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的心肝一跳,困意都飞了一半,下意识退了两步,瞪圆眼瞧过去。 咋的了这是? 玩一二三木头人? 瞧见男人表情由阴鸷再到恍惚再到不解,好像陷入了毕生难题的样子,许昔流犹豫了一瞬轻声问过去:“秦先生你......没事吧?” “头晕,还是其他?” 秦罹被唤回了神思,什么阴暗嗜血的想法都没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下半身上,眉头皱的死紧。 他发病的那一小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惜他不知道。 于是秦罹把目光投向在场唯一一个人,迟疑了半晌,问:“你知道我的裤子......是怎么了吗?” “......” 裤、子!!! 天啊该不会被发现了吧? 两个字成功触发许昔流脑中的警报。他原本还有些懒散的表情霎时收敛起来,转瞬间就有了对策,脸上又挂起了温雅至极的浅淡笑容,轻轻摇摇头,端的是一派不染尘埃无辜至极,任谁都不会把这东西往他身上联想:“怎么会呢?我只是帮您检查了一下身上有无外伤,没动过秦先生的裤子呢。” “哦对了,秦先生你手指头被划了一道小口子,要不要贴个创可贴?” 许昔流贴心至极,反客为主的问。 秦罹压根不在意自己身上有没有伤,更不会在意区区手指头上一个小伤口。见状不耐地挥了挥手,“不用。” 他很想动动,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动一下扯一下,秦罹又僵住了。 俊脸上变幻莫测。 抬眼瞅了一眼旁边的私人医生,秦罹觉得对方脸上的笑容十分碍眼,至少现在不想看。而且,他......的事也总不能让对方知道吧? 于是秦罹硬生生咬牙没动,再度摆摆手让他没眼色的私人医生赶紧离开。 “时间不早了你走吧,把钟叔叫过来,我有事找他。” 许昔流闻言腹诽。 什么语气打发谁呢,又不是你家里的佣人。 不过算了算了,还是走吧,再晚一步他怕主角攻就把裤子可疑的事情怀疑到他头上了。 许昔流走的飞快。 守诺的把管家叫了回来。 交谈时才发现,管家离开的这一会儿是去给他收拾客房了,对方说天色太晚凌晨也不好开车回去,就像上一次那样留他住一晚,许昔流欣然同意。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没叫管家带路,许昔流自己就去了。 临走前,他看见管家进了主角攻的书房,里面依稀传来主角攻阴沉且不解的质问。 于是许昔流离开的脚步更快了点。 不知对方的裤子是怎么解决的,反正最后没怀疑到他身上。 许昔流是真的困了,洗漱完了就躺在了床上,眼一闭,连手机都不想玩。 在安静的环境里,他逐渐陷入睡眠。 即将睡着的那一刻,放于枕边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跟着亮起显示来电。 许昔流迷迷糊糊被惊醒,低骂了一声,十分不耐烦。可铃声不依不饶,催魂似的,大有一种他不接听就一直打的无赖感。他没好气的拿起来眯着眼睛瞧了一眼,上面是未知来电。 他又躺下,困顿的要死闭着眼睛随便一划拉,电话接通了。 许昔流没等那边人说话,手机放在耳边闭着眼就是一顿输出: “不办业务,不上机构,大学已毕业。” “没欠钱,不借贷,我是穷逼。” “不搞对象不网恋,我是gay。” 说完麻利地就挂了。 电话对面的秦章远:??? 他盯着被挂断的手机匪夷所思,不信邪的又拨了一遍。 许昔流刚要睡着又被电话铃音吵醒,不可置信地嘶了一声,脾气起来了,暴躁的接通:“你个诈骗犯没完没了了是吧,有本事明天白天再说!再吵我睡觉报警给你抓进去......” 秦章远听的额角青筋直跳,终于没忍住打断:“许医生。” 许昔流更来气了:“哟连我姓都知道了你还挺能耐......” 秦章远沉默了一下,脸都气红了点。 他喘了一下气,咬牙切齿加重语气,最终还是自报家门:“许医生,我是秦章远。” 他怀疑这个该死的医生已经把他忘了。 许昔流还在和困意缠缠绵绵,闻言不屑:“我管你是谁,又不是你一个人姓秦......” ......姓秦? 秦什么来着? 秦章远? 那不是文中大反派的名字吗? 我去! 许昔流倏地睁开眼睛,困意飞了个无影无踪。 第23章 秦氏老宅里,秦章远气了个脸色铁青。 灯光下,他拿着手机,神情明明灭灭,人至中年却保养良好有一种成熟儒雅大叔味道的脸,在某一刻显得特别狰狞。手背青筋都绷起来了,非常想一气之下把这个手机丢出去,连带着手机里装疯卖傻的那个青年也一同摔个粉身碎骨。 他不住喘气,忍了又忍,才把这个念头按捺了下来。 因为他还有事要让对方去做。 稍微冷静了一下,这个时候,秦章远才有理智去思索私人医生今天的异常。按道理来说,对方应该在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就认出来他了才对。 几个月之前,他终于当众逮到他好侄子发病的可怖场面,设计趁着对方虚弱的时候把对方丢到了偏远山庄自生自灭,而老头子大概也是对这个孙子失望大过期待,对他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了。 秦章远因此可是过了一段相当舒心的日子,老宅以及秦氏的大权在握,让他有一种身处云端的迷醉感,一日比一日膨胀。 尝过了这种好滋味,他当然不会选择再过以前的日子,更何况,他本就野心勃勃,不然也不会筹谋这么久了。 秦章远不愿白白浪费秦罹远离权力中心好时机,为了不让秦罹有好起来重回顶峰的可能,他特地在对方疯癫落魄寻找医生的关头暗中阻挠,让对方寻不到任何一个心理医生,而只能让许昔流这样一个完全和心理不搭边的普通医生进入视野。 他期待着他的好侄子一日比一日病情严重,最终无声消失。 甚至为了让这个结局尽快到来,他还私底下联系了许昔流,威逼利诱,让许昔流按照他所说的去尽力影响秦罹,替换对方平时所吃的药,促进发病。 秦章远素来谨慎,深知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所以在联系许昔流之前,他早就在秦罹所在的山庄里安插了眼线进去,一方面监视秦罹动向,一方面则是趁机下药。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几日前,他忽然收到了眼线被送进局子里的消息,这事做的无声无息,他这才惊疑,他这个命硬的侄子不知何时又支棱了起来,不仅手段狠辣地清掉了眼线,还悄无声息的封闭了山庄,让他的人一个也进不去了。 窥探不到秦罹那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