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光靠第九军团,可弄不出来这些材料。” “艾伦小姐似乎知道很多事情?” “足够多,但也不够多。” “比如?” “朱利安冕下一开始降临的时候,是在其母亲的尸体中,被贾森和马库斯封锁了消息,带回了这里。最初的冕下表现出了虫母的特征,为了困住祂,人类在初生虫母的能力还未得到发挥的时候,锻造了这个仪器。这最初只是个巢穴,紧接着,成为了捕捉虫母能力的仪器。人类过分贪婪,试图谋夺神权,将冕下赶下神坛。”辛西娅说道这里的时候,突然笑了出来,“但是,他们最接近成功的一次,也造就了一切的改变。” 亚瑟没有说话。 “亚瑟先生,我建议你在这里多找找,应该能找到的,关于那段,你无论如何都无法找到的监控记录。” 存在于这里。 除了在报告中,亚瑟从来都没有对外提及过。 存在着,的确存在的问题。 四十年前的监控基本被贾森给毁得干净,就算是实验记录也只能得到那些残存的片段。但约瑟芬仍然从过往的数据串里,找到了销毁的记录,只除了一段。 当初亚瑟觉得奇怪,却因为没有找到,也因为时常不多,所以没有列入进去的记录。 “艾伦小姐,果然知道很多东西。” “知道的不是我,是先知。”辛西娅强调着。 亚瑟深深地看了眼辛西娅,总觉得她会出现在这里是故意的,“没听到艾伦小姐在说什么吗?去找,找不到,再回来请艾伦小姐指教。” “是!” … “朱利安……” 埃德加多在黑暗中诡异地扭着头,看向躺在右手边,身体正微微颤抖了一下的朱利安,人类虫母睡得很不安稳,紧蹙的眉头仿佛是在做梦。 一个深夜。 在黑刺号上,莫尔顿和约翰教授都还没回去的夜晚。 朱利安开始和埃德加多同床而眠。 一个崭新的尝试。 又一下抽/搐。 朱利安不自觉地挣动起来。 埃德加多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两根触须却从被子底下溜了出去,缓缓地缠绕住虫母的身体,咕噜咕噜的粘稠触感恶心又令人发颤,但是莫名的,熟悉的触感,却不可思议地让朱利安变得……变得安静了下来。 他在粘稠的触须包围中,感觉到了安全。 这安全,让他更加沉/沦到梦境里。 梦。 那的确是梦。 如果不是梦,朱利安怎么会梦到自己在地上爬,那是一种非常诡异的姿态,好像他的身体非常小,非常柔弱,只能四肢着地,在地上…… 等下,这难道不是人类幼儿爬行的姿态吗? 朱利安在梦里想。 窸窸窣窣的声音,嗡鸣,振动,羽翼拍打声,嘈杂声,漂亮的鳞粉,轻盈的翅膀,粘稠的咕噜声,触手,亮晶晶的粘液,人类,人类,人类…… 他开始兴奋。 梦中的他开始兴奋。 他爬行的速度更快,更加……诡异,他快速地爬进一片绿意葱葱里,他闻到了好闻的,熟悉的味道,他感觉,他试图…… 那些光点,都听从他的命令。 杀了他们。 袭击他们。 撕碎他们。 他好高兴,他好快乐。 他闻到了…… 在他爬到目的地之前,一个女人,拨开了这挡人视线的绿草,惊讶着,弯腰将他抱了起来,“这里,怎么会有小孩?” 她是一个头发微卷,漂亮的人类雌性。 人类,雌性。 他张开嘴巴,想要狠狠咬她一口。 一根手指捅进他的嘴巴里,摸着里面的牙齿,那一排小米牙都被摸了个遍,“长牙齿了,应该会说话了吧?” 手指抽了出去。 “难道,是贾森的实验体之一吗?这么小的孩子?” 他很生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很生气。 他裂开嘴巴,发出嘶嘶的声音。 会说话! “可怜,一直都和虫族待在一起吗?” 她抱着他,回到了她的巢穴。 她的巢穴很破,她的巢穴很小,只有一些枯枝和树叶,但她有个小肚子,时不时就会看到人类雌性摸着肚子,又摸摸他的头。 本来又要张开嘴巴咬她的他被塞了一颗果子。 酸甜酸甜,又被摸了头。 “吃吧,只有这个应该是能吃的。” 他呆呆坐了会。 一口吞了下去。 她吓了一跳,掰开他的嘴巴,没发现果子,也没看出来哪里有毛病。虽然没发现,却不肯再给他吃果子,只能将一些掰碎的肉丝塞给他磨牙。 他每次都是一口吞。 她不得不习惯,但也觉得好笑。 又摸了摸他的头。 他喜欢。 肚子里的饥饿感好像没那么强烈了。 他趴下/身体,用脑袋顶了顶她的手,示意让她摸头。 女人笑了,给他摸了好久好久。 他趴在人类雌性的怀里睡着了。 醒来,听到了女人和另一个人类的争吵,听不懂,但很烦,很烦,那声音,很熟悉,令人厌恶的熟悉。 “玛丽,你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马库斯看到了……” “贾森,滚开。” “我们没有食物了,你应该知道,如果……” “我说了滚开!” 她生气了。 他昂起脑袋,发出尖锐的嘶鸣。 [滚开——] 实验室内,所有拥有虫族基因的存在都在那一瞬间倾巢而出,疯狂地袭击那个令虫母生气的东西。 “该死,该死……玛丽,玛丽——” 玛丽回来了。 她抱住他,令他软绵绵地嘶了一声,非常舒服,非常喜欢的拥抱,他快乐地趴在玛丽的怀里,被玛丽仔细地端详着,打量着,摸着他软软的小卷毛,以及那双漂亮的蓝眼睛。 她的声音,带着他无法理解的哭腔,“是你吗?” 能够命令虫族的幼崽。 是谁呢? 玛丽说:“朱利安。” 她抱住这个小小的孩子,抚摸着他身上任何一寸细嫩的皮肉,再摸上他那双浑噩,无序的眼睛,又哭又笑地抱着他。 “朱利安,朱利安,朱利安……” 她吻了吻小小的孩子。 在额头上。 “我的乖宝宝。” 疼惜的,喜爱的,难过的语气,将小小的孩子包裹起来,令他饿,却没有食欲,仿佛能听得懂,又听不懂,野性的獠牙刚张开,却被温暖地抱住,又继续呆呆地坐着。 喜欢的。 小小的孩子,莫名流出了眼泪。 好喜欢,好喜欢,好蜮夕喜欢……他贪婪地,喜爱地,抱紧了这个人类雌性。