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拍了拍他的头,很温柔地说:“长得像煤球,实际上是呆瓜,拿着包子,一边傻去吧。”? 第二百一十章 小师娘喝醉了 小鬼昂头看了看林时桑,可能是听懂了,就点了点头。 葡萄般圆溜溜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踮起脚尖伸头往桌面上望。 在满桌的吃食中,他只看中了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 原本两只爪子捧着包子啃的,此刻就用一只爪子捧包子,另一只爪子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桌面上的大肉包子。 然后,又对着林时桑比划了一个“二”,意思是,他还要拿两个大肉包子走才可以。 林时桑忍俊不禁,笑着偏头跟白秋意炫耀:“师尊,您快瞧瞧啊,这小东西当真听得懂人话,还知道向我讨大肉包子吃呢。” 白秋意淡定喝茶,丑陋的东西,多看一眼都觉得眼疼,但他对林时桑的话,句句都有回应,听罢,还言不由衷地点头赞了句:“嗯,你说得都对。” 然后,林时桑就又拿了两个大肉包子,递给了小鬼,看着小鬼嘴里叼一个,两只黑乎乎的小爪子,又各抓了一个大肉包子。 可能是故意想跟陆师弟他们三个炫耀的,小鬼还刻意从三人面前绕了一圈,然后又绕了一圈,直到绕到第三圈的时候,胥风才忍不住了,拿起一根筷子,就往小鬼身上砸。 嘴里也笑骂着小鬼道:“德性!我此前只见过狗仗人势,还是头一回见到鬼娃子仗人势,师娘不过赏几个包子,看把这鬼娃子得意的!” 小鬼被砸了一下,立马眼泪汪汪地转头去瞧林时桑,黑黝黝的眼睛变得更圆了,还有点泪汪汪的,看起来像是一对狗狗眼。 胥风忙道:“师娘,刚刚这可不怪我啊,谁让他故意在我们面前,走了一圈又一圈,生怕别人没看着他似的。” 林时桑摸了摸鼻子,也知道这事怪不着胥风的,无论换做谁,看见小鬼方才那得意忘形的模样,都会忍不住从后面一脚把他给踹倒。 他清了清嗓子,假装无事发生,默默把脸偏过去了,假装和白秋意在聊什么正事,神情都变得相当严肃。 小鬼嘴一撇,哼了一声,就往角落里走去了。 胥风忍不住对天翻了个白眼,又骂了句:“德性!”但转念又想,自己还不至于沦落到,跟一个毛都没长全的丑陋黑皮小鬼一般见识。 忙碌了整整一天,大家都饿了。 林时桑吃了几口菜,又觉得嘴里没什么味,就招呼着店小二,拿点辣椒来,再来几坛子酒。 店小二给他端来了一罐子干辣椒面,还刻意叮嘱道:“客官,这种辣椒是本地特产,格外辣,只有咱们本地人吃得惯,一般人是吃不下的,你要是想吃,就用筷子尖蘸一点点就行了。” 林时桑道了句好,然后摆了摆手让店小二退下,他打开装辣椒粉的罐子,轻轻嗅了嗅,果然气味很上头。 他以前是不怎么吃辣的,但自从迷上了喝酒之后,就总想吃点辣菜。 但为了表示对店小二好心提醒的尊重,他先用筷子尖,蘸了点辣椒粉,然后直接塞进了师尊的嘴里。 “师尊,你先帮我尝尝,这辣椒粉辣不辣?” 白秋意浅尝了一口,神色如常地道:“还可,但你最好少吃点,省得辣椒烧得夜里胃疼,到时候又翻来覆去睡不着,满床撒泼打滚了,师尊可不会抱着你哄。” “我才不需要师尊哄。” 林时桑又蘸了点辣椒粉,放自己嘴里尝尝,感觉不怎么辣,索性就倒了半碗辣椒面,放在一个空碗里,又打开一坛子酒,往装有辣椒面的碗里倒。 辣椒面被酒水一冲,立马红通通的一大碗。 林时桑嗅了一口,顿觉酒水配辣椒粉,这才够味,刚要端起来一饮而尽,白秋意又抓住他的手腕拦他,摇头道:“不许淘气,哪有人这么喝酒的,这样很伤身子。” 他推开了那碗让人食欲全无的辣椒酒,倒了杯茶放在了林时桑面前。 “你最乖了,渴了就喝茶,喝酒很伤身,虽然你现在很能喝酒,但你终究年纪还小,以后还是尽量少喝一点。” 林时桑撇了撇嘴,压低声儿道:“师尊现在知道我年纪小了?那当初压着我干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我年纪小小的,还不能行事呢?” 他知道的,只要他一提到从前的事情,师尊务必会心生愧疚,从而满足他的一切要求,果不其然,话一出口,白秋意果真面露歉意了。 “当初……是师尊一时糊涂,适才行下错事。” “那我现在能喝酒了吗?” 白秋意有些为难,但还是说:“你慢点喝,烈酒终究不是什么好东西。” 也就是随便林时桑喝了。 白秋意眼睁睁地看着林时桑端起碗,将那掺了半碗辣椒面的酒水,直接仰头一饮而尽,他看着就觉得非常辣,肯定像利刃直接穿透喉咙,割得血肉模糊一般疼痛。 哪知林时桑喝完之后,不仅不觉得辣,反而还满眼开始冒星星了,特别满足地说:“好喝,好好喝啊,又辣又香,喝在肚子里暖乎乎的,好好喝。” 白秋意:“?” 所以说,在他死后失联的那一阵子,可怜的小桑果到底经历了什么。 明明从前没见他这么爱喝能喝,怎生现在嗜酒如命。 连辣椒粉配烈酒,这种东西都喝得下去?这……这还是人吗? 眼看着林时桑又要倒辣椒粉了,白秋意有些不放心地问:“桑桑,要不然,你先吃点菜?今日的烤鸭不错,你吃根鸭腿?师尊再吩咐厨子,给你炖鸽子汤喝,好不好?” “不好。” 林时桑摇头,他不要喝鸽子汤,就要喝酒。 他觉得这家店卖的酒,肯定掺了不少水,没有他之前喝的酒纯。 但考虑到他要是说酒水不纯,可能会给这家店带来一场灭顶之灾。 索性就不说了。 把一整罐辣椒粉都配着酒喝光了,林时桑还是有些意犹未尽,他见师尊的脸色都有些发青,可能是被他这酒鬼的馋样惊到了。 等林时桑放下空酒坛子,打了个满意的酒嗝时,白秋意才面色复杂地问他:“桑桑,你老实跟师尊说,在师尊死后,你是不是日夜都借酒消愁?酒量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对么?” “怎么可能!!”林时桑镇定道,“我能是那种日夜借酒消愁的人吗?师尊死了,又不是我死了,我有什么好愁的啊?” 白秋意听罢,顿时暗松口气,同时又有几分失落地苦笑:“也是,师尊死了,对当时的你来说,应该是件好事。” “不过,倒也不全然是。”林时桑的嘴硬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他酒喝多了,开始上脸了,难得有些羞涩地通红着脸,低头绞着衣袖,细若蚊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