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般想来,你是该怨我的,是我没能明察秋毫,所以你才不肯要我这个兄长了?吧。” “可我又忍不住地想怪你,你自己一死了?之,生前身后名洒脱得丝毫不在意,彻底脱离了?这世间一切苦痛。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从前对你误会,在你死后又像个小?丑一样大海捞针地去搜寻一点点可能有关?你生前所做之事的痕迹。” “好不容易这一辈子我能再?有一次对你好、让你自由自在的机会,我也?以为?你同我越来越放肆亲近这份亲情能天长地久,可如今看来,也?不过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痴心妄想罢了?。” 赵泽瑜不由自主地想去听那些他不在的日子里兄长是如何过下去的,即使自己告诫自己不要因为?兄长对他有一份补偿意味的惦念而不知天高地厚地心生妄想,可还是饮鸩止渴地想要听兄长对自己的在意。 赵泽瑾转过头时正对上赵泽瑜有一丝失神又试图掩盖住眼?中那些许渴望的眼?神,他敏锐地感觉到这可能是个机会。 于?是他又问了?一遍:“我想听你说实话,为?何不肯运功恢复经?脉?” 赵泽瑜喉结滚了?下,明白赵泽瑾其实自己已然猜到了?,才会说这么多,便也?说出他本来不愿挑明想给自己留几分遮羞布与颜面的理由:“兄长,你既已猜到,又何必非要说个明明白白呢?” “我不过是给自己留个后路罢了?。兄长,您既然已然登上过这个至尊之位,有些事不是应当比我明白得多么?” “您现?在一时因着愧疚、激动或是别的什么见着我便是兄弟之情占了?上风,可等您的一时情感过去后呢?” “上一世我距离太子之位不过一步之遥,而今生如今定北军帅印还在我手中,我自知即便如此我同您对上的话仍然必输无疑,所以我必须告诉您我没有要同您相争的意思,这您不是已然猜到了?吗?” “我是在向您示弱啊太子殿下。” 赵泽瑾一把攥起?他的手腕,双目之中几乎要喷出火来:“谁要你示弱了??” 赵泽瑜无所谓地与赵泽瑾对视,不带什么感情地笑了?一声:“陛下,您稳坐江山数十年?,不会还想糊弄我帝王的承诺不是朝令夕改吧?” “今日在帝王面前得用便是肱骨栋梁、明日做大惹得帝王不安便是心腹大患、乱臣贼子,不是自古如此吗?” “既然都是活过这么久的人了?,情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就不必挂在嘴上了?,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好吗?我废了?这全身武功,让陛下您安心,换一个后半生封地丰裕、平安终老,您觉得如何?” 赵泽瑜说完这些话全凭提着一口?气?,虽然不愿伤兄长的心却也?只能现?在摆明,总比之后兄长恍然发觉他胸腔之中尽是贼心烂肺、全无光明磊落时又碍于?开始承诺不好疏远他,看到他又陷入无边的失望这般两相为?难、踌躇煎熬更体面些。 长痛总比短痛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走过三世,总该有这样的决断,这样不必日日都如同偷了?别人家东西的贼一样担惊受怕惴惴不安,也?免了?日后靠着这一点苟延残喘的情分再?蹭一点温柔的难堪与尴尬。 他总归还是要些脸面的。 他自知话说得狠了?,兄长失望伤心之下可能这段时间也?不想见到他了?,正好也?让自己理一理这十日来都不曾理清的思绪,顺便再?想一想今生这平白多出的几十年?该如何过活。 如今兄长已然封为?太子,陈家也?不过是兄长随时都能吃下的一盘菜罢了?,多则三五年?,少?则一二年?,想来皇位便能易主。 不用他帮什么兄长自己便能平定,接下来的数十年?他应当会无比清闲。 总归只是活着,应当也?不会太难,虚度年?华他应当总还是能学得会的。 可直到他神游完赵泽瑾都并未恼怒离去,赵泽瑜不由得有些惴惴。 半响,只听赵泽瑾不辨喜怒地又问道:“我方才问过了?乘风,他说这几日你特别听话,从不过问军务,也?是这个原因吗?” 赵泽瑜不知他何意,便也?只能道:“是。” 赵泽瑾蓦然笑了?声,那笑声竟是说不出的讥讽:“原来你竟是这般看我的,那你怎么不担心你交出兵权、又没了?武功傍身后,会被我寻个由头除掉永绝后患呢?” 赵泽瑜听着他的笑,心中也?不由得一波一波地绞痛,但神情很?平淡——都经?历过噬骨之痛了?,其余也?不过是寻常罢了?。 “您总归还是宽仁的,且您自有您的傲气?,对我这样一个废人出手,您是不屑做这种脏了?手的事的。更何况,我对您没有威胁,留着我起?码不会引起?后世胡乱猜疑,总归一个富贵闲人的位子,您是不会吝啬的。” 又是长久的静默,只是这短短的半日,赵泽瑜已然习惯了?,便也?静静地等着赵泽瑾的审判。 良久,赵泽瑾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赵泽瑜你个王八蛋!”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小瑜成功达成把泽瑾气得骂脏话的成就 周征:阿嚏!你们俩拉扯为什么受伤的是我? 第195章 精分进行时 有生之?年竟然能听见他?哥骂人, 赵泽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赵泽瑜,一?时之?间眼中除了岁月带来?的?沉凝与伤痕, 竟还有一?点巴巴的?可怜。 赵泽瑜只要不专心气人, 一?般都很容易激起怜爱, 赵泽瑾心中念叨着?这王八蛋方才的?可恶, 狠心不理会他?眼中的?脆弱,逼近道:“你说你想出人头地、呼风唤雨, 可你为何肯在朝中无人可敌之?时前往北疆、将我换回朝中?” 赵泽瑜一?哂:“那自?然是因为我想要……” “因为你想要兵权。”赵泽瑜的?声音被赵泽瑾仗着?身上无伤声音底气足盖了过去, 一?时也有些发?蒙, 就听赵泽瑾又接上了一?句:“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省省吧你,用糊弄两五不知一?十?的?傻子的?方法糊弄我,学富五车的?安王殿下也就这么点能耐。” “从你的?固执己见中给我出来?, 老子是你兄长,也当了几?十?年皇帝, 不是上辈子比你少活了几?十?年被你骗得团团转的?二傻子!” “你怎么说我就得怎么听你的?,什么事都照你的?安排做,好像这天下离了你的?牺牲就不转了,这盛世不踏在你的?尸骨上就建不成似的?, 我之?后一?定会厌烦你似的?, 我怎么这么惯着?你呢?可给我收起你那点自?以?为是的?心思吧, 老子凭什么被你这么糟践心意?” 即使在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