…… “喻总,你把他们都干趴了,谁陪我喝啊?” “我。”喻宜之转向她:“他们划拳都玩不过你,你怎么喝?” “我跟你玩。” 漆月一愣,挑唇。 “我们确实好久没玩过了。”她对喻宜之抬手:“来吧。” 其他人都已醉倒,酒意弥漫成清浅的河,她们是清醒的扁舟上唯二两人,望着彼此笑。 喻宜之握住她手,把手指拂开,在她掌心轻点:“那,你让不让我?” 刚才多少也喝了几杯,喻宜之眼尾泛起一点红,平时被清冷压制的风情透出来。 漆月心下怦然:“那你呢?你又让不让我?” 喻宜之染着些许醉意,一只手肘支在沙发上,手撑在后脑,黑发垂荡,被眼底的水光熏染成潮润的藻:“我让不让你啊……” “那取决于你想自己喝醉,还是想我喝醉了。” 漆月发现,掌握主动权的人还是喻宜之。 她他妈现在真玩不过喻宜之了,一杯杯的都是她在喝。 “喻总。”她都能感到自己唇间门浓酽的酒气:“再喝下去,我要醉了。” “没事啊。” 喻宜之拨了下自己的头发:“醉吧,我在。” 漆月放心了,头顶的射灯变成漫天的星,而月亮无需仰头去看,月亮在她面前,柔和的目光是普照的温存。 喻宜之结了账,把大头亮哥等一众人塞进出租车。 她开车过来的,约了代驾,带着漆月在路边等。 漆月呵呵呵也不知在傻乐什么。 喻宜之看笑了,站到她面前:“你乐什么呢?” 漆月摇头:“我也不知道。” “今晚我好开心啊。” 喻宜之的手落在她头顶,轻揉:“你倒开心了。” 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