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冷静地开口道:“你出来看到我的时候,眼睛明显收缩了一下,说明你在紧张——如果这还能解释为你被突然出现的我吓到的话,那你房间里残留的雌虫气息又该怎么解释?” 唐酒:! 失算了。 眼见事情败露, 小雄虫一秒换脸,低头作乖乖认错状:“我错了。” 唐礼点评道:“你这次反应很快, 比你十二岁那年你不小心摔坏你雌父送给我的结婚纪念日礼物,事后又把这件事甩锅给你三哥要装得像多了,换做是你雌父,说不定还真让你糊弄过去了。” “不要小瞧高等雄虫对雌虫——尤其是对军雌气息的敏感程度。” 说到这里,唐礼露出一个颇为嫌弃的表情:“顺带一提, 你是真没感觉到那股味道有多呛虫吗?我建议你下次最好还是先把房间的味道清理干净, 再来跟我撒谎。” 味道呛虫? 有吗? 不仅不觉得自家雌君身上的气息呛虫,还一直沉溺其中的唐酒心虚了一秒, 没敢接这个话题,只乖乖巧巧地低着头,唯唯诺诺:“好哦。” ……? “你还‘好哦’?!你还敢有下次是吧?”唐礼没忍住,抬手就给了自家小雄子一个暴栗,表情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 唐礼当然不会以为,唐酒是在克莱因的胁迫下才打开窗户,让对方进来的。 想想昨天下午散步时,他和维斯卡斯提到延迟订婚时,唐酒的反应,还有这会儿被他抓包时,看似乖巧顺从,实则半点都没有意识到自身错误的模样,唐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唐礼不满地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虫崽?” “哦,克莱因过来找你了,你就放他让他进来了?你去问问圣地的雄虫,问问那些和你同龄的高等雄虫,哪有虫像你这么不值钱,雌虫找过来乖乖给他开门的?” 小雄虫反驳:“哪有,我超值钱的!” 不说阿勒西奥死……呸呸呸!不说他和阿勒西奥结婚后,他能得到多少有形和无形的财富,就是弗莱明家自从和军部达成了某些方面的合作后,每年的收益和在帝国的影响力都提升了一筹不止。 他哪里不值钱啦? 他明明是全帝国最值钱的雄虫好不好? 这话唐酒没真的说出来,脸上的表情却很明显。 唐礼微笑:“嗯?”眼眸微微眯起,神情逐渐危险。 唐酒秒怂:“错了,真错了。” “哪错了?” 唐酒想了想:“我…不该放阿勒西奥进来?” 年长的雄虫不为所动:“还有呢?” 小雄虫的表情逐渐迷茫。 唐礼叹口气:“是不该瞒着我们。不管怎么说,克莱因都是一只成年雌虫,大晚上放一个雌虫进你的房间,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还是对方没什么坏心眼,万一有呢?” 唐酒没敢说自己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只能一个劲地点头。 看着自家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雄子,有朝一日,居然为了一只雌虫,在他面前露出这样劫后余生的模样,年长的雄虫只觉得自己心里酸得直冒泡,很有一种阴阳怪气的冲动。 想了想,又忍住了。 唐礼其实并没有真的因此生气。 说到底,唐酒和克莱因的婚事已经几乎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现实,至于唐酒对军雌有好感这件事,他和雌君也是昨天就知道了,再怎么不甘心或内心酸涩,都无法改变弗莱明与克莱因如今站在同一条船上的事实。 于是他话锋一转:“不说这些了,我们说回你自己吧——” 年长的雄虫微笑了一下,语气温和得不可思议:“糖糖,你这些天是不是经常感到晕乎乎的,整只虫都不在状态,特别容易情绪化,甚至于,特别想黏着……”他磨了磨牙,艰难地突出那个名字:“克莱因?” 全中。 唐酒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自家雄父的脸色,确定对方不是想诓他,或者给他下套,脸上这才浮出几分疑惑,奇道:“雄父,你怎么知道的?” 唐礼扯了扯嘴角,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微笑:“那就可以理解了。” 唐酒不明所以。 可以理解? 难道是雄父当年和雌父在一起的时候,其实也是这样? 年长的雄虫眼眸温和地注视着自己的雄子,语气同样充满了耐心,他笃定道:“你要二次觉醒了。” 唐酒:对哦! 最近过得太过顺利,以至于唐酒自己都忘了,眼下的时间,距离原作中他二次觉醒失败,跌落至B级,已经只剩下不到两个月时间。 或许是小说的作者想要将他这个炮灰物尽其用的缘故,原作里的唐酒,同样具备二次觉醒为S级的潜力—— 对于“唐酒”这样的贵族雄虫而言,比起出生就是B级雄虫,一辈子都只能望着主角攻林意的背影这样的设定,当然是明明可以觉醒为S级,却因为想要找林意的麻烦,自作自受跌落至B级,更叫虫绝望啦。 一个冲上云霄,一个跌落泥泞。 这,才是作者将唐酒设为对照组的真正用意。 唐酒眼眸微闪,强行压下因为回忆起了原作剧情而带来的不快,将注意力重新挪回到了雄父抛出来的话题上:“可是圣地写给雄虫们的教学资料,也没说过雄虫在二次觉醒的时候,会变得格外黏虫啊。” 唐礼轻哂:“普通雄虫当然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他看着自己的雄子,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说不出是赞叹还是别的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糖糖,你可能要进化为S级雄虫了。” 见小雄虫的神情依旧有些迷茫,唐礼进一步解释:“S级雄虫之所以会被称为‘圣阁下’,不仅是因为S级的基因等级远比A级要高,还因为S级雄虫的基因,才是最接近远古时期虫族中的王族的基因,是你血脉返古的证明。” 唐酒了然。 远古时期,虫族还没有形成完整的文明社会体系,更接近原始状态。 那个时期的雄虫,想要长久地、更好地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就必须要有强大的雌虫伴侣形影不离地保护,也正因如此,古代的雄虫并不会畏惧凶狠残暴的雌虫——越是凶残强大的雌虫,反而越容易得到雄虫的青睐。 除了外出觅食,雌虫也几乎从不离开雄虫左右。 这样一代代传下来,古代雄虫对于强大雌虫的渴望,几乎刻入了基因,成为了一种本能。 什么温柔啊,体贴啊,能当饭吃吗? 现代雄虫则不然。 万年前,帝国初建立,圣地乌拉诺斯也在全世界最后的八名S级雄虫的主张下得以诞生,现代雄虫在经历过圣地长达万年的小心呵护,又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