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1/3页)
在结为道侣之前,井九带着阴三离开过神末峰一次。二人先是去了山脚的云集镇,在那家熟悉的老火锅店吃了顿鸳鸯锅。依旧是阴三吃,景阳看着,虽然此时阴三的手腕被剑索束缚,于是他只能吃井九夹来的菜。那些只在清水中烫过一遍的青菜没有滋味,自然也不符合阴三的胃口,于是当井九将那些青菜夹到阴三唇边的时候,阴三很是抗拒地皱起眉头来,他苦着脸问道:“我能不吃吗?”景阳说道:“不行。”阴三叹了口气。叹气之后,他幽幽地盯着景阳,也是幽幽地碎碎念叨:“早知道就不和你出来啦、要是出来,也得再交些人——”景阳打断了他的话:“柳词和元骑鲸,如今只想你死。”阴三嘲笑一声,问道:“难道你不想吗?”他似乎是故意提起:“那日你在南华城抓我的时候,还说要杀了我呀。为何这么久了,还不动手。”景阳其实有许多话语可以解释。但此时此刻,不知道是不想还是不愿,他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回答。阴三还是再问:“为什么呀?”景阳闷闷说道:“师兄,那你是如何看的?”阴三说道:“烟消云散阵不能用了、所以你想从我身上研究出真实的飞升方法?”说完这句,他自己也笑了。修士能够飞升,最要紧的便是想离开的心意。若是一个全然对朝天大陆毫无留恋的人,怕是几百年前就能飞升了。所以——阴三说道:“师弟,到底对世间有所留恋,所以才阻止我?”他的声音也有些落寞,“可我的所行所想,也是为了救世。”景阳皱起眉。正当阴三还在想时,景阳忽地握住筷子,敲了太平的脑袋,他说道:“不许想。”说完这话,景阳又骂道:“胡思乱想。”阴三觉得很是无辜,他说道:“我对青山的列祖列宗发誓,我当真是在救世呀。”景阳皱起眉,说道:“不是这个原因。”而是因为......景阳说道:“我还是一样的看法,你不够强。”阴三还是一样的问话:“那么师弟、你足够强吗?”“除却天上的仙人,地上只有师弟最强了呀。”阴三笑道,“我现在的境界,远不如师弟。而且那天上的仙人,也不一定比师弟强呢。”景阳沉默了。过了许久,他似乎是改变了一些想法,“再看看。”阴三的碗中被放入一块毛肚。阴三低头看着那从辣锅里烫好的毛肚,他笑道:“我手脚不方便,只好麻烦师弟喂我了。”景阳淡淡说道:“我知道。”火锅是', '')('40 (第2/3页)
一种能吃很久的东西。但是再怎么久,也终是要结束的。二人吃完火锅,便是离开了。阴三坐在景阳真人的弗思剑上,他问道:“当下你要带我去哪?”景阳说道:“你猜。”阴三大笑起来。阴三没有猜,他说道:“算啦,我已经是师弟的阶下囚了,便随师弟的心思吧。”景阳沉默了。血色的剑在天际划过血色的弧度,剑最后落在一座山上。二人站在山腰处,看着一块新立在地上的石碑。景阳说道:“你曾经说过要做假洞府。”阴三转头,看向四周,这般熟悉的景象,显然景阳是故意带他到这曾经师兄弟二人戏弄做假洞府的地方的。阴三说道:“是啊,景阳真人。”景阳问道:“那你、要不要看看?”看什么?阴三不由觉得好笑,这假洞府做着便是等百年后戏弄那些贪心无知的修士的,他们师兄弟早知道埋在山野洞府中的不过是一张白纸,哪有犯傻再去把自己埋进去的白纸刨出来的道理?阴三说道:“这是戏弄傻子的,我又不是!”景阳盯着他,说道:“你是。”阴三有些无奈:“你带我来此处,便是为了再骂我一句?”他想提醒井九不必多此一举,想骂的话,在神末峰便可以——想到此时他忽然想起那些日子的情事,于是脸色瞬间变得差了许多。景阳说道:“走了。”