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腕,替她吹着手指,那原先白皙修长的柔荑此刻却红肿不堪。 那宫女?愤愤道:“皇后娘娘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您?知道她是中宫娘娘,便能?如此不讲法理,肆意妄为?吗?” 话未说完便被怜姬横了一?眼?,这才不甘地道:“是奴婢妄言了。” 怜姬这才淡淡地道:“中宫皇后本就有训导宫妃的权利与职责,我不过是被轻轻责罚了几下,你何至于如此怨愤,等会儿自去领规矩。” 却突然有一?个?带着威严的声音道:“你不必去领规矩,将怜儿的手为?何会变成这样原原本本地告诉朕。” 怜姬十分意外,急忙跪下拜见,被皇帝扶了起来细细查看手指——只?见从指尖一?直到?手掌都有伤痕,打的人根本不曾留情。 宫女?直接跪下道:“求陛下为?我们?娘娘做主。” 怜姬皱眉道:“在陛下面前嚼什么舌头,还不下去,”又对皇帝道,“臣妾见陛下眉间似有倦意,不若先歇息片刻?” 皇帝止住了她的话,语气中颇带着些怒气:“不急,是朕要你原原本本地把?事?情讲出来,朕恕你无罪。” “是,陛下。我们?娘娘今日例行去拜见皇后,可不知是因为?什么,皇后娘娘见到?我们?娘娘便横眉冷对的,训话训了许久。” “待到?后来皇后娘娘便又称年节将至,宫中要提前准备起来,便要求我们?娘娘去绣那百鸟朝凤纹样的袍子。绣袍子本就是宫中绣衣司的活计,我们?娘娘哪里?会?若是应承下来差事?却做不到?岂不是欺瞒之?罪?所以娘娘便迟疑了片刻。” “可就是这片刻迟疑,冯昭仪便出言讽刺说我们?家娘娘的手就是金贵,全靠这双手狐媚惑主,将陛下迷惑得神魂颠倒,当然要好好保养了。” “如此,皇后娘娘便也根本不曾听?我家娘娘分辩,勃然大怒,说我家娘娘出身卑贱,也不知靠这双手……了多少人。她让人取了那细细的竹条,着人摁住我们?娘娘便开始动刑,在手指处也分外狠辣,还不准我家娘娘传看御医。” “我们?娘娘谨小慎微惯了,生怕惹到?其他娘娘,可奴婢心疼娘娘,还请陛下为?我们?娘娘做主啊。” 中间几次怜姬想要打断都被皇帝拦了回去,待到?这宫女?说完,皇帝已然面沉似水:“皇后也未免太?跋扈了些。” 怜姬连忙道:“请陛下息怒,皇后娘娘说的也并无错,臣妾出身乐籍,本就是卑贱之?人,承蒙陛下不弃,愿意让怜儿侍奉左右,已是三世求来的福分,怎敢再奢求良多,心生不满?” “皇后娘娘位居中宫,本就有管理六宫之?责,陛下切莫因此责问皇后娘娘,否则臣妾心中不安,到?时说臣妾狐媚惑主之?言也会愈发嚣张。积毁销骨,臣妾当真承受不住,更何况臣妾日后还是要听?皇后训导的,陛下便当是可怜臣妾了。” 这不过是个?引子,皇帝真正怒极的是:赵泽恒先时陷害秦王,屡屡刺杀,他本就从宽处理,只?将他降为?郡王了,可他却仍不知悔改。圣朝节上,他便不顾一?国大义,居然为?了私怨和北燕勾结想要在马球场上致赵泽瑜身死;现在为?了将赵泽瑜送往北燕,他竟然对阿克鲁下手,逼迫大启丧失和谈主动权。 他们?似乎觉得胜券在握了,皇后便在后宫耀武扬威,对他宠幸的女?子下手,丝毫不给他这个?皇帝颜面。 他们?莫不是觉得将赵泽瑜除去,泽瑾便如断一?臂,而泽瑾被他暂时软禁,便证明了他厌弃泽瑾。所以他们?便以为?自己大获全胜,这朝堂之?上现在唯有他英王一?个?皇子,唯有一?个?丞相,后宫之?中也唯有一?个?皇后。 当真是,好大的野心。 就算如此,怜姬的温柔软语与识大体仍旧让皇帝十分贴心,他道:“好,朕答应你,但有一?点你不得推辞,朕要升一?升你的位份,免得皇后在后宫一?手遮天?,忘了自己的本分。” “明日旨意便到?,朕会晋你为?昭容,这个?位份,皇后想对你做什么都需要经过朕的同意。” 怜姬盈盈下拜:“谢陛下。” 皇帝道:“这回不推辞了?” 怜姬柔柔一?笑:“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陛下才是这天?下之?主,既然您认为?皇后娘娘需要被提点一?番,自然是没有臣妾置喙之?处。” “更何况,臣妾也不是圣人,当然能?少受些皮肉之?苦是最好的。陛下赏的,是陛下对臣妾的怜爱,臣妾……臣妾不想推辞。” 她这一?番话,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脸颊绯红,全似那等尚未出阁的小姐般羞涩,十分秀色可餐,让皇帝都有些心痒了。 好歹皇帝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嗜好,好歹还记得怜姬的手受了伤,没在这时候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叫人来传了太?医。 “怜儿,你好好养伤,等伤好了,朕还想听?你的琴,看你的舞。” 怜姬笑意满面,色如桃花:“怜儿遵命。” 皇帝出了静安宫,神色立即拉了下来,张忠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在皇帝跟前,皇帝能?三百六十日气不顺,早就习惯了顺毛捋:“陛下,昭容娘娘可也真算得上是蕙质兰心。” 皇帝睨他一?眼?:“你这老东西,之?前不是从来都左右不靠?怎么这回到?肯为?她说话了?” 张忠乐呵呵的:“老奴可不是给昭容娘娘说话,谁能?让陛下开心,老奴便瞧着谁顺眼?。陛下您去昭容娘娘那儿之?前,哎呦,您那心情差的,可是让老奴着急坏了。” “怎么,现在你看着朕的心情好吗?” 张忠笑道:“这个?陛下心中自然知道,又何必来问老奴呢?陛下有个?说话排解的地方,这老奴看了也高兴啊。” 皇帝心中那点气终于没了,笑骂道:“你个?老东西,嘴比怜儿还甜。” 张忠一?脸惊恐:“这老奴可不敢和娘娘比。” 不过,皇帝想到?赵泽恒与皇后,脸色又淡了下来:“泽恒,多少太?不懂事?了些,等吧……” 等什么呢?或许是等积重难返,天?子雷霆之?怒的那一?日吧。 “去传今日上午那几个?来吧,对了,丞相便不必传了。” 皇帝自己心中有了计较,再听?那几个?在下面吵成一?片时也不急躁了,只?用手支着头。 等话题再一?次绕回到?一?方说应当让安王出使来示好,另一?方反驳我大启泱泱大国,又是战胜方,怎可如此奴颜婢膝时,突然有太?监道:“传户部尚书陆嵩云、金吾卫大将军冯青。” 几人顿时一?愣,此前并未有消息说户部尚书与冯青已然回京,再看皇帝丝毫不惊讶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