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假名字啊?你怎么可以骗我?” “我……我是有苦衷的!”林时桑咬了咬牙,把心一横,愁容满面地道,“小白菜并不是假名,这是我的小名,我其实就姓白!与仙尊一个姓,我这么说,你们懂我的意思了吗?” 雪琼摇了摇头:“我不懂啊。”她又去问别人,“大师兄,三师兄,你们听懂了没?” 陆昭明:“一个姓氏又如何了?山中弟子与我同姓之人不知凡几,放眼修真界,陆姓之人更是数不胜数,我骄傲了吗?你沾了我师尊一个姓氏,难不成还想翻天?” 只有裴景元若有所思起来,联想此前他与小白菜的初见,是在师尊的洞府之中,当时师尊刚好不在洞府。 据他所知,若无师尊的允许,莫说是小白菜这样柔弱的女修,哪怕就是宗主也无法轻易破开洞府的结界,私自闯入。 而师尊一向喜欢清净,洞府一向只让宗主,还有亲传弟子进去,至多再加一个雪琼。 寻常能入师尊洞府中打扫的人,基本上只有裴景元,那么,再联系一番小白菜的神情,以及她意有所指的话。 答案几乎已经跃然纸上,呼之欲出了。 但裴景元万万不敢相信,他情愿相信明早的太阳会从西边升起,都不相信自己完美无缺,清冷出尘,宛如谪仙般的师尊,居然会有孩子,还是这么大的一个女儿?! 这简直比告诉裴景元,你的师尊白秋意已经怀胎八月了,更难以接受! 以至于,裴景元猛提了个音,疾言厉色地道:“胡说八道!哪怕你是个女修,也绝不允许你诬蔑我师尊的清誉!师尊他修得是无情道,你岂会是他的……一派胡言!” 林时桑暗暗感慨,果然大师兄还是有点东西的,他不过稍作暗示,大师兄便明白过来了。 不过可怜的大师兄还被蒙在鼓里,在大师兄眼中完美无缺,清冷出尘,宛如谪仙般的师尊,压根就是个恶鬼,还是个彻头彻尾的死变态! 修的什么无情道?这么多年都修狗身上了吧? 该说不说,幸好林时桑是个男身,倘若他真的是个女修,被白秋意那么正过来,反过去地折腾,只怕早就揣上了窝。 以白秋意那么能干的身板,只怕能往他肚子里连揣几个崽儿! 林时桑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就算他说了也浑然无用,毕竟小怨妇清冷师尊的形象在师门中根深蒂固。 除非他将小怨妇的真实身份泄露出来,但大家信不信,这个问题另说,他要怎么证明小怨妇就是传说中神魔混血生下来的妖孽呢? 要是他真的揭穿了小怨妇的身份,只怕他都没来得及回家,就要被小怨妇活活弄死了罢。 而且……虽然林时桑不想承认,但他又不得不承认的是,白秋意的修为当真是深不可测,师门上下所有人加起来,也不知道能不能伤白秋意分毫。 如此,林时桑不得不故作哀伤,郑重其事地点头,满脸悲痛地道:“我本来是不想说的,但你们实在是咄咄逼人!” “……原本,我只是想远远地看一眼仙尊便离开的,谁曾想居然会发展成现在这般田地!” 说着说着,他还用衣袖擦拭眼泪,心里暗道,小怨妇不是当着掌柜的面,说他是自己的女儿吗? 那好啊,他今日就把这个父女关系,彻底坐实了! 既然小怨妇敢摆初一,他就敢做十五! 这都是小怨妇逼他的,他也只是身不由己! “什么?!你当真是师尊的……这如何可能?!”陆昭明也终于听出了这弦外之音,神色骤然巨变,满脸不敢置信地道,“这绝对不可能!我不信!我死也不信!” 只有雪琼听不懂,满脸迷茫地看向大家,疑惑地问:“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每个字都能听懂,可怎么连起来就听不懂了。” 林时桑乘胜追击,又道:“你们若是不信,便去抓来掌柜询问,一问便知了。” “好,你且等着!”陆昭明沉着脸,直接手扶栏杆,从二楼一跃而下,而后,一把提起在柜台后面算账的掌柜,轻轻一跃,又翻回了二楼,冷冷道,“人在此,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林时桑同吓得脸色苍白的掌柜道:“我问你,此前与我一同来此的白衣青年,他唤我什么?” 掌柜战战兢兢地道:“小……小白?” “不对,”林时桑摇头,“还有一个称呼,你仔细想想。” 掌柜惶恐不安地道:“女儿?” “对了,女儿!”林时桑打了个响指,又问一句,“我唤他什么?” 掌柜:“你没喊他啊,不对,好像喊了爹爹?” 他都快哭了,先是被白衣青年吓,现在又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提溜衣领,一大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林时桑对几人道:“听见了罢?不需要我再重复了罢?” 陆昭明把剑架在掌柜脖颈上,咬牙切齿道:“你若胆敢说半个字假话,我必要你一命!” 掌柜不禁吓唬,白眼一翻,当场昏倒在地。 反而是裴景元听出了关键,忽问:“你的意思是,你现在与师尊在一起?” “是啊,若是你们还不肯相信的话,现在就可以去问仙尊,不过,他现在正沐浴更衣,喏,房门在那!” 林时桑直接祸水东引,剩下的谎干脆推给白秋意去圆了,伸手一指,竟意外戳到了什么东西。 有点硬,但也不是太硬,又有点软,可也不是太软,柔韧性倒是挺好,指尖戳进去,立马又弹出来了,还有点热…… 该不会是…… 林时桑的嘴角开始抽搐,脊背都绷紧了,脖颈宛如生锈一样,每往旁边挪一点,就发出卡擦卡擦的声响,头还没转过去,眼前一晃。 就见三人纷纷拱手行礼,口中齐刷刷地唤道:“弟子拜见师尊!” 雪琼喊出口之后,才发现自己喊错了,赶紧改口:“呸!应该是小师叔!” 林时桑:“……” 他的头也终于扭了过去,入目就是白秋意高大的身形,看得出来,白秋意才洗过澡,头发不似寻常全束起来,反而只用一根发带,随意系住,发丝还微微濡湿,面庞也被水汽熏得微红。 换了身月牙白的长衫,比起寻常白衣吊死鬼,深门怨妇,望门寡,少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霜寒,多了几分温润,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款款温柔,芝兰玉树。 竟让林时桑有一瞬,在他身上看见了小书生的影子,但很快就转瞬即逝了。 林时桑如鲠在喉,浑身僵硬宛如石化,脑子一片空白,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他的手指不偏不倚,正好戳在了白秋意的小腹。 此刻也忘记收回来了,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他张了张嘴,脱口而出一声:“爹!”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