二人踏剑而来,也是乘云而去,也还是没有回神末峰,却是去了朝歌城。景阳带着阴三去到了神皇宫中。朝歌城中的官员自然是表示不满的,实际上,他们对于景阳将阴三带走却迟迟不杀、甚至广而告之要在天光峰上大摆宴席与那人结成道侣这事,便很是不满了。阴三是太平真人,是天下得而诛之的魔头,前代神皇、景阳的兄长也是间接死于阴三手中,那么景阳到底在计较什么旧时情谊,才会做出如此糊涂的决断?他们是这般想的,却不敢说。然而景阳会天人通,阴三学过两心通,这些人的神魂不够强大,他们心中所想的话语自然也能被景阳与阴三听见。其实阴三本人也觉得很是好奇,景阳到底要做什么呢?景阳带他穿过长廊。风吹起落花,同样穿过长廊,带起一阵瑟瑟的响动。景阳忽然说道:“你有了计划。”阴三很是无辜:“什么计划?我日日夜夜都在神末峰中、受你看管,哪有分神的时间去谋划?”景阳听完,若有所思:“是我还不够让你专注。”景阳的声音平稳如昨,却让阴三忽然忌惮起来,他像是炸毛了的鸟,啾啾地想要啄师弟的手指:“不是。”', '')('40 (第3/3页)
景阳瞥了他一眼,说道:“师兄,我最后问你一次。”阴三眨了眨眼,笑道:“你要问什么?”景阳说道:“你早就能走了。所以——”景阳转身,看着他的眼睛,沉声问道:“你要如何,才肯和我一起走?”......白真人再与青山掌门聚在果成寺中,她的神情凝重无比。白真人说道:“前些日子冷山有异动,玄阴教再现。”柳词说道:“我已经派两忘峰的弟子前去查看。”白真人又是说道:“雪原也有异象。”柳词微微皱眉,还未开口,身侧的果成寺老僧便说道:“禅子已带人前去。”白真人转头瞥了一眼那果成寺的僧人,话中带着嘲弄的意味:“他在围剿太平魔头那役中受的伤好了?”老僧人不禁有些面红耳赤,禅子这些年一直告病,只当景阳真人将娶道侣之事公之于众后,禅子又怒又恼,砸了寺里好些东西,大骂那阴三便是太平魔头,这事也偷偷流传出去,可禅子并未打上神末峰去寻仇,而是转头去了雪原。老僧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确实如此。”白真人冷哼一声,又说道:“那通天井中近日频现冥部妖人,你们又怎么看?”柳词说道:“时年天灾人祸也多,果成寺与水月庵没有人手看管,自然会有所偏差。”白真人说道:“我中州多出不少修士,可以助两派一力。”天下灵气衰微,新生孩童中能修仙的极少极少,而中州却放言修士储备充裕,这立刻让其余人都想到了白真人夺取的那件奇物。那虽是太平魔头留下的奇物,其中也多半藏有暗门,甚至明面上中州也被这奇物害得两大镇守一死一伤,但是周围的小门小派听见这奇物异效,仍然止不住眼馋——君不见中州吃了那奇物多少苦头,还恋恋不舍地使用其获取灵气吗?柳词说道:“我青山两忘峰的杰出弟子近来也不少,可以为之助力。”白真人冷笑一声,说道:“助力?怕不是助力冥部!”她冷声说道:“天下谁不知道,你派的前掌门太平与冥部勾结,杀人无数。”柳词说道:“但师父已经伏诛。”白真人似笑非笑地看了柳词一眼:“哦?”柳词说道:“中州找来,显然不只是为追究这些吧?”白真人微微挑眉,她忽地起身,似乎要走。然而在将走未走之前,她留下一句话:“让太平把那奇物的暗门说出,我倒可以既往不咎。”这句话似是威胁,但是柳词细心一想,却觉得是示弱。前有镇守被谋算害死,后又再三提起其余与师父有联系之人,莫非......柳词忽然便有了猜测,难道那中州当真因为滥用奇物......出问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