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唉声叹气,百思不得其解。 韩林能做一城守将,自然也是有些能力的,这人在武艺上小有所成,调兵遣将上也算略通。 虽说韩林有七八年没上战场拼杀过?,但至少一身武艺还在,即便?生疏也不容小觑。 谁能在深夜潜入韩林家中,无声无息地要了他的命? 傅如深脑中闪过?几个?身影。 韩林手掌江城兵权,背靠江家,的确势大,可?江城并不只有江家。 韩林的两?个?副将依靠的就是江城其他世家,若说这些人想取而代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毕竟如今太?子就在江城,只要能在太?子面前露了脸,这位殿下往国都去一封调任书,一城守将的位子岂不是唾手可?得。 傅如深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但他也发现了另一件棘手的事。 他会如此想是因为确信自己没能力、也确实没做这件事。 但江家会这么想吗?毕竟明面上除了两?位副将,他的学生简寻得到太?子青睐,也是守将之位的有力竞争者。 再者,江成和如今还在牢狱之中,傅如深正磨刀霍霍,在这种情?况下,江家把?这笔债记到他头上的可?能性更大。 “唉!”傅如深长叹一声,视线频频落向敬宣侯的房门?。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他如今连个?能商量事的人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唉声叹气进了敬宣侯的梦中打扰,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房门?自己打开了。 敬宣侯面色苍白,困意难掩,头发散乱未梳,只着一件里?衣便?推开了门?,阳光一瞬间倾泻到身上,他下意识向后退了一小步,被晃了眼睛。 傅如深却眼前一亮,疾步上前:“出?事了。” “猜到了。”敬宣侯拢了拢衣服,道:“你那叹气声都快震天响了。” 傅如深:“……” 倒也不必这么说他,只是对方?入睡一向浅眠罢了。 敬宣侯轻咳了几声,眼神清明了些,问?:“什?么事?” “韩林死了。”傅如深表情?凝重?地说:“就在昨夜子时?,死在家中,凶手还没有抓到。” 敬宣侯闻言眉梢一动,似乎有些惊讶,沉吟一声,他又问?:“近日以来,陈、茂两?家可?有异动?” 两?人想得一样,江城内有倾向动手的,无外乎都拉拢了副将的两?大世家。 “若是有,事情?就不那么棘手了。”傅如深遗憾地摇了摇头,反问?道:“你觉得是谁在这个?时?候出?手?陈家势力更大,忍了这么多年,想要借此机会下手也是有可?能的。” “天真?。”敬宣侯冷嗤一声,道:“你当那两?家都是傻子?区区一个?江成和,对江家来说不过?掉了几根汗毛,根本无法撼动分毫,这个?时?候和江家对上,不怕江行松反手把?陈家灭了?” “我原也是这样想的,可?这样一来,有嫌疑的就只剩你我了。”傅如深说道。 然而这话刚说完,他狐疑的视线又落到了敬宣侯身上,问?:“莫非真?是你……” 敬宣侯嘴角缓慢拉直,看傅如深的眼神好像在看傻子。 他手里?有没有可?用之人傅如深还能不知道? “想悄无声息地了结韩林不是件容易事。”敬宣侯目光幽深地说:“还有一个?人……” 傅如深做出?了洗耳恭听的姿势,想知道这个?动手的人究竟是谁。 而恰在此时?,侯府侍从领着另一个?人走进了院中——是郡守府的护卫。 护卫拿 着一卷公文,神情?焦急地走近,将之递给了傅如深。 护卫说:“大人,这是您走后突然出?现在主桌上的,属下看护不利,还请大人恕罪。” 傅如深骤然一惊,这不就说明也有人无声无息地潜入了郡守府? 他心中思绪杂乱,面上仍稳如老狗,接过?公文,摆了摆手:“无碍,你先?回去吧。” “是。”护卫抱拳行礼,又跟着侍从离开了。 傅如深摩挲着手里?的公文,质感和郡守府里?的有些差别。 郡守府穷得快揭不开锅,公文用的绢布和宣纸都是最下等的,但他手里?的这份,质感要好上不少。 等护卫和侍从都看不见踪影,院中只留下他们两?人,傅如深又问?:“你说还有一个?可?能动手的人,是谁?” 敬宣侯却没有答话,目光放在了他手中的公文上,但从外表看,倒和郡守府里?的没什?么差别。 他说:“先?打开看看。” 傅如深点了点头,展开了手里?公文,看清楚上面的内容,表情?微变。 【韩林,祖籍蓉城繁芜县,江城驻军守将,欺行霸市,收受贿款、主导贪墨、杀人放火……十恶不赦,其罪当诛。】 ——这是一份写满韩林罪状的文书。 傅如深喉头哽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手中的公文重?若千钧。 他将公文递给敬宣侯:“你看。” 敬宣侯接过?公文,公文入手的第一瞬间便?露出?了了然的表情?,他低喃道:“果然如此。” 他只扫了一眼公文上的内容,便?抬眸看向傅如深:“你不是想知道还有谁吗?在今天的江城,能派出?武艺远超韩林的人执行暗杀,能暗中收集到韩林的罪状,并且又敢毫无顾忌地下手……” 两?人四目相对,傅如深顿时?震惊:“太?……!” 后一个?“子”字被他生生咽了回去,以防隔墙有耳。 小心驶得万年船,傅如深一向如此。 但他没有想到,对韩林动手的人居然是太?子。 转瞬傅如深便?眉头紧锁,道:“他没有理由这样做。” 敬宣侯将手中的公文收拢起来,说:“你也能分辨得出?,这公文和郡守府里?惯用的并不一样,的确是那人会用的规格。” “这……”傅如深顿时?无言以对。 敬宣侯道:“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但我知道你现在该做什?么。” 傅如深问?:“什?么?” 敬宣侯说:“担下这件事,为他遮掩一二。玄青观的账册没有拿到,这可?能是我们取信太?子的唯一机会。” 敬宣侯目光悠悠。 太?子手下的护卫能来无影去无踪,怎么可?能拿不到一个?空白的郡守府公文簿来作假,不过?是有意为之,好让他们发现罢了。 所以有一句话他没有明说。 这是太?子给他们的机会。 * 当日晚间,临时?太?子府。 守将韩林被杀,郡守傅如深呈上一份写满韩林罪状的公文,声称韩林必然是被仇家所杀。 以江行松为代表的江家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