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宋序,虽然很惨,但和她没关系。 (第1/3页)
br>不一会儿,奶奶就急急忙忙过来了。银发胡乱地盘在脑后,黑黄的脸上缠满了皱纹的痕迹,额间盈着满头大汗,穿着一件破烂的灰围裙,脚上套了双破旧的拖鞋,走路时拖拽着“嗒嗒嗒”地响个不停。了解清楚事情的大概经过,奶奶差点晕倒昏厥,白着一张脸勉强撑着他的手臂站住。理所当然的,他得到了记过处分。本来是要给他留校察看,但是因为他的全校排名第一的成绩,以及奶奶连连不断的磕头道歉,校方最终原谅了他的过错。毕竟他可是他们学校里唯一有望拉动升学率的人。宋序被奶奶狠狠斥责了一顿,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好好的孙子会变成这副混样,到底是哪一步出错了?这下可怎么给他们一个交代呢?相较于奶奶的苦不堪言,宋序则显得淡定多了。虽然被勒令回家反省一个礼拜,但他依然坚持自我,拒绝道歉。因为这件事他在初中又火了一次,不是高调的成绩,而是狠厉的揍人见闻,使得许多人对他闻风丧胆,见到都选择绕道而行。由此,他可以说是另一方面的一战成名。有些人慕名而来想要认他做大哥,他觉得无聊,只说做朋友就好。而且小弟这种身份他有些厌烦,总觉得像是在提醒他的出生。初二下半年,他收心决定考上声望最好德南高中,想要把过去的一切通通抛去,包括不良的影响、失败的交际以及贫穷的地位。这些他都要舍去,在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而从此以后,别人都只会看见他全新的面貌。最后一年时间,他像是陷入了某种魔怔之中,心无旁骛地备战中考,别人叫他出去玩都冷眼拒绝。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入选了德南高中的特资贫困生的补助金名单。他考上了全校第一名,光荣获得了一万元奖学金。他站在领奖台前,底下的人乌泱泱一大片涌动,会场吵闹得静不下来,他却觉得心安。在这里,能够考上德南高中的有两类人。一类是像宋序一样的贫困生,也被称为特招生,专门奔着高昂的奖学金而来。另一类,则是以周玉容为代表的富家子弟,他们的家人、校方的老师往往不在乎成绩,只要有钱,捐给学校得到学位也不在话下。所以他们大多有着殷实的家境,不屑于奖学金的颁布,对宋序这样的贫困生除了藐视就是鄙夷。从他们身上看不见任何平等的敬意。而这,恰好就是宋序向往一辈子的东西。财富、权利和地位,这些都是他没有的,为此他付出了一切,才能得到微小到可以被别人忽略的胜利。这个世界是很现实的,穷人和富人从来都不是同一个世界,交流之间充斥着隔阂,从古至今都没变的阶级分层。他明明站在台上,却仿佛被底处的人踩在脚下。', '')('就像宋序,虽然很惨,但和她没关系。 (第3/3页)
有的人生来高贵,有的人卑贱如泥。莺莺燕燕的宫廷歌舞对他们来说只是家常便饭,于穷困潦倒的老鼠们却是吸引人的致命的光景。他一向知道,所以面对这样无形的凌迟,宋序没有低头死死地握拳,反而迎着最真诚的笑容暴露在摄像机前。仿佛是用这种方法宣告——感谢你们捐赠的寥寥无几的奖学金。极具挑衅与讽刺意味的表情,在他清峻的脸上狰狞,如同盘踞的虬龙枝蔓贪婪地摄取名为欲望的滋养。而到那时,他会将一切视他为蝼蚁的富人摔落神坛,只配在烂泥里呆呆地望着曾经穷困却早已攀升的自己。“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宋序回神,少女此刻倾头侧目,微微漾着潋滟的水眸盈盈地望着他,就像他幻想中的一样。娴静、温柔又顺从的她,不似平日的高傲与清冷,而是低眉顺目地听从他的指挥。他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他想做什么她就得配合做什么。对他生不出半点儿抗拒。她高贵如云的地位,家世显赫的出生在他面前,也只能烟消云散,成为被他乖乖玩弄的掌中鸟。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少女的表情逐渐变得不耐烦起来,她的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嗒嗒嗒的叩出清响,明显是在等待着他的回话。宋序依言应声,马不停蹄地从幻想中抽身,丝毫不敢有所怠慢,“有的、有的。”她的眼睛仿若会探查透视他的内心,生怕梨花在他面上停留太久而觉察出异样,他抛出了另一个话题。“我只是在想,梨花有没有见过穷人的生活?那些孩子们真的很可怜,住在黑黝黝的山区里,到处是垃圾成堆,还有一眼望不到的未来。”像他一样的穷人,她根本注意不到吧。宋序脸上的表情不变,暗地里却攥紧了拳头。梨花对他说的话一点儿也不感兴趣,直接了当地出言打断他,“没见过,我也不想见。”“我又不在乎他们的生死。”宋序心里的疮疤又裂开些,她的话仿佛带着某种阴鸷的荆棘,深深扎在他的痛楚上。那些被他深埋下去的阴暗,此刻又桀桀攀上枝头,叫嚣着要把他的灵魂撕碎。在他的冷峻的死亡凝视下,梨花漠然地继续补充道。“虽然很惨,但和我没关系。”“你看起来很有善心。”这是她故意说给他听的一句话。明明是经历过春雨洗涤后的艳阳高照的晴日,她的话却如同刺骨的寒风吹得他的骨髓不停地冷颤。正如身为穷人的宋序一样。虽然很惨,但和她有什么关系,反正她不在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