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厉害啊!”
尚未靠近画舫,便听见舫中传来连连的喝彩声。
殷无咎彻底看清了站在人群中央的那个男子。
身形峻拔,站姿笔挺,一袭雪白斗篷从头罩到脚,整个人看起来沉静而纯净,神秘而优雅。
“师父!”殷无咎下意识想靠过去,迈步之时,被随后赶来的江锦安拉住了手腕,“等等。”
殷无咎道:“怎么了?
江锦安:“师父似乎在猜灯谜呢,咱们一旁看看吧。”
“师父,你们的师父是哪位啊?”
殷无咎听见这个声音,顿时皱起了眉头,视线扫向一旁,果然是江清:“师兄,你怎么将他也带来了?”
江清不高兴道:“怎么,你自己不带我,还不许别人带了。”
殷无咎沉默了下,道:“随便你。”话落便将视线转到了场中的温诀身上。
江清被他甩了个冷脸,气的暗暗咬了咬牙,恨不得原地跺脚。
“四月将近五月初,刮破窗纸重裱糊。
丈夫进京整三年,捎封信儿半字无。
——打四种药名。”
只见一美艳女子,纤纤玉手轻拈起一精美宫灯之下悬挂的菜色绢条,徐徐念道。
话音刚落,众人还在思考着呢,温诀已然将谜底脱口而出:“半夏、防风、当归、白芷。”
女子道:“正是。”她的面上并无惊讶,像是已经习惯了温诀这不假思索的猜谜速度。
“九十九,九十九了,就差最后一道了!”
殷无咎看着站在自己前面激动地几乎语无伦次的人,忍不住伸手扯了扯对方衣袖。
那人转过身来,见他面生得很,问道:“干嘛?”
殷无咎朝他拱了拱手,道:“这位公子,请问您方才所说的九十九,是谓何意啊?”
那人审视了殷无咎几秒,道:“你是才过来的吗?”
“那真是可惜了,你错过了一场精彩的好戏!”那人说着,又扭过头去,指着站在人群中央的温诀,“这人方才一连猜中了九十九道灯谜,如今就差一道,便能夺得今日灯谜大会的魁首了,众人皆知,这云惆画舫每年举办的灯谜大会,是一道比一道难,我自诩于此道也算有些研究,却才解了二十多题便败下阵来,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连解百道灯谜呢,这人今日,可谓是首开先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