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您怎么了?” 赵泽瑜呕完,总算有心思搭理了一下这以下犯上的小兔崽子:“他的血,真恶心。” 乘风愣了一下,笑得快疯了,完全忘记了他家吐得腿软的殿下:“殿下,您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着实是高明。” 旋即如愿以偿挨了他家殿下一记无影腿。 第25章 终于等到刺客了 第二日,皇帝尚未接到刑部户部兵部的查案情况,倒是先接着了刑部的告状折子,称八皇子千金之躯,光临刑部,不胜荣幸,然刑讯此事有伤天和,不敢劳八皇子动手。 言外之意是请这位没事找事的八皇子不要滥用私刑、赶紧滚,不要妨碍他们公务。 皇帝心知赵泽瑜憋了一口气,恐怕在泽瑾出来前心中都得窝着一把火,这回检举之人又是卢明赫的哥哥,这小子不宰了赵泽瑾都是好的。 左右这卢明赫也没什么用,皇帝懒得应付天天来他这儿哭的赵泽瑜,便批复了刑部的折子,叫他们夜里加急审问卢明赫,白日只要赵泽瑜不弄出人命,就随他去吧。 午时,赵泽瑜玩腻了似的把已经快失心疯的卢明赫扔在刑部,施施然出了宫。 乘风一脸木然,实在是不知道他家殿下这两日到底是做甚,昨日除了替秦王妃求医就是去刑部审问卢明赫,今日还来。 可他看殿下也并没什么审问卢明赫的意思,纯属泄愤,现在殿下不着急找证据去救秦王殿下,怎么倒是悠哉悠哉地到宫外来了? 赵泽瑜带着一头雾水的乘风到了镜湖月坊,这里自昨日已然被刑部封停了,估摸着侍郎什么的也带人来搜了一圈了。 赵泽瑜在上朝前便已然有了自己的印,只待封王后便换为王印。 侍郎昨日今日已然听闻这位八皇子昨日并未受秦王牵连、在刑部折腾了几个时辰,今日早朝时陛下又十足地偏袒,连犯人都让这位主随便祸害。 这位八皇子现在得圣恩正足,不可得罪。 故而当赵泽瑜表示自己想进去看看,绝对不乱动、可以请刑部官员跟着时,刑部侍郎二话没说便应下了。 赵泽瑜面若春风,嘴角略略有些哀愁似的:“当日兄长带我到此时当真是初见怜姬,只不过是王妃嫂嫂见那怜姬可怜,才施以援手,却不料给兄长带来这般祸事。” 刑部侍郎可不好掺和这事,干笑了下,所幸赵泽瑜也没有要他应声的打算,只是自己颇有些倾诉意味地道:“当日我多了个心眼,在怜姬的屋中走了一圈。” “我自小没什么出息,偏爱一些奇淫技巧,西域有些机关,放在大启也精妙非常。” 说完这话,赵泽瑜已然进了怜姬的屋子,刑部侍郎咂摸赵泽瑜的话咂摸了几息,急忙跟了进去。 赵泽瑜倒是老实,凡是有匣子的地方他都不去打开看,只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在几个地方敲敲打打了几下,对着侍郎笑了下表示感谢,又例行询问了坊主云娘几个老生常见的问题便走了。 刑部侍郎行礼目送赵泽瑜远去,转身便道:“去请鲁工部的人,怜姬的屋子再搜一遍。” 乘风本以为他家殿下出来转了一圈,该回去了,谁料赵泽瑜问他:“饿吗?” 乘风迷茫地看着他家殿下:“我是该饿还是不该饿呢?” 赵泽瑜“嗯”了一声:“你饿不饿没关系,我想去满芳斋了。” 乘风:“……”他家殿下有病吧! 赵泽瑜今日出来穿着一件宝蓝色祥云纹苏绣长衫,腰间束着一条鎏金镶玉的腰带,头上发簪乃是羊脂玉制,腰间又坠着那枚兄长送的玉,一整套下来直衬得他像是锦绣丛富贵乡中精雕细琢出来的小公子,无处不散发着骚包的韵味。 满芳斋的掌柜一见这就是个大主顾,急忙满面笑容将人请上了楼上天字号雅间。 赵泽瑜进了房间嫌这房间闷就将窗子打开了,居高临下看这街上熙熙攘攘别有一番舒畅。 乘风在一旁倒茶嗅了嗅道:“殿下,这里的茶再好,那里比得上宫中的贡茶,多事之秋,还是回宫用膳吧。” 赵泽瑜施施然坐下,“不急,我等人。” 乘风想想,之前殿下在江湖上估摸着也交了不少朋友,也许是要拜托这些江湖朋友帮着查些什么,便不再多言。 满芳斋在京城中开了这些年,自然这菜色极佳,乘风在赵泽瑜下筷前便仔细用银针试了试,还被赵泽瑜嫌弃了一番老妈子做派。 乘风:“……”我这都是为了谁? 正等着菜,便听得楼下传来阵阵辩驳之声。 “这秦王殿下素来英明宽仁,怎的就好端端地下了狱了?” “据说是通敌叛国,意图谋逆呢,这不,定北侯都被软禁了。” 另一人冷嘲一声:“这些个王公贵族,摆出一副宽仁的好名声,心中腌臜不知多少呢。” 乘风心惊胆战地看着他家殿下,生怕他一个气愤,直接把那人的狗头砍下来。 却不料赵泽瑜神色淡淡,似乎并不放在心上,让乘风心中更是没底。 秦王的好名声自是并非浪得虚名,另一人立刻反驳道:“朝廷都尚未定罪,倘若殿下当真和定北侯谋逆,那定北侯不也早就刑讯加身了,哪里还能只是禁足了事?” “况且我听说陛下本没有要将殿下下狱的意思,是殿下心性高烈,自请入狱查证清白的,如此作风,怎可能是那等两面三刀、谋国叛逆之辈?” “那兴许是他故作镇定呢?倘若他真的清白,那又怎会有人举证他叛国?那些书信可是他亲口承认和他笔迹相近的。” 另一人不干了:“秦王殿下的墨宝流传甚广,我临殿下的帖子数年,若说□□分,也是能学得的。” “那上面的印鉴,你又如何说?难不成秦王殿下连自己的印都看管不好吗?怎可能有这般多的巧合同时发生?” “你……,反正在审理出结果前,我还是相信秦王殿下。” …… 乘风小心翼翼地道:“殿下,您看还是有很多学子相信秦王殿下的,等到审理出结果,秦王殿下自可恢复名誉。” 赵泽瑜眉头紧皱,心道他要是知道兄长什么安排还用在这里抓瞎吗? 他幽幽叹了口气:“人言可畏啊。” 还未等他多愁善感完,乘风似有所感,将赵泽瑜扑到了一边。 下一瞬,正对赵泽瑜的窗口蓦地飞过来一支羽箭,屋顶“轰”的一声巨响,随着木块土石掉下来的还有个持刀就想过来和赵泽瑜叙旧的杀手。 乘风正焦头烂额,便听赵泽瑜轻笑一声:“你看,我等的人这不就来了吗?” 纵然在此生死关头,想明白前因后果、一向对自家殿下抱有最大宽容的乘风仍是没能忍住开口说了一句话。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