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思考:“哦对!是我说要买机车靴,她说最近直播间经常打折,她刚买了个化妆镜很便宜,质量也不错。” 喻宜之一偏头:“那你怎么还不给我买?” “这,不是你用惯的那种。” 漆月说:“你不是习惯那种更贵的吗?” “不要,就这个。”喻宜之坐到床沿,俯身,她脸上涂着透明的涂抹面膜,果冻一样亮晶晶的,在台灯灯光下眼波潋滟,舌头在漆月唇上舔了一下。 点评道:“居然是芥末味,不错。” 漆月心跳都被她玩漏一拍,低头猛戳手机:“那我给你买了,如果你喜欢的话。” 喻宜之淡然道:“你买的我都喜欢。”她摊开莹白掌心:“能看看你手机么?” 漆月递上去。 “我想看看你怎么跟阿萱说让她先吃。” “就是让她先吃啊。” 漆月答话的时候喻宜之已经翻到了对话框,的确就五个字:【晚饭你先吃。】 喻宜之眯了下眼,这样不常出现的神情让她像只冷面的狐狸。 “有什么问题么?” “没什么问题,但,你现在给我发微信也是这样说话。” “怎么说话?” “没语气,没标点,没表情。” “这么大年纪了,谁还整那些什么表情包?” 喻宜之:“我啊。” 她把漆月微信里她们俩的对话框翻出来,的确全是各种表情包。 “喻宜之,说好的高冷总监人设呢?这么萌干嘛?不过有一说一,你这些表情包都有些年代感了啊,该更新了。” “你没发现这些表情包眼熟?” 台灯照着喻宜之的长睫翩跹,在眼下投出毛茸茸的暗影。 她这么一说,漆月盯着一个挺有特色的【草泥马狂奔】看半天,脑中有个关节忽然被打通。 “喻宜之,能给我看下你手机么?” 喻宜之走到书桌边又走回来,手机递她:“密码是xxxxxx。” 漆月打开微信时手指有点抖。 是了。 她翻过喻宜之保存的一个个表情包,终于确认了一个事实——那些表情包,全都是以前她发给喻宜之的。 以前十九岁的时候,喻宜之刚进地产公司忙得昏天黑地,两人相处时间很少,漆月经常给她发微信她没法及时回,但漆月又想时时跟她说话。 所以去加了一堆表情包,经常对喻宜之“轰炸”。 她没想到,这些傻得不行的表情包,全被喻宜之一个一个保存下来了。 七年过去,这些表情居然都还在。 她曾经仰望喻宜之如明月,喻宜之洒落的任何一点光辉,她都捡拾保存,却从未想过,喻宜之也在用同样的郑重对待她。 她低头盯着表情包里的一只土拨鼠:“喻宜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馨暖灯光把喻宜之声线晕染的也温柔。 她鼓起勇气:“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才开始喜欢我的?” 这是一个她一直想问而不敢的问题。 高在操场分享一对耳机、在喻宜之的卧室里隐秘拥抱,她以为喻宜之对她是有情愫的,却发现喻宜之只是想借她的手解决喻文泰。 大一她们一起住在漆月家的旧筒子楼里、假装陌生人逛街吃同一款冰淇淋、夜晚缠绵的汗液浸透床单,她以为喻宜之是喜欢她的,却发现喻宜之拿了她的十万一走了之。 直到,喻宜之放弃了实现阶级跨越的最佳机会,不顾一切走向她的世界,漆月才敢真的相信——原来喻宜之,也是喜欢她的。 只是这份喜欢从什么时候开始?漆月不敢细想。她入局太早,那么多年的心甘情愿,不敢面对一个也许残酷的真相。 但这时喻宜之凑过来温存吻她睫毛,很小心的不把脸上面膜蹭在她脸上:“还记得你帮阿萱打架那天,穿什么衣服吗?” “还记得你比别人晚半个月到学校、第一次到格物楼找我的时候,穿什么衣服吗?”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食堂擦肩而过、你装作跟我一点不熟时,穿什么衣服吗?” 松垮垮的破洞黑T恤加破洞牛仔裤,窄肩带格纹连身裙,虎纹衬衫配金属链的灰黑牛仔短裤,喻宜之一件一件告诉她。 漆月怔怔的,那些连她自己都不记得。 “从第一次见你,张扬、美丽、不羁,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就是我眼中无比耀眼的存在。后来在学校,我发现你是什么都玩很开、呼朋唤友的校霸,我是一开始就受大家排挤、只会读书的书呆子,我一度不敢靠近你,后来又在内心暗暗告诉自己这是为了利用你,找一个必须接近你的理由给自己打气。” “想得久了,我自己也信了,好像我对你的撩拨,都是为了利用你,可是,”喻宜之笑着摸摸她的脸:“我再没见过像你一样耀眼的明月,简单炽烈又干净,和身处泥沼内心阴暗的我那么不一样。” “后来我一次次面对你自卑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早早先对你动心的那个人,是我啊。” 漆月难以置信下搓了下自己耳朵:“我听错了吧喻宜之,明明那个高高在上让所有人仰望的人,是你啊。” 眼下的睫毛阴影让喻宜之褪去了白日的锋利,温钝中带着一丝委屈,纤长食指来回揉搓漆月的唇瓣:“以后可不可以,还像以前那样给我发表情包?” “可不可以,让我一直当你微信列表里特别对待的那个人?” “好。”她咬住喻宜之手指,齿尖摩擦:“好的,喻宜之。” 喻宜之涂完面膜后擦过手,可那手指上还是带着面膜的涩味,随着暧昧炙热的气氛在两人之间飘散,喻宜之把手指抽回来:“去洗手。” 漆月洗了手,等喻宜之洗脸洗手回到床上。 台灯关了,只剩窗外的月光,照着喻宜之额角的那轮粉月亮。 喻宜之搂着她腰,脚趾轻轻蹭着她脚后跟的创口贴。 “现在,作为早你一步入职场的前辈,我再教你第件事。” 她凑到漆月耳边,轻咬,整个耳垂包入嘴里舌尖推着捻转:“在不确定某次拒绝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时,不要轻易拒绝。” “昨晚居然敢拒绝我,嗯?” “我k,那不是我想到今天第一天上班紧张,又怕自己太累起不来……喂,喻宜之……” 喻宜之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这女人报复心怎么这么重! 漆月在她离开的七年里不知发过多少次誓,绝不再为爱做受,但她闻着喻宜之身上汗液的味道,感受着喻宜之逐渐失控的动作,还有喻宜之在送她到云端时那一个小小的皱眉。 她沉沦于这一切,沉沦于自己是打开喻宜之理性之锁唯一的那把钥匙,这样的喻宜之只有她一个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