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慨道:“殿下,就由着?江家继续兴风作浪吗?” 宁修云瞥她一眼,安抚道:“不急。孤说了不计较昨日?之事,可没说不计较别的。” 沈七顿时迷惑,但很快她眼前一亮,立刻想到他们手中还有从玄青观搜出来的账册作为把柄。 但转瞬她有暗含隐忧:“可是这件事终究会影响到殿下。” “不是什么?大事。”宁修云轻声说:“因为还有其他人不希望此事暴露。” ——当今圣上?。他不惜让宁远顶着?一张假脸过活,也要将他保上?帝位,怎会容许江家让他的辛苦功亏一篑。 他又展开?了手里的案卷,低声喃喃:“果然如此……怪不得……” 宁修云眸光闪烁,眼中似乎还有些兴奋,他随手把铁面扯下,露出一张昳丽的脸。 “沈七,那笔墨来。” 沈七正要应下,却见太子?一皱眉,又制止道:“慢着?。” 沈七疑惑抬头。 宁修云道:“递拜帖给敬宣侯府,孤要亲自登门。” 他要知道当年嘉兴帝南巡至江城,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第58章 宁修云还没有和敬宣侯这位简寻的叔父见过面。 他对敬宣侯的印象只有原书中所说的简寻少年时代的监护人。 原书正文一开始太子宁远身死,简寻帝王之路开始,关于江城的所有其实都只是简寻的回忆罢了,轻描淡写?,一笔带过,毕竟和简寻的称帝之路没有多大关系。 所以宁修云也没办法凭借原书的剧情了解到敬宣侯的脾性。 再就是近些日子知道的,这人身体不大好,没到半百就已经疾病缠身,是个十足的药罐子。 太子如此大张旗鼓地南巡,敬宣侯身为侯爵却?完全没有前来拜见?,一大部分原因就是这人的确缠绵病榻,怕过了病气给太子。 顺便,这人与傅如深来往密切,这一点宁修云早便知道,他估计傅如深会下定决心在接风宴上孤注一掷,就是受了敬宣侯的指点。 傅如深手段更圆滑和缓,从他上任江城郡守以来,和江城世家周旋的过往经历就看得出来,这位郡守大人不是那?么激进的人,一个人的脾性是很?难在短时间?内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傅如深还有另一个“同谋”。 敬宣侯足不出户,一身病痛,竟然还能将事态揣摩到如此地步,接风宴上的设计环环相扣步步杀机,行事之间?还带着些隐约的癫狂之感。 ……像是弥留之际急着达成某个目的,比以往更加不择手段。 而敬宣侯府已在江城矗立三?年,如今的敬宣侯比江行松年龄略小,但二十几年 前嘉兴帝南巡时,以敬宣侯那?时的爵位和名声,必然是前一次南巡的亲历者之一。 宁修云想确认原身的身世就必然要走这一遭。 但吩咐过之后宁修云又想起来敬宣侯和简寻的关系,神?色复杂地补了一句:“记得备份厚礼,孤记得带着的行李中有不少昂贵的药材,去取一份来。” 沈七眨了眨眼,也想到了这层关系,简寻的身世过往在护卫营中不是秘密,他出身敬宣侯府的事人尽皆知。 “属下这就去办!”沈七愉悦地应是,决心一定帮太子殿下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殿下第一次见?简公子的家人,自然不能太寒酸了。 于是等到宁修云被沈七迎上马车,就看到了装了半车的礼盒堆积成小山。 太子的车驾很?宽阔,但放了这一堆礼盒,马车内瞬间?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宁修云:? 他难得语带迷惑地问沈七:“这是你准备的‘厚礼’?” 是不是有点太厚了,看着不像是寻常上门拜访,反倒像是去求亲的。 沈七略显骄傲地点了点头:“这里?面有药材,古董字画,宣城闻名大启的锦缎等等,都是属下精心挑过的。” 宁修云隐约觉得沈七情绪有些兴奋,但他没想明白?是为了什么。 东西已经搬上了车,再撤下去反而浪费时间?,他干脆点点头:“出发?吧。” “是!” 太子的车驾从侧门悄悄离开,特?意避开了府邸附近各家派来的探子,宁修云自己被窥探不要紧,但敬宣侯本就身患重病,还是别给这位侯爷招惹是非了。 江城内的大型府邸几乎都在同一条街,唯有敬宣侯府偏僻些,马车跑了一段路,窗外的街景越发?冷清了些。 到了目的地之后,宁修云只觉得敬宣侯府真?是个好地方,远离江城内的喧嚣,清净得很?。 宁修云下了马车,沈七和门房说明了来意,这位上了年岁的老人家才诚惶诚恐地把太子迎入府中。 他在前面领路,十分忧虑地说:“殿下,侯爷病痛缠身,一天只有几个时辰醒着,这个时间?侯爷可能还在昏迷。” 宁修云只知道敬宣侯病得很?重,但却?不知道是这种古怪的病。 昏迷?这世上还有哪一种病症是会长时间?昏迷的吗? 他有后世的学识,虽然没有深耕过医学,但重病的时候相关书籍也看过不少,还真?没有听?说过哪一种病是敬宣侯这种症状。 他心觉奇怪,便也开口问了:“侯爷得的是什么病?” 问话时他时刻注意着这位门房的表情,但对方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面带悲痛惆怅:“找过不少郎中来看,都说是侯爷当年失足坠河,寒气入体,以至于坏了根本,年岁越大这病症发?作得越厉害。” 宁修云面带沉思,一个莫名的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但还没等他想明白?,就已经到了侯府正院。 府里?的小厮带来了一个坏消息:敬宣侯还在昏睡中,按照平日的惯例,估计短时间?内不会醒。 门房有些犹豫:“殿下,是否需要将侯爷唤醒,只是……可能需要些时间?。” 门房的表情显而易见?的纠结,若非太子身份贵重,他甚至不会说出这个提议,敬宣侯病骨支离,实在受不得折腾。 “不必了,孤就在这里?等。”宁修云摆手拒绝,他自己就体验过病重的感觉,当然知道一个病人在睡梦中被吵醒有多让人生厌,自然不会去做那?种恶人。 身后的沈七眼前一亮,暗中点头,果然,太子殿下对简公子的看重非同一般。 她目带狡黠,立刻向太子殿下进谗言:“殿下,听?说简公子年幼时就住在敬宣侯府中。” 这里?是简寻长大的地方,说不定府中还留着不少简寻幼时生活的痕迹,左右都是要等着,不如给太子殿下找些趣。 想必太子殿下也是愿意在府中走走的。 宁修云一愣,猛然发?觉简寻那?在故事中朦胧的过往如今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