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真的死,他还会再度降世?” “我没说。” “你说了!”林时桑情绪更加激动,赶紧拦住了他的去路,满脸认真地说,“告诉我,好不好?告诉我,师尊何时才能再度降临人世!请你告诉我,好不好?” 胥风:“告诉你,然后,你再带人去杀他一次么?” “不……” “师尊爱你,那么,你爱师尊吗?” “我……” “你犹豫了,说明还是不够爱。”胥风赶尸就走,“那么,师尊不回来也罢。这个人间对师尊来说,不过又是一个泥黎殿罢了。” “……” “我想,师尊死的时候,一定非常痛苦。因为,你在利用他的爱,化作刀刃,一片片地凌迟他。他不畏疼,但不是不疼。” “……” “林时桑,我当年是真心实意喜欢师尊的,我发现了师尊的秘密后,我跟说都不说。我甚至生怕别人也知道,恨不得把所有知道师尊秘密的人,通通杀死,不为别的,就为了保全师尊。” 胥风边走边道,声音听起来又沉又冷:“师尊他并不爱我,一点点都不爱。但他知道,我是真的很爱他。我可以为了师尊去死。” “这就是他不杀我的理由。” “他不相信爱,但又一直很渴望爱。” “我们的师尊很可笑吧?” 林时桑摇了摇头,已经心痛到说不出话来了,一直等胥风走出很远很远,尸群的尾巴,都要擦过林时桑的肩膀时。 他才突然大声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和他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你也不会明白,他曾经为了试探我对他的爱,对我做出过什么惨无人道的折磨!” 胥风:“我确实不明白,但我很羡慕你,如果师尊当年试探的是我,那该有多好。”他笑了笑,“我很希望,他能那样奖励我。”? 第一百七十五章 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林时桑脸上闪过一抹震惊之色,竟没忍住,直接骂了句:“你他妈有病吧!” 胥风笑了笑,手持着铜锣,敲得震天响,时不时从包袱里抓出一把纸钱,往半空中狠狠一扬。好像雪片一样,在半空中簌簌飞舞。 他嘴里念念有词,声调低沉又诡异,在震天响的铜锣声中,竟也听不清楚,隐隐约约,虚无缥缈的。 眼下夜色正深,头顶乌云密布,别说是月亮了,就连半颗星星都没有。 偶尔从远处吹来的冷风,卷杂着枯黄的落叶,在半空中环聚成了小小的风圈,风沙走石,迎面扑到林时桑的脸上。 他的眼睛被风沙吹得涩涩发痛,在久久听不到胥风的回话之后,林时桑猛然暴起,上前一步,拳头攥得咯噔咯噔作响。 厉声呵斥道:“我有让你走吗?” “哎呦呦,多年未年,林师兄真是好大的威风啊,你该不会忘记了吧,我早些年就已经被师尊他老人家逐出师门了,现如今已不是玄天墟的弟子。” “我还唤你一声师兄,不过是看在已逝的恩师情面上,别以为我真的想搭理你。” “我不杀你,就已经是我作出的最大让步了。” 胥风嘲弄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手里又抓过摄魂铃,手腕一震,就晃了晃,铃声悠扬沉重,传出了很远很远。 两排被草绳子紧紧捆成串的行尸走肉,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脚步拖拉着,发出一阵阵踏碎枯叶的声响。 “我说了,我还没有让你走!” 林时桑仅仅一个抬腿的动作,就瞬间闪现至了队伍最前面,飞起身来,高高地扬起拳头,厉声呵道:“我不让你走,你就不许走!” 飞身将胥风压倒在地,一手扯住胥风的衣领,狠狠一拳头,擦着他的耳畔,重重捶在地上,嘭的一声,捶出了一个窟窿来。 林时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血红着眼睛,再一抬起拳头,手指骨上就已经破皮流血,鲜血滴答滴答,顺着指尖滚落下来。 “告诉我,师尊何时才能再度降世?告诉我!” 胥风笑道:“我不知道呢。” “不知道?你不知道?!”林时桑那攥紧的拳头,狠狠一下打在胥风的脸上,好像疯了一样,一下一下地按着他爆锤,咬牙切齿道,“现在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告诉我!快告诉我!” “说不说!说不说!” “窝囊废!孬种!废物!还手啊,打我啊,杀了我!” “我他妈让你还手,你这个废物!!!” 林时桑积攒了很久的怨气,此刻终于彻底爆发了,那掩藏在平和镇定假象下的悲痛情绪,也一瞬间就点燃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秋意的心脏,此刻就在他的体|内的缘故。 林时桑突然暴躁,并且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自己。 他失控到发疯,根本一分灵力都没有使用,完全是在物理攻击。 一拳一拳狠狠打在胥风的脸上,即便这样一来,他的拳头也痛,但他不在乎! 他只是想求一个答案! 一个有关白秋意是否还能再度降世的答案! “告诉我,快告诉我!” “你这个废物!你师尊都死我手里了,你都不敢杀我,废物!” 林时桑狠狠将暴戾的情绪发|泄出来,等再恢复一丝理智时,被他压在地上狂揍的少年,已经满脸鲜血,几乎都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但胥风的意识还非常清醒,姿态闲适地躺在地上,好似正被林时桑劈头盖脸暴揍的人,不是他,而另有其人。 甚至,胥风还在笑,笑得诡异,笑得开怀。好像很享受林时桑这样蛮不讲理到粗|暴地对待。 “呸!”林时桑打累了,再打下去,胥风的头颅都得被他捶碎了,他缓缓站起身来,毫不客气地啐了一口,“废物!” “我可不敢对你动手啊,你可是我的小师娘,我对谁动手,我都不能对你动手。” 胥风也跟着坐起身来,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眼中又流露出了深深的眷念。 “我能感受得到,你身上还残留着师尊的气息,就好像……好像师尊他老人家,从未离开过一样。” “你脑袋被门夹了?”林时桑没好气地道,“有病就去治!”顿了顿,他又冷下脸来,“我最后问你一句,到底知不知道?” “知道,当然知道。” 胥风手撑地,试了好几次,才勉强站起身来,伸手扶着一旁的行尸走肉。 晃了晃脑袋,似乎是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鲜血顺着下巴,滴答滴答滚落下来。 他自己好像也不是很在意,随意抓起衣袍擦了擦,然后才道:“小师娘,现在怨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吧?眼瞅着天快亮了,我这些朋友们不能见太阳,要不然,你随我们一起去死尸客栈?” 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