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敢,我真的不敢!” “不敢?到底是不敢,还是不能,不愿,亦或者是舍不得?” 白秋意执意让他握着剑柄,语气渐沉,“握住,我不想再重复了。” “今晚必须死一个人,不是他死,就是你死!” 林时桑更加惶恐不安,总觉得白秋意的情绪转变实在太快了,他暗暗思考,到底怎么样才能两全其美,既保全了自己,也保护了大师兄。 思来想去,他只能期待着大师兄赶紧离开。 偏偏门外人影仍在,既没有进来的意思,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那……总得有一个理由吧?”林时桑一边用眼去瞥门外的人影,心里暗暗祈祷他赶紧滚蛋,一边壮着胆子道,“一个杀人的理由。” “杀人还需要理由吗?在这个修真界,每时每刻都在死人,你怎么不去问问别人,在杀人时,有没有给出一个理由?” “需要,因为,师尊想杀的不是别人,而是师尊养育了多年的徒弟。” “那又如何?”白秋意反问,“有人规定,当师尊的不能杀徒弟吗?” “这倒没有,”该死的,大师兄到底在磨磨唧唧什么?怎么还不滚蛋?林时桑的心态都快炸了,强忍着惧意,跟白秋意打太极,“只是,养育多年难免会生出感情。” “没有感情。”白秋意将剑鞘叩开半寸,雪亮的刀锋,映衬得他眉眼清寒,“剑客心里,只有剑,没有情。” “握住,握紧了,手不要抖,杀人时,速度要快,因为你动作越快,那么,你杀的人溅出来的血,才不会弄脏你的衣衫。” 说着,他就强迫林时桑握紧剑柄,一点点地抽出剑身,林时桑惊恐的眼睛睁大,眼睁睁地看着雪亮锋利的长剑,到底是怎么抽出来的。? 第一百一十章 师尊不像你那般无用 白秋意抓着他执剑的手腕,随手挽出一道剑花,笑着告诉道:“听你大师兄说,你的剑法甚差,其实,用剑就同双修一样,其中有许多技巧,这里就不一一阐述了,日后师尊亲手教你。” “来,小笨蛋,握紧剑,去杀你师兄,你高兴吗?” 林时桑不高兴,他一点点都不高兴,除了惊恐之外,更多的是深深的畏惧。 这剑今日能杀死裴景元,来日就能割开他的喉管,放尽他的鲜血。 他不会傻到认为,他在白秋意心里是特别的存在,更不会愚蠢到认为,白秋意永远都不会杀他。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外头再度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这次来人不少,门外很快就响起了大师兄的声音。 “陆师弟,你派人请我来此,到底所为何事?” “大师兄,人还在里面吧?”陆昭明一手拽着雪琼,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低声道。 “在,但是……”裴景元望向了挣扎不已的雪琼,蹙眉道,“发生了何事?” “什么事都没发生!快放开我!”雪琼大力挣扎,气鼓鼓地道,“别拽着我!快松手!” “我这边松手,你那边就跑了,你方才急匆匆的,到底做什么去了?”陆昭明低声道。 “我不是说了吗?我肚子疼,就去找小师叔了,结果小师叔不在房里,那我只能自己出去找大夫,拿点药回来吃!” 雪琼一边说,还一边冲着裴景元道,“大师兄,救我,救我,陆师兄疯了,他要杀了我!” “你先放开她,当众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裴景元沉声道,又去问雪琼,“你肚子疼,寻不到师尊,过来寻我也是一样,何故深更半夜,还要出去找大夫拿药?若是上次偷袭你的人,又冒出来了,你只怕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顿了顿,他终究是很关心师弟师妹们的,上前又道,“肚子疼么?疼得还厉不厉害?” “没事,我等会儿喝点药就好了。”雪琼使劲挣脱,然后往裴景元身后一跳,“你们快走吧,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你何时能照顾得好自己?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每次生病了,都不会好好喝药,一定要把药偷偷倒掉,还要假装自己已经喝光了。” 陆昭明对她的脾气,简直了如指掌,又道,“你方才去拿药,分明鬼鬼祟祟的,拿个药何至于如此?再者——” “你寻常懒到,让你多写一个字,都要哇哇乱叫,怎么会自己去买药,还煎药?” 雪琼反驳道:“胡说!我才不懒!我的房间就是我自己收拾的!” “是,每次你收拾后,简直都不能下脚。”陆昭明毫不客气地拆了她的台,又道,“只怕,这药不是给你自己买的吧?”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拿的是什么药,正好大师兄也在,拿出来给我们看看,这里的大夫不知道医术如何,万一吃错了药,那可就麻烦了。” 林时桑胆战心惊,他现在已经顾不得,雪琼偷摸出去给他买药的事情了。 本来应付一个白秋意,就足够让他头疼的了,结果又来一个大师兄。 现在连陆师弟和小师妹都来了。 天呐,他是马戏团里跳火圈的猴儿吗?他躺在屋里的床上,被白秋意龙精虎猛地淦,屋外三个人排排站的听! “不是三个人,”白秋意好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低声耳语道,“外面一共四个人。” 林时桑:“……” 下一刻,陆昭明便道:“正好,这里有一个寻常负责采药的弟子,让他辨认一番好了,看看某人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林时桑严重怀疑,陆师弟说的某人是指他。 但已经由不得他多想了,白秋意显得很兴奋:“今夜连杀四人,许久没杀过人了,手有点生。” 林时桑:“……”妈妈!救命!这里有变态!!! 不过,等等! 白秋意这意思是,连雪琼都杀? 雪琼难道不是他心上人的独生女儿吗?此前小怨妇那么宠爱雪琼,难道都是假的? “雪琼……可她是雪琼啊!”林时桑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这一切,喃喃自语道,“她是雪琼啊。” “那又如何?”白秋意露出森然的笑容,“她一直以来都很想念她的母亲,那我送她去见母亲,难道不好吗?” 林时桑头顶的天,瞬间崩塌了。 突然之间,不知道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真真假假,他已经无法分辨出来了。 整个人虚脱地瘫软在床,天旋地转,眼冒金星,林时桑眯了眯眼睛,呼呼地喘气。 “好了,药效已尽,这下师尊总算放心了。”白秋意灿然一笑,伸手摸了摸徒弟湿漉漉的小脸,低声道,“委屈你了,你好了,可是师尊还没好。” “什么?!”林时桑垂死梦中惊坐起,“师尊还没好?!” “为师不像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