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也不再畏惧咬舌自尽会痛了。 比起咬舌自尽,分明现在这样更痛,更羞耻! 可白秋意似乎提前察觉到了他的想法,竟然一把捏着他的下巴,禁止他咬舌自尽。 林时桑气得要死,使劲让舌头去勾牙齿,意图自尽。 白秋意斥责道:“怎么,做错事情之后,还不肯承认,居然想着一死了之?谁给你的胆子?!” 他随手从枕头底下,取过一截玉石,二话不说就堵在了林时桑的口中,为了防止他咬舌自尽,还直接怼到了他的嗓子底。 林时桑差点呕吐出来,只觉得脸皮都快崩裂开来。都这种时候了,他居然还想着,该死的小怨妇,怎么做起事来就跟旁人不一样? 别人都是拿手巾帕子,再不济也是用衣服或者是鞋子堵嘴,好家伙,小怨妇就跟人不一样,非得用玉石堵他的嘴! 他的脸皮都快被撑炸裂了! 就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下,裴景元总算想起来了,他恍然大悟地道:“是羊肉的香味!” 白秋意:“……” 林时桑:“……” 什么羊肉?! 白秋意敛眸望去,静等裴景元开口。 “是羊肉的气味,好生奇怪,师尊不是早以辟谷了么,怎么在床榻之上,吃羊肉馅的包子,还将汤汁弄到了被褥之上?”裴景元百思不得其解。 林时桑恨不得将这货砍成七八段,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这下好了!误会闹这么大! 刚刚裴景元再说慢一点,林时桑都要相信,原主那个漂亮蠢货,稀里糊涂被大师兄碰过了! 结果到头来,居然就是个误会! 天大的误会! 他快要冤枉死了啊!!!? 第五十一章 乖徒儿,你是谁的? 林时桑认为,修真界值得为自己来一场六月飘雪。 他实在太冤枉了! 因为嘴巴被堵住的原因,他无法将毕生的脏话骂出来,甚至连为自己说几句公道话都不行。 只能用愤怒的眼神,死死瞪着小怨妇,从鼻子里发出呼呼呼的声音,借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白秋意似乎也没料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如此这般境地。冰冷的眼神,宛如刀刃一般透过透明的结界,扎在了大徒弟的身上。 暗道,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毫不知情的裴景元只觉得周身突然一阵阴寒,忍不住浑身瑟缩了一下,随即蹙着眉低声喃喃:“奇怪,如今也未到深秋,师尊这洞府实在冷清,怪不得他的身子骨总也不见好。” 他边说,边走至窗户旁,浑然不顾林时桑声嘶力竭的呜呜声,伸手推开窗户。 “应该让阳光透进来,散散里面的湿气。如此,对师尊的身体也好。” 林时桑只觉得眼前骤然一亮,整个人就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他下意识地蜷缩起双腿,可是很快,又被小怨妇毫不留情地分开了。 “你怕什么?为师设下的结界,坚不可摧,无人能看见你我行事。”白秋意贴着他的耳畔,低声道,“你大师兄说得对,这洞府太过阴寒,打开窗户透透气也好。” 林时桑恨不得生生将裴景元弄死!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师尊挟持他双修了,才过来! 早不开窗,晚不开窗,偏偏挑他不着寸缕坐在师尊怀里,才开窗! 散个鬼的湿气啊! 他现在就想赶紧找个地洞钻进去。 经过一夜的狂风暴雨,外面的天色亮了,太阳也出来了,透过打开的窗户,林时桑看见了一片荷花池,几只通体雪白的仙鹤,正逗留在荷叶之上,用嘴去叼莲子吃。 时不时地抬头,满脸疑惑地望着紧密相连的师徒二人。 更可怕的是,不远处还有十多个弟子在清理庭院,惊闻动静纷纷望了过来,林时桑羞耻得几乎要晕厥过去,总有一种被人聚众围观的错觉。 他就好像动物园里的猴儿,光是红屁股,被所有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即便,那些人根本看不见他,只是在跟裴景元打招呼。但林时桑还是觉得羞耻得无地自容。 裴景元点了点头,算是应了,随即问道:“你们可知白仙尊去了哪里?” 众弟子纷纷摇头。 如此,裴景元寻不到师尊,只好先行离去,临走之前,还不忘记把师尊的被褥收走。约莫是要拿去清洗。 白秋意见状,长长一叹,他道:“阿时,你瞧,你大师兄待你多好,连你弄脏的被褥,他都肯为你清洗。” “那可是你的初‖潮,应当收起来珍藏的,如此清洗了,倒也可惜。” 林时桑羞耻难当,又无法开口说话,只能用眼神,祈求着白秋意将窗户关上, 哪知白秋意却道:“求人是要付出代价的,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么?” “从天黑到天亮,为师可是一次都没有松泛过,你到底还想磨蹭到何时?” “不过,你似乎挺喜欢被人旁观,你瞧,你现在多么亢奋,还在流泪,好可怜啊。” 林时桑微微一愣,心想,自己没有哭啊,哪里来的眼泪? 可随即,他的目光往下一瞥,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 该死的!他也不想这样!他明明才不是这样的! 这都怪小怨妇!是他一直从旁说些有的没的!别说是他这种未经人事的童子鸡了,哪怕就是个身经百战的炉鼎也受不得如此磋磨啊! 从天黑到天亮! 小怨妇是一刻没停,变着花样地折磨他! 也幸好他是个修真者,身子骨强健,否则,但凡换成他穿书前的身体,只怕现在尸体都凉透气了。 “这样吧,别怪师尊不疼你,关窗户和取出玉石,二选一,你挑一个。” 林时桑听罢,迅速思考起来,到底应该选择哪一个。 窗户其实关不关,差别也不大,反正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见的,只要他把眼睛一闭,立马眼不见为净。 可若是一直堵着他的嘴,不仅无法开口说话,替自己求情,最主要的是,他的脸皮都快要被撑破了啊,哪怕让他咬着衣服都行,就是别让他叼着玉石! 如此,林时桑颤颤地抬手,伸出了两根手指。 白秋意笑道:“好,你不开口,倒也闷得很。” 而后,果真为他取出了玉石。 林时桑活动活动唇齿,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既愤怒,又委屈地道:“我是清白的!现在师尊也知道了!为什么还不肯饶我?!” 白秋意:“饶你?为何要饶你?你仔细数数,你先前咒骂为师的话,随便一条拎出来,依照门规就是打死也不为过。” 顿了顿,他直接将人整个端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走至窗边,将人抵在了窗沿上,吓得林时桑哇哇乱叫,立马要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