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却连一分钱都没有。 任曼秋看了喻宜之一眼,少女一脸倔强的清冷,但身影被窗口投进的朝阳勾勒得那样单薄。 不是不可怜。 任曼秋犹豫了一下,和喻宜之一样压低声音:“别告诉文泰,他不喜欢你吃那些不上档次的,对你希望高得很呢。” 飞快的塞了十块钱给喻宜之,像做贼。 喻宜之低着头:“谢谢。” 课间操的时候,喻宜之又看到漆月搂着她的新朋友,打打闹闹笑得张扬又放肆,惹得喻宜之身边的好学生们都皱眉。 倒是一点看不出昨晚虚弱的痕迹了。 ****** 漆月发现人吃得少的时候,就特别喜欢上厕所。 偏偏今天致知楼的厕所还坏了,课间的时候,漆月溜到格物楼外面,躲在阴影里抽一支烟。 以前剩下的一包,没剩两支了,长时间揣在口袋里,连烟盒都变得皱巴巴的。 她不喜欢排队,等上课铃打响了,才扔了烟头慢悠悠往厕所走。 两个女生匆匆跑过她身边,一边低声笑着:“真关里面了?关在哪间啊?不太好吧?” “谁让她那么不老实?总得教训一下……” 漆月脚步猛然一滞。 她就知道喻宜之那个样子得惹上事。 一张脸那么冷那么傲,一看就没经过社会摔打不知“审时度势”为何物,连漆月看着都不爽,别人看着能爽么? 刚转学来的时候喻宜之是全校焦点,现在都快成全校公敌了,据说就是因为她太傲,一个朋友都不愿意交。 漆月心想,教训一下也好,不然那样的千金大小姐,不知什么时候才知道社会残酷。 她吹着口哨往厕所里走,满不在乎的样子,反正厕所里现在没人。 听刚才那两个女生的话头,喻宜之肯定不是被关在这间厕所里。 只是她伸手进裤兜想拿纸的时候,手指触电一样一缩,低低骂一句:“妈的。” 转身就往厕所外面跑。 她烂垮垮的阔腿牛仔裤口袋里,除了烟盒,还有昨晚喻宜之买给她的那条阿尔卑斯糖,随着她跑动,一下一下打在她大腿上。 她一间间厕所跑,却都空无一人。 “我k。”漆月跑都跑累了:“到底被关哪一间了?” 终于,当漆月跑到顶楼闲置教室那一层的时候,其中一个隔间的门把手从外缠着锁链。 生了锈的废弃锁头,以前用来锁铁门的那种,不知从哪找来的。 呼哧,呼哧,漆月平复着呼吸慢慢走进去。 她想顺着门缝看一下喻宜之是不是被关在里面,没想到隔间地板被垫高,一点门缝都没留。 漆月轻声叫了声:“喻宜之。” 叫出来的时候,这三个字的写法也同时在她脑子里浮现出来,同时还有昨夜喻宜之那清泠泠的声音:“宜室宜家的宜,就是很适合娶回家当老婆的意思。” 漆月心里暗骂了句:“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也不知是骂喻宜之还是骂她自己。 隔间里静悄悄的没一点动静。 喻宜之是觉得丢人么?就像漆月昨晚被喻宜之救时,也满心满脑并不想喻宜之看到她的狼狈姿态。 漆月又放大声音叫:“喻宜之。” “哎。” 这一声应答是从门边传来的,正要动手去解锁链的漆月吓得后退两步、壁虎一样往墙上一贴:“我k吓死老子了!” 喻宜之清冷的身形正站在门口,逆光让她的脸有些模糊。 她很快明白了眼前的情景:“你以为我被关在里面?” 她想了想:“你是不是听什么人说了什么误会了?” 漆月瞪了她一眼。 喻宜之:“找了很多间才找来这个厕所吧?担心我?” 漆月:“担心你个鬼!是因为昨晚你帮了我,我讨厌欠人情而已!” 喻宜之:“好吃么?” “啊?” “昨晚的糖。” “不就阿尔卑斯么?有什么好吃不好吃的。” “你带着么?” 明明糖就在牛仔裤口袋里,漆月却嗤一声:“一条阿尔卑斯谁还当宝贝带着啊?我昨晚根本就没拿走。” “哦。”喻宜之没什么表情的说:“出去。” “老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说话很欠打?” “我要上厕所,你不出去,一直站在这不好吧。” “你是来上厕所的?特意跑到顶楼来?” 喻宜之点头:“这里一般没人。” “你到底是多不喜欢跟平民百姓打成一片啊公主?” 喻宜之走到漆月身边,拉开另一个没锁隔间的门:“你要是非站在这听我上厕所也行,反正都是女生。” 漆月:“我k,谁想听你上厕所。” 她拔腿就往外面走,烦躁躁的本想快步离开,却又被什么拖着留了下来。 以至于喻宜之上完厕所出来的时候,看到漆月靠在走廊边上,一头火红的头发红得刺目:“喂,你不会从来没吃过阿尔卑斯吧?” 喻宜之点了一下头。 果然,否则刚才那个问句里,不会带着真实的好奇。 “你搞笑吧姐姐。” 喻宜之看了她一眼,才解释:“家里,管的严。” 漆月冷笑:“不让你吃平民零食是吧?那你好奇个什么劲呢。” 喻宜之:“没好奇。”低头想走。 漆月啧一声,烦躁躁一拉喻宜之,抓起少女白皙的手掌在自己面前摊开,一把摸出口袋里的阿尔卑斯往那掌心里倒出一颗:“拿去拿去。” 喻宜之:“你不是说你没带走么?” 漆月:“你管老子。” 喻宜之:“那谢谢。” 漆月:“谢个屁,本来就是你买的。” 喻宜之低头就想撕开那层透明的包装纸,漆月又烦躁的啧一声,一把拉起她手把她往边上扯:“你站厕所门口吃什么糖?那味好闻还是怎么着?” 喻宜之被她拉到角落,撕开包装把糖塞进嘴里。 没急着走,反而靠在走廊边一根方柱上。 漆月看了她一眼,也没走,悠悠给自己点了根烟。! 第10章 空间再一次像昨夜那般静谧了下来。 喻宜之手背在背后靠着方柱吃着糖,漆月抽着烟,两人一起望着走廊外长得最高的那棵树,树叶像滤网,把阳光像金色蛋液一样筛得甜蜜,好像可以做蛋糕。 喻宜之站得离漆月不远,嘴里传来甜丝丝的味道。 不知哪个班的英语老师在让学生读英语,咿咿呀呀的朗读声遥遥传来,反而让两人置身的楼顶更显静谧。 漆月忽然有种感觉:全校师生都在上课,只有喻宜之这个最好的学生,和她这个最不好的学生,一起躲在无人的顶楼。 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