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毅阳动作敏捷的一个闪身,轻轻松松避开了江伯的扫帚,指着温诀道:“我这不是担心师父吗?您瞅他,都在这树底下躺了一整上午了,除去中间上了趟茅房,就没见挪过一下身子的。”
他这么一说,江伯也觉得有道理,想了想,担心道:“公子,今日暑气微消,不算太热,您出去走走吧,这总躺着,对身体也不好。”
其实温诀倒也不是乐意这么躺着,只是他如今身体退化,手重脚重,身子和灌了铅似的,动几下就累的不行,这么躺着,他稍微轻松舒坦点。
可见他们一个个担心的表情,温诀还是打算起来活动活动。
他撑着躺椅扶手起身的时候,浑身都是僵的,试了半天竟都没起成。
突然侧里伸出一双手,扶住了他胳膊和后背,轻松的将他托了起来。
那双手十分有力,但动作之间又充满了细致温柔。
温诀看过去,发现却是殷无咎。
“你伤未愈,怎么起来了?”
“养了这么多天,都好的差不多了。”少年面上露出抹浅淡笑容,“我陪师父出去走走吧。”
温诀问:“没问题吗?”
殷无咎道:“师父就放心吧,大夫也说多动动,身体好得快呢。”
温诀闻言便答应了。
殷无咎搀着温诀的胳膊,一直走出了大门,也没放开他的手。
温诀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想将手收回来,但殷无咎落在他臂上的手却紧了几分。
温诀偏头看向他。
殷无咎眼神闪了一下,说:“我这伤虽好了个七七八八,但身子还虚的很,怕被人撞倒了,所以想挨着师父些。
殷无咎养了这么些日子,元气其实恢复的差不多了,说这话时,他面色白皙,唇色红润,瞧不出半分病气的样子来,甚至还有点容光焕发,可偏偏语气又可怜兮兮的,温诀听着,不由有点哭笑不得,可毕竟是自己徒弟,多少也担心他的情况,于是便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