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被徒弟给欺负了。 那岂不是要把他吊起来打? 如此一想,林时桑就走不了了,又回转过身,蹲下身子,温声细语地跟雪琼讲道理:“小师妹乖,我还有点急事,需要立马去办,等明天……明天你一早就过来找我,我再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他是这样想的,可以小小的利用雪琼一下,借着跟雪琼出去玩的由头,尽量不跟小怨妇独处一室,从而减少小怨妇爆肝他的机会。 还有就是,小怨妇不看僧面看佛面,只怕看在死去的师姐的情面上,也不好太过分。 林时桑觉得自己简直聪明得一批,丝毫不知,他心心念念,百般咒骂的小怨妇,此刻就站在一旁。 不仅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还一瞬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白秋意忍不住摇了摇头,暗道,这孩子真是好爱跟他耍心眼,还总是耍一些很容易被人看破,又很低劣的心眼。 真是太天真了。 雪琼满脸不信,冷哼道:“你又想骗我,是不是?我才不会上你当!” “我怎么会骗你呢?”林时桑竖起三根手指发誓,“我要是骗你,就让我师尊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总行了吧?” 白秋意:“……” 真是他的好徒弟!简直孝死他了! 若非他使用隐身之术,从旁监视,竟不知小畜生这般胆大妄为! 可单纯好骗的小师妹并没有觉得这有任何不妥,反而还伸出小指,要拉勾勾。 林时桑不得不敷衍地跟她拉了勾勾,许诺她明日一起出去玩,而后就目送着雪琼离开。 看着她跟兔子一样,一路又蹦又跳,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这才赶紧从地上窜了起来,也顾不得会不会发出古怪的声音了。 撒腿就赶紧往小怨妇的洞府狂奔。 一路上珠串撞击声连绵不绝,幸好珠串够长,珠子也够大,卡得够紧,否则他那么撒腿跑,势必要滑落出来不可。 饶是他不要命地狂奔,还是未能在一炷香时间之内,抵达小怨妇的洞府。 更糟糕的是,林时桑跑得太急了,没看清楚脚下的门槛,被绊了一下,整个人骨碌碌地滚进了洞府。 还好巧不巧地,直接滚到了白秋意的脚边。 一仰头,就很清晰地看见了师尊的轮廓,竟不知何时,已经如此蓬勃了。 林时桑暗骂小怨妇好生不知廉耻,随时随地都在发春,因为小怨妇好像很偏爱白色,从头到脚一身白,那蓬勃的弧度,就显得更为清晰了,连纹路都能依稀显现出来。 他又没由来的一阵心惊肉跳,暗道,这玩意儿没把他玩废,也实属是现在的身体,柔韧过人了。 但凡换个人,只怕一夜都挺不过去,便要惨死在如此擎天之柱下了。 “看够了没有?要不要师尊把腰带解开,让你仔细看个清楚?”白秋意站得笔直,手边还放着一盏铜炉,上面薄薄一层烟灰,香已经烧完了。 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躺在自己脚边的少年,白秋意似笑非笑地道:“你这孽徒,做什么去了?怎么在路上耽误了如此长的时间?该不会是遇见你的哪个老相好,然后一起重温旧情去了吧?” 他自然对林时桑的行踪心知肚明,但就是故意如此一问,想看看这个喜欢耍心机的狗东西,敢不敢对他撒谎! 白秋意心道,要是这狗东西,今晚敢对他撒谎,那么可不仅仅要吃他一夜宝贝了,上面的嘴,还需要用长针穿上丝线缝起来才是。 爱撒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他需要的是一个,对他绝对忠诚,不允许有任何欺瞒和背叛的傀儡,一把利刃。 所以,任何不忠诚的行为,哪怕只是一句话,都应该被狠狠惩罚才行。 “徒儿走半路遇见雪琼了。”林时桑心惊胆战,倒也挺实诚地道,“她拉着我,让我跟她一起玩,但我怕师尊等急了,所以就骗她说,明日再让她来寻我。” 白秋意听见此话,竟有一种稍松口气的感觉,因为,只有林时桑说真话,那么,他才有足够的理由,顺理成章地饶过林时桑。 “原来如此,既是有缘由的,那么,为师就饶你一次,下不为例。”白秋意的脸上有了些笑意,“地上凉,快些起来吧。” 说着,还伸手将林时桑从地上搀扶起来,顺势轻轻拍了拍他身上残留的杂草。 林时桑胆战心惊地想,小怨妇果然爱屋及乌,因为暗恋着雪琼的母亲,所以对雪琼也格外偏宠。 幸好今天阻他去路的人是雪琼,要是换作旁人,只怕林时桑难逃厄运了。 “多谢师尊。” 林时桑不习惯这么温柔的师尊,有些紧张地抱着怀里的包袱,上面同样沾了不少杂草和灰尘。 白秋意随意瞥了一眼,而后指尖一抬,包袱就从林时桑怀里飞了出来。 都不等林时桑反应过来,包袱就在他的眼前,化作了齑粉,洋洋洒洒地从半空中飘落而下。 “师尊!这里面都是徒儿的衣服啊!”林时桑震惊了,“我一共就这几件衣服!” “脏。”白秋意慢条斯理的,这包袱被裴景元碰过了,脏得很,他绝对不允许林时桑去穿别的男人碰过的衣服,那太脏了,目光缓缓投向了林时桑身上穿的衣衫,“全部,脱下来。” “师尊!”林时桑吓得瞬间往后逃了几步,双臂抱胸,惊悚地道,“我只有身上这一套衣服了!再毁掉就没有了!往后我穿什么啊?” 而且,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穿新衣服啊! 虽然这身新衣服是小怨妇所送,但人脏,衣服不脏。 他到底是个人,活生生的人! 既然是人,就得穿衣遮羞! 不能像畜生一样,不着寸缕地跪在地上摇尾乞怜,否则,他宁愿死! “不可以!”林时桑咬牙切齿起来,为了捍卫自己最后的尊严,他说了很违心的话,“这身衣服是师尊送我的!既然师尊送了我,那就是我的东西了!师尊不能再收回去!” 白秋意微微一怔,随即暗道,这孩子到底哪一句话是真的?哪一句话是假的? 当真是因此,才不肯脱衣?还是,又在装模作样,骗取他的信任?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林时桑这番话,确实取悦到了白秋意。 就连白秋意自己都没发觉,他的语气竟然温柔了许多,望向林时桑的目光,也有了些温度。 “你很喜欢这身衣服?为何?” “我喜欢!因为,衣服是师尊送我的!这是师尊第一次送我衣衫!” 林时桑更加违心地道,话一出口,他就觉得一阵恶心,果然,装小可怜还是需要有一点天赋在的,他反正天赋不过尔尔。 但为了不跟个原始人一样,连件衣服蔽体都没有,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