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受挫得很厉害,心里又暗骂白秋意半点都不知道疼老婆,说不让他,还真就毫不留情。 好歹也让他赢几局啊,得会儿胥风一点事都没有,全是陆师弟挨打,这让林时桑的心里,如何能过意得去? 然而,陆昭明依旧神色如常,语气坚定地让他继续玩。林时桑战战兢兢的,又玩了八局,同时又输了八局。 已经连输二十局了,那么也就是二十棍。林时桑忏愧得要命,这回说什么都不玩了,不仅不玩了,他还硬着头皮,试图耍赖,想把这事蒙混过关。 哪知白秋意今天却格外不好说话,对着胥风使了个眼色,胥风就转身出去找棍子了。 林时桑无比后悔,好端端的,他往哪里一歪,乖乖吃蜜饯,吃点心不好吗? 或者跟白秋意头挨着头,找个角落里闲聊,实在不行,就大着胆子神交,作甚要玩三子棋这种无聊的小游戏。 眼瞅着胥风拿了一根细长的竹棍回来,林时桑立马不干了,一下子就从棺椁上跳了下来,大声道:“好了,好了,不就是玩个小游戏?当什么真啊?” “再说了,是我玩输了,跟陆师弟有什么关系?”即便提出输棋就挨打赌注的人,就是陆师弟自己。 林时桑本来想说“是我玩输的,要打就打我好了”,但他又怕疼,这句话在嘴里转了转,又吞了回去。 胥风其实也不想伤陆师弟,但又不敢违抗师命,其实巴不得师娘出手阻拦,如此一来,他就顺势摆出一副进退两难的样子。 不过,连下二十局,师尊一局没让师娘,这倒是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陆昭明摇了摇头:“我早就说了,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不过既然师娘见不得这个,那我就出去好了。” 他对胥风使了个眼色,示意出去打,胥风见状,忍不住暗想,真是个死脑筋,明明只需要师娘撒个娇就能解决的事情,非得真挨二十棍。也不知道图什么的。 林时桑也不知道陆师弟到底图什么的,只是突然间,很心疼受自己连累的陆师弟。 然而,陆昭明却很清楚,师尊的用意。 师尊不过只是想借此来敲打警告他而已,让他不要再对林时桑存有不该存的心思。 否则,即便师尊再偏爱林时桑,哪怕对林时桑说的话,字字句句都肯听,但依旧会毫不留情地杀掉觊觎林时桑的任何人。 哪怕是自己座下的徒儿。? 第二百零五章 我就是爱师尊 经这一事闹的,林时桑彻底没了玩闹的心思,不过好在胥风还是下手有分寸的。 打完之后,陆师弟依旧神色如常,活蹦乱跳的,想来伤得也不重,这让林时桑稍微松了口气。 三个人又各自拿起针线缝合尸体去了,一时间外头狂风暴雨,风雨交加,而停尸房一片死寂,只有针线穿透皮|肉的声响。 林时桑穷极无聊,吃了一回亏了,也不敢再和白秋意玩游戏,外头下雨也不能出去乱跑,索性就去翻胥风随身携带的包袱,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结果就翻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什么摄魂铃啊,香烛纸钱,墨斗,朱砂笔,还有铜钱剑之类的,唯一有点好玩的,可能就是那个摄魂铃了。 胥风由得他乱翻乱扒,见他拿摄魂铃玩,也不生气,反而还跟他说,让他小心点玩,别伤到了自己。 林时桑胡乱应了几声,用摄魂铃控尸,然后让他们在空地上翻跟头,或者是对天劈个一字马什么的,玩了一阵,又觉得没什么意思,正要放下摄魂铃,忽听“轰隆”一声。 从尸堆里传来了异常的动静,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是诈尸了,就随手摇晃着摄魂铃,想把诈尸的玩意儿给压下来。 哪知又连续听了“砰砰砰”的声响,原本堆积成山的尸体,竟然被很大一股力,直接震飞,紧接着又听见哀怨凄清的女子哭声。 林时桑一下从棺椁上跳了下来,攥着摄魂铃上前一步道:“咦?是我听错了么?” 他上前查探,就见一副棺椁倒着躺在地上,此前没注意到,是因为停尸房空间狭窄,死尸都堆在一起。 那棺椁底下很显然罩着什么东西,砰砰砰的声音就是从底下发出来的。 “应该不是你听错了,因为,我也听见了,有女子在哭。”胥风放下手边的活计,蹙眉上前道,“奇怪,衙差此前跟我说了,这里停放的都是一些山匪的尸体,按理说,不可能有女子的哭声才对。” 林时桑听罢,便道:“当山匪何须分男女?还是先掀开瞧瞧吧。” “嗯,也好。”胥风点了点头,也不敢劳烦林时桑动手,直接自己上去抬棺,但抬了几下,棺椁竟纹丝不动,他眉头都微微蹙紧了,“奇怪,尸气竟如此浓郁,棺椁被尸气覆盖,竟不好打开了,难不成此人是受了什么委屈,带着恨意而死,遂才在死后,怨气如此深重?” 林时桑眨了眨眼睛,又往后退了退,听见此话,他便道:“要不然,你也退开些,还是让师尊来吧?” 胥风觉得这样也好,他一向是个很听劝的人,闻言就点了点头,才往后退了两步,就从旁一道冷冽凌厉的劲风袭来。 轰隆一声,那被尸气紧紧黏在大地上的棺椁,瞬间就炸成一片残骸,溢散开来的劲气,生生将周围站立的尸群,刮得东倒西歪,满地乱滚。 胥风暗自庆幸,幸好他听劝了,立马就退开了,否则师尊这二话不说,随便一掌,就能将他打得重伤吐血。 待眼前的劲风消散开来时,那原本躲藏在棺椁里的东西,这才露出了原貌。 竟当真是个女子,不,准确来说现在她已经是具女尸了,身上穿着脏污到看不清楚原本颜色的衣裙,四肢格外纤细。 脸被凌乱肮脏的头发覆住,根本瞧不清面容。 但好在头还在,只是脖子上留有很明显的伤痕,看来似乎是绞死的。 应该不是什么山匪,而是一个普通的女死刑犯。 只是不知为何,这女尸竟当场暴躁起来,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才一伸开鬼爪,甚至都没来得及往活人身上扑。 就直接被白秋意出手控制住了,又轰隆一声跌回在地,彻底动弹不得。 “奇怪,按理说不该有受绞刑而死的女囚犯啊,而且,人间官府的刑罚中,几乎不会用绞刑了,真要是犯了大罪,都是秋后问斩。” 胥风捏着下巴沉思,上前几步,半蹲在女尸面前,稍微检查了一下她脖子处的伤痕,然后,目光又渐渐移上了她的腹部。 眉头忽然一蹙,就见那原本平坦的小腹,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了。 他眸色一戾,当即喊了句:“不好,大家快退后,这女尸肚子里竟有个鬼胎!” 此话一出,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