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过,英王与秦王同为嫡子,但中宫皇后是英王之母,又兼之母家为文臣之首,更有?胜算,可是京城中一系列风云变幻,倒叫我觉得无?论是精心还是巧合,秦王都要比英王优越太多。” 他身后那人?大吃一惊:“我不在京城之中,有?很多事到现在都不甚明了,但师兄你既然这般说,我们便要尽快禀报帮主。只是我们从?前为英王办事,这一次又是对秦王看?重的弟弟下手,如若真?的要……怕是不容易。” 何御文弱书生一般的脸上在光线的角度下莫名显示出?锋锐的凌厉之感,他平淡道:“这世上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刺杀赵泽瑜的只是不受我们行晖帮管束的外门弟子罢了。那赵泽瑜只不过是秦王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罢了,我们奉上些投诚之礼,秦王是个聪明人?,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平白将一个江湖助力推远。” 他看?着自己的手慢慢地攥紧,就像是把什么掌控在内一样:“这江湖一盘散沙实在是太久了,该有?个能号令江湖的帮派了。” 赵泽瑜看?着金吾卫将那几位好?汉挨个制住请回金吾卫府衙,心中却还在想着那日那个用剑的人?。 他不像乘风那个没什么见识的小傻子,从?一开始他便看?出?那剑虽然力道不大,却绝非庸俗之人?所用。 他本已做好?了用轻功和?那人?周旋同时躲避暗箭的准备,可是那人?却轻轻松松地放过了他,明显是刻意为之,不愿与他为难。 他虽不才,记忆力也算不得上佳,但是记住这几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如若有?一人?能逃脱其他金吾卫的眼睛走出?客栈并且让去追的冯青也无?功而返的话,那么也只能是这个人?了。 想不到这行晖帮中倒还有?这样的人?才。 想必这人?在京城中已然将该看?明白的都看?明白了,日后定然不会与兄长为难,那么走了便走了,也没有?非要将他捉拿归案的必要。 赵泽瑜仿佛就是来围观顺道吃饭的,走的时候还从?天香楼订了些点?心,吩咐送到金吾卫,犒劳一番这些为他忙碌的金吾卫们。 金吾卫们看?他的眼神?是更如狼似虎了,简直希望这位既能挡住阎王又大方的安王殿下一辈子在金吾卫长驻。 第46章 不必再见 诸位金吾卫大快朵颐的大快朵颐, 刑讯的去刑讯,赵泽瑜忽的感觉心中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趁着无人注意出了府衙。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这几日刻意压下的那个梦境浮上了心头。 那真的是个梦吗? 若说是梦境, 这接二?连三?的逻辑也未免太过完善, 他可没听说过谁的梦能够横跨二?十?来年?前后?还能对?得上。可若是所谓的预知, 这世上当真有这般怪力乱神之事吗? 古人云:六合之外?,圣人不?言。 连圣人都?不?会轻易去染指, 他又何德何能能让上天给他个预警? 那这功德怕不?是十?世善人、以身饲鹰、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才能有如?此?造化? 可他也是在没办法把这当做一个胡编乱造的梦, 他自嘲地笑了笑, 那梦中的他实在是与本人太过心意相通,不?过是比他现?在的手腕高明了些。 以他对?自己的了解,实在是不?难想象那之后?他会成什?么样子?? 幽魂罗刹?手中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而这一次抓到的这些行晖帮的人,他不?知为何一看到他们就胸闷气短, 就好像心脏被什?么细丝生生绞住,越收越紧, 便也只好来外?面躲个清净。 不?过是各为其?主,寻常事罢了,赵泽瑜对?他们没没有什?么恨意,故而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般。 正想着, 他忽而听到一个有些熟悉却有些想不?起来的女声道:“你这般跑过来, 没得叫爹爹看到了, 会不?高兴的。” 那男子?道:“我只来看你一眼, 悄悄地,岳父大人发现?不?了的。” 那女子?嗔道:“谁嫁与你了,你便这般称呼,好生轻浮。” 那那字忙赔笑道:“好妹妹, 情?难自禁,小生在此?赔罪了。” 赵泽瑜看过去,只觉周身一震,那女子?竟然便是小了一些的芳素! 那么梦中的那些事…… 他正心神俱震,没顾得上自己已然直勾勾地看了他们好久了,芳素有些害怕,那男子?本皱了皱眉便要骂出来,看赵泽瑜周身气度穿着却掩了回去,向后?退了半步道:“这位公子?可是要买些布?” 赵泽瑜将心中的波澜压下,回过神来也不?说话,先是看猪肉似的将这男子?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直看得那男人双股战战。 这下没跑了,十?有八/九那个负心汉便是这人模狗样的男人了。赵泽瑜正满脑子?烦乱思绪,正愁没处撒火,正巧这人便送上来了。 也罢,在梦中结识一场,也算缘分,今日便帮着芳素了却这段孽缘也好。 赵泽瑜一副目下无尘的样子?,进了那染布坊。芳素的父亲听得前面的动静,已经从里屋出来了,第一眼见着那男子?就眉毛一竖,碍于赵泽瑜在场才没发作,只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眼自己那脸上还略带红霞的女儿,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客官,您请进,有什?么中意的料子??” 赵泽瑜记得在梦中听过芳素说她家的铺子?比之其?他铺子?最大的优点便是他们同一家老织布坊常年?合作,购买的料子?自行染色,既均匀搭配又样式多样,格外?得一些客人喜欢。 赵泽瑜背着手将她家的铺子?环视一眼,从鼻孔中哼了一声:“本公子?听说你们这布料都?是自己染的?” 芳素有些害怕,她爹做生意这些年?,自然也看得出来他有些来者不?善,不?着痕迹地把女儿挡在自己身后?,赔笑着道:“是这样,小店所有的布都?是小人染的。” 他有意没有说女儿的参与,赵泽瑜也听出来了,瞥了一眼旁边眼神飘忽已然有些惧色的男人,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他将腰间一块令牌解了下来拿在手中:“金吾卫接到报案,你们这布坊使?用劣质有毒染料致使?人死亡,跟本官走一趟吧。” 因为要时常出入金吾卫府衙,冯青顺手也给了赵泽瑜一块,不?想被这位毫不?脸红地拿来借用,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芳素到底是个年?轻女孩儿,直冲冲地道:“怎么可能?我们的染料都?是自己调配的,怎么可能有问题?” 她的父亲急忙拉了她一把。 赵泽瑜冷笑一声:“这话你留着和我们大人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