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看不起她,而是皇后和赵泽恒都那样了,叫他比较相信安思公?主的智慧也是有些强人所难。 胡元照再怎么败类也有些本事,真的能被安思公?主抓到?切实的证据吗?胡氏真的有这般容易被撼动吗? 安思奉上了一摞书信:“胡元照同儿臣成婚后,整日?流连花丛,阴晴不定,时常喝得烂醉,每每回来都口出秽言,一开始还只是辱骂儿臣,后来更是连父皇一并谩骂。” 皇帝细看那些钱庄票据、任职文书,还有设计陷害前任禁卫军右副统领的经过?,问道:“他都骂了什么?” 安思有些发?抖,勉强道:“他言语太?过?污秽,儿臣,儿臣说不出口。” 皇帝想了想,道:“事发?突然,这宫宴今日?便到?此为止,你?们先退下,泽瑾泽瑜留下。” 眼见事态不妙,皇后道:“陛下,臣妾身?为安思生母,恒儿身?为安思胞兄,实在是担心安思,还请陛下允准臣妾与恒儿留下。” 皇帝看了他们一眼,眼中不知?是嘲弄还是如何:“你?们愿意留便留下罢。” 人都走?净了,只剩这几人,皇帝才道:“现?在这些都是你?的亲缘之人,安思,你?不说朕怎么知?道他都有什么狼子野心,又怎么为你?做主呢?” 安思脸色煞白,嘴唇开合数次,才闭上眼睛颤抖道:“儿臣每每从外?面归来,他都会骂儿臣是贱……人,去外?面勾引别人,还说若非儿臣有一个公?主的身?份,这丑陋模样何人肯娶……” 赵泽瑾忽而道:“父皇,安思所言为真的话,这胡元照已然是大逆不道了。能够尚公?主是他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分,他却这般辱没安思,实在是不将我皇室放在眼中,其狼子野心,可?见一斑。” 赵泽瑜心知?这是赵泽瑾不忍让安思继续回忆起这些屈辱,胡元照既然是个流连青楼的醉鬼,必定还骂过?比这更下流恶心的话,安思一个女子,要她继续说下去这些污言秽语对?她来说委实是太?残忍了。 这就是赵泽瑾的温柔,哪怕安思是皇后的女儿,他也不愿去让任何人践踏她的自尊。 幸亏当日?他一直缠着他哥,不然去哪里再找一个这么好的哥哥? 皇帝有些犹豫,他想听的不是这个,而是胡元照有没有说出过?和东海和陈氏有关的东西。 胡氏在东海虽不如洛氏在西北那般分量,却也让皇帝忧心,安思交上来的这些看起来似乎将胡元照的罪责钉死,但实际上他们做得很聪明?。 这上面并未加盖胡元照的官印和私印,真要细查,若是胡元照与买官者都死不承认,书信仿造这事之前赵泽瑾那一案便已然有过?。更何况,这些买官者都是有入仕资格的,且参加了相应选拔,并非胡元照凭空提拔,单凭这些书信无法落实他卖官鬻爵之罪。 但皇帝从这些蛛丝马迹中却已然感?觉到?胡氏已有了些不臣之心,他想直接拔掉胡氏一族。 在他沉吟之时,安思忽而拉开袖子,十分难堪地道:“父皇,胡元照还对?儿臣极尽凌虐之事,求父皇为儿臣做主。” 在场之人登时一片肃静,安思那本该莹白的手臂上道道鞭痕绳印,竟是遍体鳞伤。 作者有话要说:小瑜:你有我一个弟弟还不够吗 泽瑾:我不是够了,我是够够了 对不起,有点串戏 第112章 故弄玄虚 赵泽瑜见?此情景一时?不知该如何做, 又怕显得冒犯,只好别过头去。赵泽瑾眼中则有些微芒掠过,最终则在眼底化一丝感慨无?奈。 皇帝也大吃一惊:“那胡元照竟敢对你这般?” 安思惨淡地笑了下:“他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他还说大启皇族也不过是日薄西山的末路权贵罢了, 日后?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皇帝的脸色已堪称恐怖, 于是除夕夜冯青便得了密旨带着金吾卫将?胡元照的副统领府团团包围了起来?。 事?已至此, 赵泽瑾与赵泽瑜已然插不上什么话了。而皇后?本想将?安思留在她宫中,却被皇帝狠狠瞪了一眼, 那目光泛着杀意, 将?皇后?几乎冰到了心底, 像是被一头野兽盯上了一般,不由得颤栗起来?。 离去时?,赵泽瑜回头看了眼,皇帝含怒离去, 皇后?与赵泽恒面目狰狞几欲噬人,而安思站在除夕风雪夜的明黄灯下, 为?着应景穿了一身暗红色的衣衫,俯视着皇后?与赵泽恒。 有那么一瞬间,赵泽瑜感觉那暗红色的衣衫像是凝固的血液一样?,安思像是被那暗红吞噬又像是同它共生, 对着皇后?与赵泽恒露出一个笑来?。 赵泽瑜揉了揉眼睛, 那便又像是他的幻觉一样?, 安思孤独地站在那里, 也不过是个舍弃了名节鼓起所有勇气?为?求自由的遍体鳞伤的鸟。 不过和他倒也并不算有太大关系,从皇帝对那证据的态度便能看出那些安思可能费尽全力才拿到的证据根本不算什么,根本撼动不了胡氏的根基,更别提是陈氏了。 他看兄长应当也没有出手?的意思, 这事?注定?没多?大水花,至多?将?胡元照右副统领的职位撤下。 正月间不上朝,可消息流传得倒也不慢,不过正月初四,胡元照便被夺了职位,看来?冯青查抄一番也不过是找到了不大不小的罪过,都不够给胡元照判刑的。 而这边安思公主也不出意外地要求和离,可皇帝却迟迟没有回应。 御花园中,在这冬日绽放的朵朵红梅点缀在白雪之中比之群芳争艳的夏日道更有一种独有的魅力。 安思倚在廊下,遥望梅树湖畔,身上只一件单薄的披风,手?冻得有些发红,却仍没有回屋内的意思。 她身边竟也没有宫女跟着,而她自己竟也十分享受这独处的寂寞一样?。 可惜,这宁静忽而便被打破了。从远处渐渐传来?说话声,安思却浑然不觉。 “娘娘,这现在还是太冷了些,不然还是回去吧。” 淑妃略略有些气?促,将?身上的披风又拢了拢:“无?妨,我见?这梅花开?得好,便想来?看看,予以不是也说应当适当出来?走?走??” 她身旁的贴身宫女担忧道:“可若是您着凉了该如何是好?” “我若一直在殿中才是憋闷极了,我穿的这般多?,哪里便能这么轻易地就?着了凉?” 宫女劝她不得,又看她终归是久病体弱,便道:“那娘娘不若去前面的亭中歇息片刻?” 淑妃自嘲一笑:“唉,这病秧子?便是无?用,只走?了这几部?便累了,罢了,便去歇歇。” 她们说着话,梅树将?前方挡得严实?,直到转过拐角才发觉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