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避开心?口, 不禁自己?叫了出来,似乎已然想象到血溅三尺的疼痛与血腥了。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那?明?心?师太方才还帮着冷弦, 这会儿却又身?形一动站在了“赵泽瑜”面前,只伸出两根纤纤手指便?生生接住了冷弦的弦线,叫它不能再近分毫。 冷弦的脸色陡然变得阴戾,英俊的脸上扭曲一闪而过:“你竟然拦我?” 明?心?师太就?这般背对着“赵泽瑜”,根本不怕他偷袭一样,合掌对冷弦道:“阿弥陀佛,施主还是莫要再造杀孽了。” 冷弦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恶狠狠地瞪着明?心?师太,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赵泽瑜兀自以灵魂状态出了一身?冷汗,叹了口气:他算是知道了,这位明?心?师太就?是来当搅屎棍的。 她不让自己?杀冷弦,也不让冷弦杀自己?,看?来今日这场是分不出胜负了。 他觉得“赵泽瑜”应当会趁这机会抽身?而去,毕竟就?算以六道心?法,这一时半会儿他也恢复不了多少,保命要紧。 谁料“赵泽瑜”却蓦地向一旁喊道:“还不出来?” 对面两人连带着一个赵泽瑜都错愕之时,熟悉的嗓音响起,一个人从一旁的树梢上摇着扇子大摇大摆地落了下来:“你别急呀,这好戏刚开场,你也不让我多看?一看?。” 赵泽瑜看?着这个三十?多岁却还是吊儿郎当的周无由,隔着不受他控制的身?体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赵泽瑜”长长舒了一口气,赵泽瑜能感觉到这身?体放松了些许,旋即瞪了周无由一眼:“你还可以再晚一些来给我收尸。” 周征“啧”了一声,哀怨道:“我一接到你的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你还这事那?事的,好生没良心?。” “好好说话,别讨打。” 周征:“……”个小混蛋玩意儿。 冷弦自忖在江湖上位列前五,却也看?不清此人虚实,若他全盛时二人大抵在五五之数,可现在他受伤,岂是这人对手? 这两人在这里斗起嘴来,冷弦向后一步,几乎如落叶般无声无息地飘了出去,分明?动作不大,人却已在三丈之外。 只是有人比他更快,一只一看?便?享尊处优的手轻飘飘地在他面前拦下,冷弦不得已停下脚步和他对上一掌,顿时被掌风扫了出去,被明?心?师太接下。 “啧啧啧,”周征含笑拍着手,“好一对郎才女貌的有缘人呐。” 冷弦身?上一震,将明?心?师太扶着他的手甩开:“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周征气定神?闲,问道:“小瑜瑜,你要不要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赵泽瑜”:“……” 若不是他现在重伤在身?,绝对先给这贱嗖嗖的家伙一掌。 “从前有个尼姑庵,声名显赫,收容的尽数是被家中卖掉或者沿街乞讨的女子,若是根骨好,还可被庵中长老收为弟子,但必须立下誓言,此生绝不动情嫁人。” “你闭嘴!” 冷弦不顾伤势当即一拨琴弦,周征只抬扇一挡便?将音波尽数弹回,眼见?要反噬到冷弦身?上,明?心?师太叹息一声,默默念了声佛号,替冷弦挡住后道:“既造业因便?有业果。” 瞧这两人的情形“赵泽瑜”便?是再不通情爱也看?出了些端倪,周无由讽笑了一声继续道:“这一日一个长老救回来一个因灾祸险些被父亲生食的男孩,本来想送到和尚庙,却被这小男孩无意识的一声‘阿娘’喊得软了心?肠,便?求庵主让他在旁边住下,做些杂活也好。” “男孩渐渐长大,那?长老教他识字,他便?给庵中挑水劈柴做饭,叫庵中女子一声师姐师妹,彼此也熟悉了起来。” “而这其中,最为出众的则是庵主的亲传弟子,小小年纪,资质顶级,在年轻一代中已是小有名声。” 兴许是无力回天,冷弦也不再挣扎,听着周无由不紧不慢地说话余光向旁边微微分了一下,很?快收回却也被“赵泽瑜”察觉。 “金童玉女,少年慕艾,情窦初开,两人很?快便?互通心?意,那?女子偷偷将心?法教给男子,而他天赋也确然是极高。” “可两个年轻人的情意怎么能瞒得住?庵主知道后震怒,将两人关押起来,后来……” 周征故意停住了,笑吟吟地道:“不如二位来说一说这后来发生了什么?” 冷弦看?起来想咬死周征:“你适可而止。” 周征唇角提着,眼中却冷然:“虽然我这个混蛋友人时常让我想揍他一顿,但他再如何?也是龙子凤孙,今日在你这里受了这般屈辱,不过是讲一个故事,过分吗?” 明?心?师太闭了闭眼,按住冷弦:“接下来的贫尼来说,此事皆是我一人之过。” “庵中规矩,若是对他人生出了情分便?要由师父废掉全身?功力逐出庵中。我自幼倔强要强,又是已然尝到了众星捧月的味道,自然心?中恐慌,那?时想的全然是如何?保住自己?。” “于是我便?说这所有一切都是冷弦强迫我所为,我并?不喜欢他,而他也不知为何?将一切认下。” “我本以为他并?非庵中之人,师父也不过是会将他赶走,可是没想到……” 周征道:“你没想到你师父认定此人不知感恩,狼子野心?,将他功力尽废,手筋脚筋挑断,扔下山去;你更没想到他被褚萧捡去,入了魔道,虽然捡了一条命却日日被他的师父折磨试药采补。” “赵泽瑜”哂笑一声:“好一个没想到。”是没想到还是自欺欺人? “养虎不成,终遭反噬,冷弦忍辱负重,最终杀了褚萧,开宗立派,以佛门梵音为名,行极尽残忍、龌龊残暴之事。而你,继承师父衣钵、佛门声名在外、德高望重的明?心?师太明?知此人行事,却因为愧疚从未提起,反而在他有难之时率屡屡相帮,助纣为虐。” “冷门主这等正邪两道都忌惮的作风能安然活到现在,至今仍然兴风作浪,这其中可是有您一半的功劳。” “依本王看?,您也别吃斋念佛了,干脆生啖人肉得了。” 明?心?一时静默,合掌道:“贫尼罪孽深重。” 周征毫不客气:“你当然罪孽深重,既装出一副慈悲的模样受众人拥戴,又帮着恶魔戕害他人,现在还能堂而皇之地站在这里,可见?因果之说,实为荒谬无稽。” 赵泽瑜听了一顿话本,只恨身?边没有瓜子。“赵泽瑜”也不遑多让,不耐烦道:“行了,可磨叽够了,赶紧打,打完了我还得回去睡觉呢。” 好生不解风情,全无寻常人阴差阳错的唏嘘之感,周征瞧了眼这不通情爱的木头?,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