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凭白秋意年纪大?凭他脾气差?凭他不讲理?凭他怨气重啊? 白秋意这种死变态都不死,凭什么让他一个年纪轻轻,风华正茂,血气方刚的大好有为少年死? 他生前虽然身体素质特别差劲,动不动就发病,一发病就捂着胸口,蜷缩在地疼得直抽搐,但他每年都是三好学生。 德智体美劳不全面发展的优秀学生。 既然老天爷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他应该珍惜生命才行,万一系统那个大狗比判他任务失败,不肯再给他机会了,那怎么办? 岂不是平白无故受了一回罪?那当初还不如直接躺下停尸算了。 如此一想,林时桑想寻死的念头立马就淡了,觉得咬舌自尽也忒疼了些。 要不然……再挣扎挣扎? 还不等他有所反应,下一刻,一只冰冷修长的大手,就抚上了他的下巴。 也不知道歹毒的小怨妇是怎么做到的,就轻轻一捏,卡擦一声,林时桑甚至没有任何疼痛感,下巴就直接被卸下来了。 白秋意冰冷阴沉的声音,缓缓从背后响起:“阿时,你记不记得,当年你拜本座为师时,跪在本座面前,说了什么?” 林时桑:“……” “怎么?一个字也记不得了么?真是好差的记性呵。” “……” “世人皆是如此的,承诺誓言随口便能许下,可转瞬就能抛之脑后,实在是轻贱。”白秋意嗤笑一声,语气中尽是嘲弄之意,“阿时,你同其他人也没什么分别,不过就是喜欢为师的皮囊罢了,为师剥下来送给你,好不好?” 林时桑艰难地咽了咽,心道,这是他可以要的吗? 因为下巴被卸掉了,虽然并不疼,但该死的,他没办法合拢牙齿。 嘴巴被迫错开了,不争气的涎液无法吞咽,顺着下巴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很快就将脚下的地面淋湿了一小片,他的腰肢被师尊死死扣住,清瘦的后背紧紧贴着师尊的胸膛。 听见此话,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一直蔓延开来。他头皮上的神经都狠狠跳动起来。 “怎么,嫌师尊脏,不肯要么?”白秋意面露悲悯,抬袖轻轻擦拭少年额上的冷汗,温声细语地道,“怎么流这么多汗?就这样害怕么?刚才不是还骂得很起劲儿?怎么现在不说话了?嗯?小哑巴?” 真是郁闷他妈给郁闷开门,郁闷到家了。 光是让他说,让他说,倒是把他下巴推回去啊! 他上下牙齿根本合不拢,让他怎么说? 林时桑现在严重怀疑,白秋意这货刚出生时,被他母亲抽走的不是魔骨,合该是脑子才对。 一个人不能,最起码不应该这么表里不一。 谁能想到,外表这样俊美出尘,楚楚可怜,我见犹怜,活脱脱一朵盛世白莲的师尊,结果骨子里居然……居然是个黑芝麻汤圆。 这对林时桑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再也不能友好地在一起玩耍了。 “……既然,你不要师尊的皮,那就是想要师尊的人,对吗?” 白秋意笑了,他本就生得非常俊美,如此一笑,就好似冰雪消融,品物皆春,可眉眼间一片彻骨清寒。 贴着林时桑的耳畔,沉声道:“你不是方才责怪本座枉为人师么?那好,师尊的职责便是传道受业解惑,今夜,师尊就手把手教你,如何侍师。” 林时桑误听成了“弑师”,第一反应就是,小怨妇这么通情达理的吗? 居然手把手教他如何弑师?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他理解有误。 因为……师尊竖起二指施法,嗖的一声,白绫便将林时桑的双臂反绑。 不仅如此,更是用两张千斤符,一左一右贴在了他的双足足心。 以至于林时桑被千斤符压得根本无法站立,只能双膝跪地。 这里是荒僻的山洞,地上满是碎石,膝盖跪在上面的滋味,简直酸爽极了。 不过这点林时桑还可以忍受。他生前经常跪,都跪出习惯来了。 因为他每年的生日,都是他母亲的祭日,在祭日那天,他都会被他父亲要求,跪在他母亲的遗照面前赎罪。 还不准任何人给他吃喝,最多丢点日常吃的药给他。 有时候跪键盘,有的时候是碎瓷片,最多的时候是搓衣板,反正跪什么都无所谓的,跪久了,膝盖就疼麻木了,也就没什么知觉了。 林时桑自诩铁膝过人,但唯一不能忍受的是,师尊居然当着雪琼和陆昭明的面,用菜刀,隔空一刀刀,将他身上的衣服,划成一条条的碎布。 碎到根本无法遮丑为止。 山间阴寒,他羞愤交加,俊脸憋得通红无比。 骂人的话尽数堵在唇齿间,偏偏吐不出口,简直憋屈死个人了! 他上辈子真是作奸犯科,杀人放火了,这辈子居然信了系统的邪,过来拯救修真界公用炉鼎! 林时桑现在不想知道,白秋意往后是怎么被修真界各路大能,被他座下的孽徒们如何反复糟践的。 他现在就想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可以活着回家吃辣条! “阿时,你从前伺候过旁人么?” 白秋意冷不丁冒了句话出来,深邃的双眸,宛如锋利的刀片,径直钉在了林时桑的脸上。 “有就点头,没有便摇头,乖孩子要诚实,师尊不想对你用刑,你可要实话实说。” 林时桑很诚恳地摇了摇头。 他没有撒谎的,生前他有心脏病啊,坐飞机都不行,更别说打飞机了,恐怕会马上风,直接爽死。 穿书之后,也没有和白秋意之外的男人,有过身体接触。 据他所知,原主还是个童子鸡。 “那倒也奇了,”白秋意面露诧异,二指夹起少年身后,露出的一点鲜红色的穗子,微微一用力,就捏出了淅淅沥沥的水珠,被外面的风雨声一掩,根本就听不真切,他缓缓收力,“今夜,怕是要闹大水了。” 林时桑紧紧攥着拳头,吃痛地跪伏在地,因为双臂被反绑的原因,无法用手撑地,他的身子摇摇晃晃,跪得并不稳。 尤其师尊好似故意折磨他,手劲儿一时重些,一时轻些,好不容易笛子才跟雨后春笋似的,探了个头,他故意一松手,呲溜一声,春笋……哦不,笛子又含羞带怯地躲了回去。 白秋意毫不客气地笑话他:“为师便说罢,阿时就是个小贪吃鬼,小时候喜欢吃栗子,长大了喜欢吃笛子,横竖是个贪嘴的。该罚。” 林时桑羞愤欲死,恨不得破口大骂白秋意祖宗十八代,他是刨了这货的祖坟吗? 这货要这么明晃晃地羞辱他? 就在他气愤难当,愤怒地跪直身子,准备转身怒瞪小怨妇之时。 白秋意却突然发难,二指夹着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