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骑的包围之中时,也只有饮恨归西一个下场。 郑永晟也点?头:“若是大规模行军,必定躲不过我们的岗哨,但?是这些雪狼骑常常是不过五百上千地潜入防线内村落杀人劫掠,实在是防不胜防。” “还是尽量避战,等到我们想明白该如?何应对雪狼骑再说,把沿线的百姓再向内迁五十里吧。” 将?郑永晟送走,赵泽瑜想起前几日?兄长来信便难免心中百味杂陈。梦中的事和现?实中的重?合之处越多,就代表着那梦中的事很有可能变成?现?实。 子不语怪力乱神,可这天地之间难以解释的事情太多,这样怪诞的事倒也不是不可能。 他想了许多种解释,到现?在最靠谱的应当便是不知为何,他们这几个人莫名有了一些零碎的记忆,开始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其中最大刀阔斧的想来应当是阿若那,但?想想又觉得?这命运又好似在和所有人开玩笑一样。 命运给了阿若那登上王座的机会,同样也给了兄长和他窥见记忆的机会,叫阿若那被阻于大启国门之外,不得?霸主之位; 命运给了兄长和自己早早清醒准备的机会,却也给了陛下那些记忆,叫他们举步维艰,到现?在也是步步惊心; 那么周征呢?他又和兄长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他虽然生?来不羁,心中时时怀有郁愤,丝毫不掩饰自己想要将?这错乱的南祁覆灭的心,可若是他有一日?又想登临人君之位呢?届时他们若是开战,自己又该如?何? 而若是自己还会再想起什么呢?到时自己究竟是谁,又是否能够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现?在的生?活? 他不禁苦笑一声,命运还真是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暴君,既予他兄长疼爱之温暖、驰骋沙场之能力,又为何要让他忆起梦中之事徒增惶恐? 而于阿若那而言,命运既予她以饱受欺凌压迫之身?登上至尊之位,又何苦予她世代之仇敌?想来若是陛下与他并未有梦中记忆,陛下不会任他为定北军元帅,他也不会请命来镇守边关,早在永平城北燕大军便会挥军南下。 届时这天下也未必不会拥有另外一种意义上的稳定。 如?今嫂嫂腹中这个基本上应当便是旭儿,以现?在朝中的局势,他的出生?会带来许多变动?。 只是可惜,他现?在抽不开身?,也不能回去看一眼?他这个侄子也是他梦中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小瑜:命运啊! 大瑜:果然没什么阅历的小崽儿天天就是爱伤春悲秋的 小瑜:说得好像你没感慨过似的 第154章 太子 赵旭出?生的那一天是正是七夕节, 生出?来竟然和他的姐姐一样,也是不哭不闹的。 孩子刚生出?来通常不那么好看,可他却不怎么难看, 可见应当不到满月就能看出?日后是个俊俏的男子了。 这样一来, 他出?生便是祥瑞的象征。 消息传得很快, 是个男孩的消息一传出?来, 皇帝便移了尊臀,亲自来到了秦王府, 足可以看出?这一代第一个龙孙受到的重视。 据说那一天, 英王府的下人们集体被罚得血肉模糊的, 不过几日,英王府中换下的器物多得能装满一个院子。 流水的赏赐被抬入了秦王府,朝中人也从皇帝的举动中琢磨出?了些?大事发生的气息。 而在满月宴之?后,皇帝便下旨封赵泽瑾为太子。 消息送抵北疆时?, 赵泽瑜刚刚率军打?退过一轮雪狼骑,正在擦刀上的血。这已经?是他这一战换的第七把刀了。 无奈, 那些?北燕兵的重甲护得全身严丝合缝的,他们又各个人高马大的,单论体型都能装下两个赵泽瑜,论蛮力, 赵泽瑜是绝对?不及他们的。 赵泽瑜便也只能够凭借着自己?的灵活时?不时?灌注功力往北燕兵的重甲防护脆弱之?处抽一道冷子。 反正是杀得十分?艰难, 也特别?废刀。好一点?的刀只是刀刃卷得不行?, 质量差一点?的赵泽瑜一刀下去就分?崩离析, 只给赵泽瑜剩下个刀柄了。 最后实在是碎得赵泽瑜火气上涌,便只好拔出?景曦送他他一直舍不得用的这柄刀了。 这柄刀一拿到手,赵泽瑜便知道它为何可称为名刀了。对?于赵泽瑜而言,这柄刀无比契合如臂指使, 其?刀刃上的一线寒光像是高山上悬崖边的冰在日光下划过的那一丝冷厉,带着幽冥夺命的气息。 而饱饮了鲜血的刀,也带着一种凛然不可犯的气势,就像是它有灵魂一样。 可它的刀铭竟是叫做安瑜,这样一个温和的名字。 便也好似是这边关征战之?人的写?照一样,以雷霆鲜血换无数安宁。 这封信走的不是两兄弟间的秘密联络方式,毕竟赵泽瑜这一次从城中出?来巡边已经?半个月了,根本找不到人。 这是军中和朝中的信使送来的,而在赵泽瑜看到之?前,已经?有许多将军都看到了。 郑永晟将信给了赵泽瑜,有些?犹豫。 之?前赵泽瑜来到边关他毕竟不放心,秘密传信给家里问了下这位安王,自然也知道在赵泽瑜当年在京城也是有希望坐上那个位子的。 如今他在边关九死一生,百般挣扎,可赵泽瑾却登上了太子之?位,也不知赵泽瑜心中是作何感想。 郑家军侯几代,自然也是和洛氏有交情的,而他本人同赵泽瑾也有交情。无论是按照家族还是按照私交来看,郑永晟应当是高兴的。 赵泽瑾的贤德才华满朝皆知,至少他是一个能懂得边境重要?的皇子,不会像他的皇爷爷与父皇那样,对?定北军无比防备。那么他们军中人的日子会好过很多,至少像是当初那样的心寒也能少些?。 可是与赵泽瑜相处这几年,这个年轻的小殿下也是他的生死之?交,他也不能不在意赵泽瑜的心情。 赵泽瑜接过信来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能不让自己?十分?奇怪地喜上眉头。 兄长成为太子于他而言的感觉就像是时?刻悬在脖颈上方的那把刀终于被一道坚实的屏障挡住了,他这时?才发现这之?前他浑身一直是无比紧绷着的。 而现在,他感觉浑身懒洋洋的,充满着不想干活的气息,只想把自己?扔进热水里好好沐个浴,再睡上个三天三夜。 毕竟他们在外巡视这半个月也是风餐露宿的,这偏北的地方已经?入秋了,休息的时?候凉风也确实往骨子里钻。 年纪大了,还是比年轻的时?候不抗冻了一些?。 赵泽瑜忽视了是他自己?嘚瑟,非要?穿着一身单衣穿着铠甲便出?来,一时?之?间觉得突然自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