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陪多少人,才挣得来十万两真金白银?” 胥风:“我现在就杀了你,你信不信?” “不信。”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别当真嘛。”林时桑赶紧劝架,又问胥风,“说罢,你揽下了什么活儿?” 胥风这才解释道:“正所谓家有家法,行有行规,干我这行的,讲究三赶,三不赶,其中三赶分为被砍头的,受绞刑的,以及立枷而死的,这三种人是受刑而死,死后身体还积郁着怨气,我便能设法将他们的魂魄召回,以符咒封回体内,再用摄魂铃赶尸。” “昨个我去还尸的时候,遇见衙门里的衙差,那些人告诉我,停尸房里正停着一百多具被砍头的尸首,让我负责把尸体处理了,事成之后给一百两银子。” “有了这一百两银子,别说三日后去逛庙会了,还能吃吃喝喝玩一路。怎么样?心不心动?” 陆昭明:“说但是吧。” “好,但是呢,现在那群尸体都尸首分离了,得用针线缝合起来,可又由于那些尸体不是很老实,仵作和衙差都不敢碰,我一个人要忙,估计得忙几天几夜,要是有谁愿意帮我就好了。” 胥风微微一笑:“小师娘,你最好了,再说了,我那么努力挣钱,还不是为了咱这个家吗?又不能偷,不能抢,只能靠双手勤劳致富。” 林时桑觉得有点子道理,不过,让他去缝合尸体,他不太行,所以就转头看了看大师兄。 裴景元点头:“都是为了这个家。” 然后,林时桑又转头望向陆师弟。 陆昭明脸色难看:“我也全都是为了这个家。” 四人商量好后,就继续吃饭了,吃完饭后,胥风就领着他们去停尸房,路过街头时,还给林时桑买了些蜜饯,还有点心吃。 说是小师娘坐在那里看着就行了,饿了就吃些点心,陆昭明听到,就冷笑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能对着一屋子的死尸,还能吃得下饭?到时候针线在骨头皮肉里穿梭,又是血又是骨头渣,看着不恶心么?” 林时桑本来觉得自己是能吃得下的,可听见他这么一描述,居然当场忍不住就反胃起来,捂着喉咙呕了几下,但什么也没吐出来。 不过饶是如此,还是吓了胥风一跳,忙从旁问:“小师娘,你该不会是有了吧?”? 第二百零二章 尊重每一个人的爱好 林时桑差点一口气没能提上来,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陆师弟从旁疑惑地问:“有什么了?” 陆师弟又抬头看了看林时桑发白的脸色,忍不住蹙着眉头道:“好端端的,你怎么吐了?是不是方才吃太多了?” 裴景元道:“你若是身体不舒服,那就回客栈休息便是,由我和陆师弟帮忙就足够了。” 哪知胥风却道:“不行,万一小师娘出了什么事,我们又刚好不在身边保护他,那怎么办?师尊现如今沦落至此,白天无法跟正常人一样,在太阳底下行走。总不能凡事都指望师尊罢。” 陆昭明难得觉得胥风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他也有自己的打算,万一林时桑抛下他们三个,带着师尊远走高飞了,那怎么办。 他觉得林时桑是完全能干得出这种事情来的,以师尊对林时桑现如今的偏宠程度,定然会帮着他隐瞒行踪。 届时天涯海角,上天入地,终究何处寻觅师尊的踪迹? 如此,饶是林时桑并不是很想一同前往停尸房,还是不得不陪同前往。 到那才知道,衙差口中说的停尸房,其实就是一间破瓦房,比此前几日在深山老林中遇见的死尸客栈,还要破烂十倍不止。 而且空间还十分狭小,只有几具陈旧破烂的棺椁而已,一百多号死尸,横七竖八地堆积在停尸房里,也幸好如今天气寒冷,要是在炎炎夏日,用不了三天就腐烂得臭不可闻了。 可能是为了镇压这些穷凶极恶的山匪亡魂,停尸房的破烂门框,还有窗杦上零星贴了几张皱皱巴巴的黄符。 林时桑走过去随手揭下一张,瞥了几眼,然后就蹙着眉道:“这符咒是用脚画的么,还不如我画的好呢。” “所以,这些符咒对死尸无用,那些衙差和仵作都跟我说了,这群死人生前都是山匪,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手上都多少沾了几条人命。生前为非作恶,死后也胡作非为,已经连续吓跑了好几个看守停尸房的人。这不就找上了我。” 胥风一边说,一边很费力地从横七竖八的尸堆里,拽出一个长发覆脸,血迹斑斑的脑袋来。 他就是干这种营生的,胆子大到离谱,也不觉得很脏很恶心,甚至提溜着头发,把血淋淋的一颗脑袋当拨浪鼓似的,在手里甩着玩。 然而,胥风多少是有点贱兮兮的,明明知道陆师弟嫌脏,还一个劲儿把血珠子往陆师弟身上乱甩。 陆昭明抬袖掩面,连连躲闪,可还是会不小心被溅上几滴血,他嫌弃极了,觉得很恶心,调头就想走,可又想起不好把大师兄和林时桑留在这里,就只能顿足,冷着脸骂道:“胥风,我杀了你,你信不信?” 胥风撇了撇嘴,然后很委屈地跟林时桑道:“小师娘,你看陆三,动不动就威胁我,说要杀了我,他好凶的,回头你告诉师尊一声,让师尊打断他另外一条腿,行不行?” 林时桑眨了眨眼睛,还未来得及多言,大师兄便道:“好了,都别闹了,早些做完,早些回去,哪有那么多废话?” 他其实也挺嫌弃赶尸匠这种营生的,看着满地成山的尸骨,眉头都狠狠蹙紧了。整个停尸房几乎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 而且,尸首分离后,尸体和脑袋都不知道谁对应着谁,缝合之前还得找,就很麻烦。 裴景元问:“可有什么法子,能立即分辨谁,哪具尸体对应哪颗头颅?” 胥风笑道:“大师兄,你这可就问到点子上来了,让你们看看,赶尸探花的本事。” 说着,就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抓了一大把纸钱,先是往半空中一撒,纸钱就跟雪片一样的,洋洋洒洒地飞舞起来。 胥风紧接着又取出摄魂铃,咬破手指涂抹在铃铛上,手腕一震,就发出沉闷的铃声,分明声音不大,却又极具有穿透力。 林时桑一时间甚至都觉得,自己的耳膜要穿孔了,赶紧两手捂住耳朵,就看见原本堆积成山的尸体,竟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由于这停尸房确实不甚宽敞,这一百多具尸体要是都站起来了,都得直接排到停尸房外面,也不知道是这里的鬼气太盛,还是深秋的天气就是这么反复无常,原本外头还阳光明媚的,此刻竟乌云密布,闷雷翻滚,很快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狂风吹得窗杦哐当哐当乱响,破烂的停尸房应该许久没人过来修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